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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4:20 作者: 紀桉
    白懿梁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眼睛笑得彎彎的,整張白皙光潔如玉的面龐上全部都染上了一絲溫潤的光。

    他的笑容嚇得我渾身一抖。

    我小時候,最害怕的便是這樣。

    明明自己做了錯事被家長知道了的時候,就差一點點就要鬆口承認了的時候,家長卻因為犯罪嫌疑人沒有招供而開始緩緩的勸解:「告訴我,這壞事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你,你承認一下,我也不會怪你的,相反我還要獎勵你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呢!」

    獎勵個屁,一旦承認了自己做了壞事或者錯事,等待著自己的就是一頓紅燒笤帚。

    我現在就是那個做了壞事正在被白懿梁循循善誘的人,而白懿梁就是那個壞壞的家長。

    這廝,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想引誘著我說出那新聞上的女子是我之後,再狠狠的對我進行嘲諷之。

    思及此,我沒有理白懿梁的勸誘,而是開啟了嘴硬模式:「不是我,那是秦漠的爛桃花,我怎麼會做那麼沒有節操的事情?」

    是的,我怎麼會做那麼沒有節操的事情?

    但是我就是做了啊!

    氣的我想捶自己腦殼。

    白懿梁看著我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腦洞小劇場的捶胸頓足,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你用過午飯沒有?」

    被白懿梁這麼一問,我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經歷了人生的一整個大起大落,甚至都忘了吃午飯。

    大半天了,我的心臟在這半天裡經歷了一個十分深刻的歷程,心臟所受的強大的衝擊,甚至都讓我忘記了胃部的空虛。

    於是我就老老實實的去吃午飯去了。

    托我花大價錢買的生日禮物的福,我現在終於是沒有再吃什麼全部都是素的食物了,不說口口都有肉,最起碼,不再是和尚菜了啊!

    我感動得淚流滿面。

    傍晚的時候,那個讓我有點發怵的人,白小叔,回來了。

    彼時我正在沙發上端端正正的坐著,和白懿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研究著膝蓋的這狠狠的一腳下去男人的重要部位,是不是真的會把人真的給撞廢了。

    我腦海里一直縈繞著那個魔性的「媽媽!媽媽!我要生!要生!」的奶聲奶氣的廣告詞,不由得覺得肯定是沒有什麼大事的,休養一下不就可以了?

    可是白懿梁卻堅稱說暴擊會讓男人嚇得給縮回去了,無論是對身體還是心理上,都將會是極大地傷害,甚至今後,還很有可能有心理陰影。

    我認為他這話是對秦漠極大的影射諷刺,但是他雲淡風輕的總能在三兩句之間就輕易堵得我說不出話來。我說不過他,差點就要擼袖子和他干一架。

    就在我挽起了袖子和擼起了褲腿也想要給小狐狸來一個暴擊來證明一下,白懿梁的小狐狸在受到暴擊的時候是不是會真的縮回去的時候,白小叔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

    他挺拔結實的身軀出現在屋子門口的時候,白管家立馬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小跑著過去,幫白小叔接過手上的包,還亦步亦趨的跟在白小叔身後,竊竊私語什麼。

    我想起了前幾天不小心壓錯了人的事情,我是絕對不相信白管家會在白小叔面前替我說什麼好話的。

    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白小叔面前哭訴我是如何非禮他我就謝天謝地了。

    但是估計白管家認為被我錯壓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於是也就閉口不提,否則白小叔肯定又要把我叫進書房去進行愛的教育了。

    我大半夜壓錯了人,這隻要白管家閉口不提,那也就沒什麼了。

    可是白懿梁臉上的傷不是隱形的。

    雖然白懿梁刻意要隱瞞白小叔我們遇襲的事,可是白小叔早就不知道在別的什麼人那裡知道了我們的事。

    畢竟當時餐廳里的人挺多,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會如此輕巧的在江城裡銷聲匿跡的。

    晚餐的時候,白小叔順口問了一句行刺的人抓住了沒有,白懿梁的面上平靜如水的說道:「三個人,兩個還中了槍了,他們就這麼逃了出去了,一出了門口,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小叔卻沒有抬眼看白懿梁,面上都是冷靜的光,甚至是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問著白懿梁:「你心裡有底了沒有。」

    我不說話,低頭默默的吃著飯,聽著他們兩個聊天,把人命當家常一樣的說著,不發表任何看法。我只是個來吃乾飯的,和他們家沒有關係。

    估計是見我一個人默默吃飯不說話像是冷落了我一樣,白小叔終於想起來了餐桌上還有一個人,不再是用一種嚴厲的冷冰冰的語氣開口同我說話:「怎麼樣,歡歡,禮服的事情,怎麼樣了?要不,把懿梁的生日晚宴也交給你操辦?一切都按照你的喜好來?」

    我想都不想的搖搖頭:「不要,我又懶又笨,辦不好。」再說了,這是白懿梁的生日晚宴,我一個外人插什麼手,萬一被有心的人知道了,到時候又要編排。

    我連題目都替她們想好了。

    震驚!山河集團三小姐趙之歡竟然親自替白家少主操辦生日晚宴,原因竟是?

    被人這麼一說,沒有原因也要被外人說出什麼原因來了。

    被我拒絕後,餐桌上的場面一度很尷尬。

    好在白懿梁倒是挺會接話:「歡歡要上班也很忙了,禮服的事情不急,又不是很重要的場合,我覺得也不必定製了,省得麻煩。」

    白懿梁的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壓在我的心頭,我忽然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

    誰在退讓。

    我們都不肯退讓。

    我對我即將要說的話忽然感到有點緊張。

    「白懿梁,如果要娶我,你們家出多少聘禮?彩禮?」我漫不經心的問著白懿梁,手上的筷子把我碗底的肉絲給翻來翻去。

    我們頭頂的黃色和白色交織著的淡黃色燈光輕柔的從我們頭頂打下來,映照在我們三個人的臉上,卻又是不一樣的神色。

    白懿梁臉上的溫潤瑩白,白小叔臉上的晦暗不明,還有我臉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顏色。

    我只希望白懿梁給我的答案不要讓我太難堪。

    白懿梁沒有說話,忽然低下了頭淺淺的笑,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白小叔:「小叔,我們家有多少錢呢,娶一個媳婦兒夠不夠呢?」

    「如果不夠的話你們就不娶了是不是。」我閒閒的端過一旁的涼開水喝了一口,淡定的說道。

    「我說過,如果你肯好好的和懿梁在一起過日子,好好照顧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白小叔拿過一旁的餐巾擦擦手指,沒有抬頭看我。

    我又轉頭看向白懿梁:「是你娶我。還是你小叔要娶我回家就是專門為了照顧你的?為什麼你一句話都不說。」

    白懿梁淡然的抬了抬眉,對我這荒唐的話並不是如何的驚訝,而是耐心的問我:「那你要什麼呢?」

    「我要盧川實業。」我別過頭,目光緊緊鎖在白小叔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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