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三人駭得面色蒼白，李俊卻神色冷峻，哼道：「最可惡的，是由於這些買賣，正好令那些有財有勢的人，不用輪候捐贈者的器官，很快就能移殖然後康復，所以他們都會包庇這些販賣者，令我們要捸捕他們就更加困難了。」

    看到三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李俊苦笑了一下，道：「我們身處光明的世界中，是非常幸福。其實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黑暗，是我們看不見的。」

    事實上，人口販賣也只是他們眾多非法活動的其中一項，只不過，沒必要的話，李俊是不想讓他們知道。

    ＊＊＊

    男爵帶著高澄在會場中來來回回，很有興趣的看著一個個女子，看看樣貌身裁，再摸摸皮膚是否滑溜，肌肉是否結實等等。而那些女子都神情呆濟任人撫摸，甚至有人伸手到他們下陰處攪動，她們也沒有反抗，只會反射性的嬌吟。

    高澄的手勾在男爵的臂彎處，看到這些事，令他覺得有窒息的感覺，走著走著，高澄更覺得頭暈目眩，腳步虛浮，到後來，他整個人幾乎就是掛在男爵身上一樣。

    男爵由手上越來越沉重的重量，就可以知道高澄的情況，只是他都裝作不知道，看看高澄可以忍多久才會出聲。

    高澄直至開始有想作嘔的感覺，才開口道：「男爵……」才說了兩個字，卻剛好瞥見宋安站在廁所門外，示意高澄進去，高澄連忙把到口邊的說話硬生生改了，道：「我想去洗手間。」

    男爵微微一怔，高澄說的不是他希望的話，但男爵仍然溫柔的道：「可以啊。」一面說一面擁著高澄向洗手間走去。

    高澄被男爵推著走了兩步，才忽然醒覺過來，吶吶的道：「我……我自己就可以了。」

    男爵但笑不語，不過神態堅決，仍是擁著高澄向廁所走去。

    高澄從男爵手臂傳過來的力度，就知道男爵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高澄還待再說，男爵像是已預計了一樣，捏住高澄的下巴深深一吻，把高澄要說的話都封住了。

    高澄被吻得說不出話來，到男爵放開他時，兩人已到了廁所門口，高澄呆了呆，只有和男爵兩人手牽手進入廁所了。

    進了廁所，就看到首領一夫當關般站在中央，冷冷的瞪向牽著手進來的兩人。

    高澄看到首領就已經呆住了，也不知應作出什麽反應，男爵卻從容的笑道：「雄鷹，你終於出現了？」

    首領沒有多廢話，道：「我是來接高澄的。」

    男爵的手摟緊高澄的腰，笑道：「你以為我會把到手的寶物交給你嗎？」

    首領冷哼著道：「第一，高澄是非賣品，我是不會把他出售；第二，你和堅叔還未談妥，你更未付錢，所高澄仍然是屬於我的，我現在要帶他走，你亦管不到。」

    男爵仍然神色不變的微笑道：「就算如此，但跟據我和堅叔的約定，在這個小島的期間，高澄仍然是屬於我的，所以還未到你出場的時候。」

    首領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兩人。

    就在這時高澄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相信男爵也能清楚聽到，首領毫無感情的道：「高澄是未經訓練，根本不適合招呼客人，為免高澄犯下嚴重錯失，所以要趕在他犯錯之前把他收回去。」

    男爵哈哈一笑，明白人一眼就看得出首領說了那麽多都是藉口，因為首領對高澄的愛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

    男爵放開了高澄，微微後退兩步，風度翩翩的向高澄道：「澄，你選擇吧，如果你選雄鷹的，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如若你選我的，我亦會為你戰鬥到底。」

    高澄一呆，如若他是女子，聽到男爵對他說的這一段話，一定非常感動，可惜他不是女子，亦不會為這段話而感動。

    高澄向男爵點頭致意，然後走向首領，男爵微微一愕，估不到自己這樣盡心對待高澄，高澄卻毫不考慮的回到首領身邊，難道高澄也是愛著首領？但是這有可能嗎？首領是把他擄回來的人啊！還是自己和高澄相處的時間太短？

    在男爵這怔忡的時間，首領已帶著高澄離去了，男爵看著兩人的背影，冷靜堅決的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首領腳步微頓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的拉住高澄離開了。

    才出到會場外面，高澄就甩開首領的手，高澄這時實在不知應該怎樣面對首領，剛才想也不想的走向首領，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答應男爵。因為如果他答應了，就等於將自己的一生交給男爵，這一個承諾，就會變成一生自由的枷鎖。而且他可以確定首領是真心愛著自己，男爵要的只是收藏品，所以高澄才能沒有猶豫的選擇首領。

    首領的手被高澄甩開，也沒勉強高澄。首領只是靜靜的望了高澄一會兒，然後道：「澄，我來接你了，跟我走。」

    聽到首領這樣說，高澄忽覺全身無力，當日就因為這「跟我走」三個字，他沒有反抗的任由首領改變他的人生；今日再聽到首領說這三個字，高澄就覺得在這段時間內心不斷掙扎的自己好像傻瓜。

    首領見高澄態度軟化了，於是溫柔的握住他的手，帶著他上車直向碼頭駛去，然後坐小艇返回首領的大船。

    幾日後，墟期完了，宋安等的兄弟都回來，才開船返回首領的小孤島。

    ＊＊＊

    梁逸豪愕然的望住高澄，道：「你就這樣跟著首領走嗎？」

    高澄面色微微漲紅，點了點頭道：「當時我聽到首領的聲音時，根本就起不了抗拒之心，身體自自然然的就走向首領，到我清醒時，我已經在船上了。」

    梁逸豪一時之間也不知要說什麽，高澄微微一笑，又道：「現在想來，才驚覺那時我對首領的感情，原來已經那麽深了。」

    梁逸豪點了點頭，聽了這麽多，他知道會真真正正愛高澄的，恐怕就只有首領和宋安了。

    高澄又望向李俊，道：「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麽多，回到島上之後，你就不斷重覆的問了，聽了這麽多次，還未厭倦嗎？」

    李俊苦笑著，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始終就是被動的角色，永遠也只可以等著接招，不能主動出擊。」

    高澄聽得似懂非懂，梁逸豪又問道：「之後呢？回到島上之後，你真的將首領的一切報告給楊堅知嗎？」

    高澄搖了搖頭，道：「沒有。因為首領在那之後，就非常忙碌，連出去打劫擄人的事都交給宋安了。不過，他也不許我離開他一步，所以要來拿消息的人，也不敢來我身邊吧！」說著笑了一下，又道：「除了宋安和……」向李俊望了一下，道：「他……」

    高澄笑道：「李Sir不避首領，一進入房內就拿吃的東西給我，陪我說話、玩遊戲、問問題，首領也可以任由我們玩，也任由我向李Sir詳細的說著人口販買的事，他都沒表示什麽意見。」

    梁逸豪聽了這話，神色有點古怪的望了李俊一眼，高澄沒有發覺，卻給高海看在眼裡，他不由得問道：「梁逸豪，你知道了什麽嗎？」

    梁逸豪不知為何，就很怕高海，聽到高海問他，就更加明顯的看向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