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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10:55 作者: 酒九Jewel
    卻是到了易烊千璽和楊子越這一組,他不吭聲,對著笑容滿面的楊子越也沒任何表情,比賽一開始他就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把楊子越提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到氣墊上,然後重新回到座位上。氣墊隔著雖不疼,確實著實嚇了現場所有人一跳,王源和王俊凱呼吸都靜止了一般,反應過來就急急忙忙上前賠笑拉起呆坐在氣墊上的楊子越:「你們師兄估計今天吃了□□了,心情不好,不要理他啊哈哈。」現場導演喊暫停休息,估計也是看著易烊千璽狀態不對。

    小孩子還不懂易烊千璽心裡在想什麼,只覺得屁股有點疼,又覺得有點委屈,導演說暫停後楊子越就走到陳妮身邊,癟嘴,說出口的話都透著委屈:「阿姨。」

    陳妮從震驚中醒過來,拍了拍楊子越屁股和背上的麵粉,安慰著「疼不疼?」

    「不疼。」想了想又問:「師兄是不是不喜歡我?」

    「才不是。估計是你呀,氣勢太強了,給你師兄造成壓力了。你師兄好勝心可強了。」

    其實具體原因是怎樣她不也不知道,可以說成是這麼「沒禮貌」的易烊千璽她還第一次見。

    低頭安慰著楊子越,抬頭的功夫卻見易烊千璽已經到了他們身邊,楊子越乖乖問好叫著師兄,陳妮覺得煩,索性不看他。她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如此這般,或許是她有偏見,卻實實在在覺得他是事事針對這個組合。

    楊子越滿臉期待以為師兄是來跟自己和好,卻聽比他高出一個頭的人開口:「喲。這是來尋找安慰了?」便從楊子越身邊走過,留下一句不屑的:「阿姨?阿姨是你叫的麼?」

    陳妮再傻也知道這事兒不是她想的那般簡單了。錄完節目托舞蹈老師把四個孩子送回家,就站在錄製棚門口等著,先是王俊凱出來,對著她點了點頭,她回之一笑。再是王源和助理鬧著走出來,根本沒注意她。

    人都走光,只剩下工作人員在收拾現場的時候易烊千璽才走出來,在她面前站定。

    陳妮不自然的開口:「我想和你談談。」

    兩個人在公司里的咖啡廳面對面坐著,易烊千璽要了杯美式咖啡,陳妮只點了杯紅茶。

    「站子關了我很抱歉,以前一直說陪你到十年之約,說要一直給你應援,但是食言了,對不起。」陳妮頓了頓,見對面的人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接著開口說:「你要是怨我也可以,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但是能不能不把情緒帶到四個孩子身上?要是你覺得我實在是礙眼……」陳妮深呼一口氣低頭閉著眼:「我會辭職的。」

    18歲的易烊千璽已經如二十幾歲的男生一般成熟穩重,她看著都覺得心酸難過,想起以前總說讓他慢點長大。

    易烊千璽看著對面的女人嘴唇開開合合只覺得心煩氣躁,□□根本不能讓人平靜,卻是胡思亂想的助推劑,倒是她身前擺著的那杯紅茶更讓人覺得心安。

    靜默了好一會兒,他開口:「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在現場見我是在什麼時候?」

    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在現場見他是在2014年5月,他們在北京舉辦簽售會,她拿著EP在他面前不過三秒鐘,盯著他後腦勺只說了一句話,他穿著紅格子襯衫微微震驚,把EP叫到她手上笑著點了點頭,「謝謝」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她就被工作人員拽下台,後面還有上百個人在排隊。

    「易烊千璽,我一定會給你最乾淨的應援。」她說。

    他就記了心裡。

    還從沒人說要給他做的應援是最乾淨的。

    他不知道那個站子是有幾個人在管,後來的每次活動,舉著那個站子最大的燈牌的,坐在內場第一排把燈牌掛在相機下面的,那些人,竟統統不是她。那時候胡思亂想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更多的只是花一秒鐘去尋找今天這個站子來了沒有。

    倒是從來沒食言。

    不跟機場,不跟任何非公開活動。卻是在每次的頒獎典禮或者節目現場,總是那個站子的橫幅和手幅最吸引人。因著總是紅色的一片,他甚至有時也會想這個站子是不是真如網上所說給他買了脂粉。連續兩年他的生日,那個站子送來的禮物總是以他的名義的給災區的捐款證明,很大的一筆,他第一次看見都覺得驚訝。她們站子沒在網上說,他也就沒提。

    後來的好幾次簽售會現場定是會有人對他說「千璽,我們是極品站」,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開始聽到這句話就滿懷期待的抬頭,雖是微笑著,確實一次次的失落;他給她們站子的簽名總是特別的。「易」字的最後一筆結尾,他總是偷偷畫個心,費盡心思讓它不那麼明顯,卻又期盼著有一天有人能發現。

    再次見她是在2016年8月,時隔兩年,他們組合成立3周年的粉絲見面會上,他登台,一眼就看遍坐在第一排的人。她坐在靠邊的角落裡,雖是第一排,位置卻並不好。他卻是一眼就發現了,舉著他的應援手幅的那雙手的內側的粉紅色心形胎記太明顯;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她把EP伸過來,他忍不住多看了很多眼。

    那天他莫名其妙地開心的很,只覺得真的有人從14年支持他走到16年,3年的時間並不算短,這樣真好。

    他越來越關注這個站子,刷微博的時候習慣性的點進「悄悄關注」里這個站子的主頁,卻從來都是沉默寡言。他沒有活動的時候,它就不發任何微博;即使他活動扎堆,它也只是默默的產出圖片和視頻。

    卻是再也沒見過她。

    說起來不過也就見過兩面。

    開始時只覺得這個站子在,她肯定是在的;高二文理分科他忙碌起來,周末空閒時間刷微博,一如既往的點進它主頁,卻見它微博熱鬧起來,也說不上算是熱鬧,只是每周都有發微博。雖是永遠都是一句「PrayForJackson&PrayForYou」。一周一次。從16年9月開始到17年沒間斷過。活動繼續跟,圖片繼續出,無非是多了這句話。他覺得挺好,這世上有人每天都在為他祈禱。

    「為什麼關了站子?」

    他聽見自己問。眼前的人心神不寧的轉著茶杯,雙手交疊在一起握得緊緊的。

    「力不從心。」她說。

    他點點頭。

    陳妮低著頭,只覺得萬籟無聲。

    力不從心,這是她當初最看不起的一些站子關閉時給出的理由。

    「你長這麼大了。」她看著眼前的少年不禁感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14歲,穿著紅格子襯衫安安靜靜的坐著,其實在那以前她從沒想過要給他做什麼應援,她本就不是喜歡整天混在社交網站上的人,更別說屬於自己的時間並不多,卻是在台下看到他以後萌生的念頭。

    那時候屬於他的應援遠沒有現在的多,舉著他的燈牌的人少之又少,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在他面前許下承諾。

    「阿姨。」她聽見他叫她,像極了第一次見他時他在台下眾人的調侃下吐出這兩個字時的語氣。

    「阿姨,很高興再見到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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