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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4:20 作者: 紀桉
白懿梁忽然在我面前蹲下身子,一改之前的高高在上,而是變成了仰望我的面龐,他伸出他微涼的手指輕輕掐住我的下巴:「不會那麼簡單的,你不會如願的。」
「秦漠喜歡的東西,我要一件一件摧毀,不信等著看。」
白懿梁笑的優雅,竟然像逗小狗一樣的摸了摸我的雙下巴。
要不是我一動身下的姨媽血就像開了水龍頭一樣,我真的很想順手就把白懿梁的頭頂給揪出一個地中海來。
可是我沒有。
我怕血流成河。
「巧了,秦漠最喜歡我了,你要現在就殺了我嗎?」
我漫不經心的開口,把生死當做一個很無聊的玩笑給說出來。
「那多無趣,」白懿梁抬頭,澄澈的眼睛看著我,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裡一絲雜質都沒有,如同孩童般的不諳世事。
我最佩服的就是白懿梁的這雙眼睛。
他明明就是滿腹機關,你卻還傻傻的透過那個見鬼的心靈的窗戶認為他是一個溫潤君子。
假的。
「秦漠他替我過著我的人生,我不能跑不能跳,我這過去二十多年的樂趣,都被他占走了,那我是不是也該討一點利息回來?」
白懿梁輕輕的替我把鬢邊的碎發給別到了耳後,動作與眼神,都是溫柔的讓我沉淪。
「你知道的,秦漠不欠你什麼的,真正欠你的,是盧川實業。」我看著這個固執的人,內心十分無語。
「我說他欠了就欠了。」白懿梁忽然有點撅嘴,像是個吃醋的小孩子,「盧川實業?秦漠?你?一個都別想跑。」
我……
「關我屁事?」我這麼問白懿梁,然而白懿梁並沒有對我的髒話有多不高興,而是輕輕站起來,:「秦漠來了,我得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我一回頭看向走廊道口,果然,秦漠手裡拎著一個購物袋,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不悲不喜的看著我。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以及一種叫做「壓抑」的氣場。
完了完了,我竟然有一種被抓姦在床的感覺。
看著我面前一臉奸笑的白懿梁,我白眼一翻,一不做二不休的氣運丹田:「秦漠!心肝!老公!快過來!」
隔著接近了十米的距離,我看到了秦漠額頭上的黑線。
他最終還是拎著購物袋向我走過來,而白懿梁也很識相的走了。
我的那幾句肉麻的稱呼,除了收穫秦漠的一個好臉色,還收穫了護士長的幾句批評。
無所謂啦,反正我也聽不懂。
出了醫院後,秦漠把我送回家以後,就把車開去清洗了。
這下好了,因為姨媽的提前造訪,搞得我和秦漠的旅行也推遲了幾天。
直到我的大姨媽走了,不影響我跑跑跳跳的。秦漠才帶我去了拉斯維加斯去玩。
他帶我去看了演唱會,卻並沒有上賭場,並且還說以後要是抓到了我上賭場就要打斷我的腿。
或者用他的第三條腿讓我下不了床。
我聽的一個冷顫。
最後還是規規矩矩的和秦漠聽完了一場花蝴蝶的演唱會。
周邊的繁華又熱烈又蒼涼,我和秦漠行走在異國的街道。心裡竟然無比的感慨。
曾幾何時,我要的不多。他肯陪我走過門口的路燈下那一段路我就很開心了。
可是現在,他能夠帶著我牽著我的手在別的國度,自由的牽手,以及親吻。
我看著手上亮晶晶的戒指,嘴角不由得爬上了傻傻的笑。
「晚上吃什麼?」秦漠問我。
「吃你啊。」我在秦漠屁股上去吃了一把豆腐,笑的猥瑣。
結果嘚瑟過頭了,一抬頭,又看到了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倒霉到家了。
第乍見之歡八十八:被囚禁的妻子
倒霉到家了。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白玉斐。
印象中他總是冷硬的,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硬朗正直氣息,就像是從不觸犯什麼規則一樣。
一身的浩然正氣,卻是雙手沾滿了黑暗與陰險。
彼時我和秦漠正看完演唱會站在路邊休息。
秦漠正在替我仔仔細細的清理身上沾染的毛----剛剛站在我旁邊的姑娘穿了一身cosplay的服裝,很不巧的是,她cos的是一隻巨大的火雞。
花花綠綠的,從此我半年之內不想再吃雞。
這個姑娘扮演的不僅是一隻花花綠綠的火雞,還是處在掉毛期的那種。
內達華州,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秦漠看到我頭上臉上身上都是紅紅綠綠的毛毛,皺了皺眉,就站在路邊替我伸手清理起來。
他站在我身後,仔仔細細的把我衣服上那些輕微有細小的毛給一根根的捻下,我看不到他的臉,卻知道他認真的模樣是一如既往的帥。
那是,秦漠無論怎樣,都很帥。
我站的筆直的接受著來自秦漠的服務,冷眼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
從以前的厭惡,直到現在,我竟然也覺得內達華州還是很可愛的。
愛屋及烏,就是這樣。
公路邊的路燈,幽幽的灑下散場後荒涼的燈光,公路上駛過一輛輛飛馳的汽車帶動了空氣,冷冷的風夾雜著尾氣的味道,不是很好聞。
我百無聊賴的看著這個城市的霓虹色彩,卻沒有注意到一輛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我和秦漠的附近。
秦漠想讓我先去車上坐著等他,他說去對面的便利店裡給我買一杯暖手的咖啡。
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非要站在路邊等他。
然後就看到了白玉斐。
他指尖夾著一根香菸,帶著一臉菊花笑容的白管家走到我面前。
一瞬間,我的腿就開始忍不住的抖了起來。
上回的琥珀膽鹼已經讓我有點肝顫了,我一看到白玉斐,就想跑。
不跑難道笑著打招呼說嗨咯晚上好?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白玉斐抽菸,動作不僵硬,卻也不是如同那些花式秀煙圈那樣的浮誇。
是一種帶有侵略的寂寥。
白玉斐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的腿顫抖,靜靜的思考著要怎樣拖延時間並且不會激怒白玉斐,畢竟上一次秦漠闖進他的別墅救走我,並不是什麼值得我和白玉斐一同舉杯慶祝的事情。
敵不動,我不動。
秉承著這個原則,我沒有說話。
後背已經冒出了微微的汗意,大腦里的神經都在緊繃著。
「懿梁找過你了?」
最終,白玉斐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
「對,就前幾天。」我冷靜的回答道,儘量不讓他知道我的慌亂。
我在心底默默的哀嚎。
秦漠!買個咖啡而已!你怎麼這麼慢!
白玉斐沒有多跟我廢話,他僅僅是偏了偏頭,一旁的白管家會意上前。
我看到了白管家袖口裡露出的尖細又危險的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