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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4:20 作者: 紀桉
窗外華燈初上,淡黃色的路燈陸陸續續的亮了起來,漆黑的天幕上隱約掛了一兩顆還算是比較明亮的星子,我們行駛在環湖公路上。感受著來自湖面上的微風,我看著秦漠的側臉被湖上面橋邊的五光十色的景觀燈也映照得色彩斑斕起來,不由得在心裡偷笑起來,結果耳邊卻傳來了秦漠的低斥:「你傻笑什麼,好好開車,一會兒我兩都沖河裡去了。」
「哦。」我正了正神色,認真的看著路。哪知秦漠又偷偷摸摸的把手伸過來,輕輕的握住了我的右手。他溫熱又略略有些粗糙的掌心讓我感覺十分有力量。
他在用行動告訴我:他一直在我身邊。
秦漠也沒有說他要去哪兒,我就直接開車回了秦家。
梅姨一定很擔心他。
結果當我們行駛在回秦家的路上時,秦漠竟然有點微微驚訝:「我們回家?」
「啊,不然呢,」我專心致志的看著前方的路,「否則你還想去哪兒?」
「不是我想去哪兒,是你想去哪兒吧,」秦漠聽了我的話,輕輕的笑了起來,緊了緊他的手掌,這似乎是一種電流,從我的手掌傳遞到我的五臟六腑,渾身都是一種微微酥麻的感覺。
「什麼?」我輕微的皺了皺眉,不解的看了秦漠一眼。結果秦漠卻很是自然的給了我一個很溫暖的笑容:「難道你現在想的不是趕緊的拖著我去床上嗎?給我展示一下你所說的五內俱焚?或者是,我們什麼也不做,就是單純的互相傾訴一下思念之情?」
這麼臭流氓的話竟然從秦漠這樣一個鋒利正經的人口裡吐出來,一時之間還是讓我有了一點不適應的,但是像我這么正直的人,怎麼能被美色給誘惑呢?
所以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秦漠:「不,還是回家要緊。」
「哦。」秦漠冷冷的應了一聲,鬆開了緊攥著我的手,微微偏了偏頭,把視線轉向了窗外,一副被我拒絕求愛之後黯然神傷的可憐小樣子。
我有點不忍心看秦漠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於是又亡羊補牢的說了一句:「其實我是有點餓了,不是嫌棄你啊。」
可是秦漠依舊沒有被我這個話給安慰過來,而是依舊看著窗外,不說話。
我嘆了一口氣,哎,老男人,可真難哄。
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那麼一絲絲的微妙,像是燃燒了一點點小火苗所釋放出來的溫度,秦漠的性格可真怪,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悶氣,我輕笑了一下,在心底暗暗鄙視了一通秦漠。
這個彆扭的老男人。
我正色看著路,手卻不規矩的伸向了秦漠的褲襠,拍了拍小秦漠的頭,安撫了一下他:「放心,今晚,在你爹房間裡我會好好安慰安慰你的,不過到時候你可要提醒你爹不要睡著了喲!」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耍著流氓,大概就是我這個樣子吧。
「啪!」
秦漠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手放規矩點!」瞧,這個老男人又開始鬧彆扭了。
我也不甘示弱的拍了下他的小秦漠,給打了回去,看著秦漠一瞬間驚得瞪大的雙眼,我開心的吹了聲口哨,繼續放任他瞪著我。
乾爹早就給梅姨打了電話說了秦漠和秦淮要回來的事情,可是他們兩個卻還沒有說秦漠和秦淮為什麼會出來的這麼快。
就連秦漠,從剛剛出來到現在我們都快到家了,也沒有問我他為什麼會出來。
等到我們兩個回了家,我特意把車子開進了車庫裡。
但是我們兩個,誰也沒有急著下車,而是關了車內的燈,靜靜的坐著,很有默契的什麼話也不說。
終於,還是秦漠打破了這種微妙又唯美的寂靜,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輕聲問我:「你和關澈見過了?」
秦漠這樣問我,那就說明關澈肯定已經找過了他,又或者,他早就和關澈認識,我不想對秦漠有所隱瞞,就只好悶聲回答:「是啊。」
「那你答應他了?」秦漠皺眉問我。
「是啊,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淡淡的答道。
是啊,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就好像劉女士只是一個無所謂的人一樣。
最初被拋棄時我也曾像失了羽翼與天空的離群幼鳥一樣,也曾傷心失望過,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心也在一日一月的逐漸冷卻,我早已把她拋在腦後。
事實上哪怕關澈不要我答應他不再見劉女士,劉女士也不會來找我。
而我,更不會去主動找她。
現如今,當初被拋棄的撕心裂肺,我現在也可以雲淡風輕的說出來。
秦漠忽然定定的看著我,那眼神里,竟然多了幾分我看不懂的東西。
他清澈如秋水的眸子裡,不帶有任何一絲雜質,沒有任何感情,只是那樣,像看著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人一樣看著我,我在他的眼睛裡,只能看到我的影子,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感情色彩。
尤其是,可憐,我沒有看到絲毫的他在可憐我影子。
或許是他在重新審視我。
又或許他也琢磨不透我。
他當然琢磨不透,作為一個從小被媽媽拋棄長大被暗戀對象嫌棄的強大女流氓,我覺得,他應該不能把我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樣的看的。
除非他大學沒有學好哲學不懂個性與共性的關係。
我被秦漠這樣淡漠又乾淨的眼神看的心裡有點發毛,不由得輕笑著看著他:「看我幹嘛,下車啊。」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開始自顧自的解開安全帶,結果秦漠卻十分霸道的朝我靠過來,伸手把我攬進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我。我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也不自覺的環抱在他的腰間,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十分的溫暖,舒服。心裡都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緊緊的抱著我,屬於秦漠的溫熱氣息環繞著我,他越來越緊的手,像是要把我揉進了他的身體裡去一樣,從此讓我與他骨血交融一樣,他喘著粗氣隔著我的頭髮吻我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在我耳邊說著深深的話:「我們兩個會在一起,會永遠在一起。」
秦漠的手掌捧著我的臉,告訴了我一個期限:「永遠。」
最後他依依不捨的放開我,我們兩個牽手回了大廳,但是這一次,我們卻不約而同的,在進門之前,鬆開了對方的手。
但是秦漠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容。
屋內燈火通明,才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梅姨和乾爹吵吵嚷嚷的聲音,餐桌上的菜餚精緻,桌上也擺放了新鮮的花朵,明顯是梅姨也精心的準備過的,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模樣。
梅姨見到秦漠回來了,自然是喜不自禁。
當我看到乾爹時,也是有點微微驚訝,怎麼幹爹沒有去接秦淮?
那秦淮豈不是現在還在看守所里摳腳?
當我向乾爹說起秦淮時,乾爹只是大手一揮,說已經讓人去接了秦淮,讓我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