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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逸豪問道：「那……他的腳……」

    高澄點了點頭，道：「嗯！以後行動也不方便了。」

    梁逸豪雖然知道宋安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但仍禁不住被勾起了同情心，對宋安產生了好感。

    高澄沉默的看著窗外夜色，良久之後，才忽然道：「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夜晚……」

    梁逸豪一呆，不解的重覆著道：「那個時候？」

    高澄沒有回答，李俊洗好碗碟後走進來，剛好看到已掉到回憶里的高澄，不由自主的坐到高澄身邊，輕聲道：「澄，不要再說下去了。」

    高澄回頭望了李俊一眼，微微一笑，道：「讓我說吧！就讓我在你們的心中，留下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聽高澄這樣說，兩人都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大吼，道：「澄。」

    高澄調皮的一吐舌頭，笑道：「開玩笑。」但很快，又收起笑容道：「楊明為什麽讓宋安來照顧我，很快就有答案了。」

    梁逸豪一呆，他的求知慾雖然很高，但有時也覺得有點跟不上高澄的速度。

    ＊＊＊

    兩個月後，高澄在宋安的悉心照料下，已經完全康復了。可是宋安的腳，卻由於傷得太重，加上沒得到適當治療，已經廢掉了。所以，高澄非常在意宋安，可說是在對首領的感情中，分了一些出來給宋安了。

    而楊明好像在外面玩得不奕樂乎，所以也不太理會高澄了。另外，那四個強姦高澄的大漢，也不知在那一天，忽然無聲的消失了，換來兩個不會笑的人。

    答案出現的這天，高澄在宋安懷裡睡得正熟，因為聽到宋安叫他才睜開眼來，但看到站在眼前的人，立即嚇得跳起來。

    ＊＊＊

    梁逸豪忍不住插嘴，問道：「你……你和宋安……就……已經……」

    高澄皺著眉道：「你想問什麽？」頓了一下，忽然明白梁逸豪的問題，高澄臉紅了一下，道：「沒有啊！因為自從被他們……之後，我晚上都會發惡夢，所以宋安才會睡在我身邊。」

    梁逸豪有點尷尬的笑了一下，高澄又道：「他從沒有對我有什麽越軌的行為，唯一的一次，也是我要求的……」

    梁逸豪怔了一下，連忙問道：「是在怎樣的情形下？你也愛宋安嗎？首領又怎樣？他到底在搞什麽……」

    高澄只用一聲嘆息打斷梁逸豪的問題，梁逸豪迷惑的望住高澄，自動的安靜下來。

    ＊＊＊

    來的人竟然是很久沒見的楊堅，楊堅身後和門口則分別站著兩個表情冷硬的大漢。

    楊堅「慈祥」的微笑向著高澄，道：「小澄兒，好久不見了。」

    宋安緊握住高澄的手，讓他定下神來，只見楊堅打量著房間的四周，然後嘆息著道：「這樣差的環境怎能讓我的小澄兒住？小明真的不會照顧人啊！」

    高澄聽著，已有不好的預感了，果然楊堅接著道：「讓我給你一個絕佳的環境，好好照顧你。」

    應該如何做呢？要反抗嗎？但是……高澄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究竟應該作何反應。

    楊堅走到高澄身邊，摸著伸手摸向高澄的長髮，高澄第一個反應就是躲到宋安後面。

    楊堅不怒反笑，他呵呵的笑著道：「小貓咪果然雖要餌食才會自動走過來。」頓了一下，向高澄又道：「小澄兒，讓我送你一份禮物。」

    高澄仍然厭惡望住楊堅，宋安開口道：「是什麽東西？」

    楊堅望了宋安一眼，然後望向躲在宋安身後的高澄道：「你想知道你家人的近況吧？我有一盒錄影帶……」

    高澄未等楊堅說完，就叫道：「我家人？」

    楊堅但笑不語，只張開雙手等著高澄。

    高澄沒有猶豫，因為這個情形，高澄只能選擇服從楊堅。

    高澄緩緩的鬆開握住宋安的手，而宋安亦沒有阻止他，既然他沒能力幫助高澄的，就只能信任他的決定。

    楊堅先擁抱住高澄深深一吻，然後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我們走了。」

    高澄又再回到船上，他不知目的地在那裡，只能茫然的望著大海，不知命運又將帶他往何方飄泊。

    在船上，高澄果然受到最好的照顧，他用的吃的，楊堅都把最好的供應給他，高澄不明楊堅的用意，問楊堅為何，他只說到時就會知道。楊堅亦真的拿出一盒錄影帶，雖然家人都顯得蒼老了，也憔悴了，可是仍然正常的生活，高澄也總算安心。

    高澄無事的，就走到舺舨上看著大海，他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身後的宋安，道：「堅叔他一定有什麽企圖，他的目標會不會是首領？我是不是……拖累了他？」

    宋安搖搖頭嘆著氣道：「不是你拖累首領，而是首領連累了你，所以你可以儘管對住他發脾氣，有什麽任性的要求也請不用客氣。」

    高澄雖然對未來充滿不安，但仍然被宋安逗得露出一絲笑容。

    宋安看到高澄的眉頭略為開展，才能松一松，微笑道：「掛念首領嗎？」

    高澄沒有回答。這個時候，他已經很清楚宋安對他的是何種感情，他既不能回應，卻又不知應怎樣拒絕，所以他只能不作聲。

    宋安撫摸著高澄的頭髮，他知道高澄記掛著的人不只首領，要煩惱不安的亦有很多，只是卻都不應讓由他這個罪魁禍首之一的人來問。

    高澄的身體雖然由於宋安的接觸而微微一僵，但卻沒有避開他。

    對於高澄所表現出來的溫柔，宋安微微一笑，「得寸進尺」的把高澄摟進懷中，在他耳邊笑道：「你不用擔心，有什麽事的，就由我這個大哥先擋住。」

    高澄呆了一下，忽然轉個頭來盯住宋安，他明白宋安的意思，但是一時之間卻不知應該說什麽。

    宋安看著高澄的呆像，笑著輕輕拍了拍高澄的臉，就沒再說話。

    高澄嘴唇顫動，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的感情和理智又要爭鬥。

    宋安忽然道：「澄，這個世界已不是你原本身處的那個正常生活的世界，如果你不放開一點的，會很辛苦。」

    高澄低下頭來痛苦的皺著眉，宋安嘆了口氣，又道：「當然，如果像說說那麽容易做到的，人就不會有煩惱了！」

    高澄聞言，轉個頭來惡狠狠的瞪著宋安，引得宋安哈哈大笑，把玩著他的頭髮道：「只是總要有人提你一句，想不想得透，就靠你自己了！」

    高澄想了一下，終於微微一笑，放鬆身體偎到宋安身上，道：「謝謝你！」頓了一下，又加多一句，道：「安哥。」

    宋安立即應道：「乖。」又換來高澄一個白眼。

    高澄忽然問道：「你的腳……」

    宋安拍了腳一下，豪邁的笑道：「失了一條腿，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高澄瞪著宋安，立即就見到那英俊面龐上缺少了的左眼，不知是在什麽情況下失去的，不由得伸手摸上宋安的臉。

    宋安沒有閃躲，他坦然的讓高澄摸著，過了一會兒，才按著高澄在他臉上的手，道：「自我做第一件壞事開始，就要預備接受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