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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4:20 作者: 紀桉
    是秦家的特約醫生,何醫生。

    小時候生病了他總是會很溫柔的哄著我給我打針。

    恍然之間我還以為是做夢。

    直到我頭頂的熟悉的聲音微微的響起:「待會兒給歡歡開點藥,完事兒了你再去看看白少爺,不用你給開藥看病,過去探望探望就成。」

    「什麼?」我以為這話是對我說的,不由得微微偏過頭輕輕問道。

    我整個腦袋裡就像是填滿了漿糊一樣,昏昏沉沉黏黏糊糊的。整個靈台都不甚清明。

    豈料這一抬頭,就看到了我心心念念最想見到的人。

    秦漠,他把我摟在懷裡,替我解開上衣扣子為我放置好溫度計。

    我不是很清醒,我覺得這像是夢。我覺得他不可能大半夜的還跑到了白家來,就為了替我量個體溫而已。

    可是腋下冰涼的溫度計還有我身後靠著的溫暖身軀又讓我相信著這是真的。

    「你怎麼來了」。我的眼皮真的撐不過去了在上下打著架,可是我身體上的不適真的不能夠讓我安安穩穩的睡去。

    身體一會兒冷的發抖一會兒又燥熱不已。

    整個人就像是被一會兒扔進了北極一會兒又給扔進了火焰山。

    十分難受。

    但是只要是秦漠在,我就十分安心。

    於是我就歪在了他的懷裡找到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像只小貓一樣在他懷裡舒服的蹭蹭,想要沉沉睡去。

    只可惜,身體不舒服,一點也睡不著。

    但我的眼睛已經實在是睜不開了,只好閉著眼睛,任著秦漠和醫生擺弄著我的身體。

    朦朦朧朧見秦漠把我的頭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枕著,又騰出一隻手去我手臂下拿出體溫計給拿出來,耳邊傳來細小的聲音,不過我真的很累,只聽得見什麼「低燒…不走…你自己先回去。」

    我本以為何醫生作為醫生會守著我,秦漠是要連夜趕回秦家的。一瞬間,我竟然有點耍小性子一樣的揪著秦漠的衣服:「你別走。」

    即便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我從內心深處,還是不想要他走,想要和他多呆一會兒。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扯過一旁的毛巾被輕輕蓋在了我身上,聲音低低的再和何醫生說著事情。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一根一根的掰開我的手指,把他的衣角從我手指中給解救出來,接著他就輕輕把我平平整整的放躺好,抽身而去。

    動作迅速得我都不知道我都來不及睜開眼睛。

    反正我的眼皮也沉重的抬不起來,只有我那蕩漾著漿糊的小腦袋裡還有一絲絲的意識,其他的,再沒有別的了。

    哪怕他慢慢的離開我也抓不住啊。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

    這樣我也能無牽無掛的睡個好覺了。

    秦漠,你等著,等我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捆在床上狠狠的S之M之。

    這是我第一次昏睡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

    可是我一向淺眠,加上今天晚上確實低燒不退,身子確實不爽,稍稍有點不舒服就極為不舒服的醒過來了。

    就這樣昏昏睡睡間,我竟然沒有睡得十分舒坦。

    我以為秦漠走了,沒想到他只是匆匆出去拿了一塊手帕,浸濕了放在我額頭上想要為我降溫。

    涼涼的手帕在接觸到我燥熱的額上那一瞬間,我簡直想要喟嘆出聲。

    「你不是走了嗎。」我闔眼問道。

    其實我很想伸出手掐掐他的臉龐,如果我此刻生龍活虎的話,我是可以直接被子一扔把他給先拖進浴室給洗乾淨再給甩到床上給吃掉的。

    只可惜,力不從心。

    就好像我面前擺了一大盤紅燒排骨,而我此刻卻只是個沒牙的老太太。

    就好像我面前躺了一個家裡窮到穿不起衣服的絕色美女,而我卻是個剛剛從淨身房裡出來的小公公。

    這場面,比我都已經把秦漠給壓在身下了,我卻大姨媽造訪還要尷尬。

    算了,睡覺。

    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你待會兒還是要走嗎。」這是我睡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不走,我不走,我陪著你。」

    聽到這話,我終於安心了,心底里,泛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他把我摟在懷裡,面上拂過獨獨屬於他的氣息,整個人都已經沉浸入他的世界。

    我忍不住想要在他懷中沉沉睡去,唯有這樣才可以在夢中遇到他。

    這個夜晚,直到天亮我依舊沒有熟睡過去,只是淺淺的淺眠,因為中途他替我換著頭上的手帕就已經好幾次把我給弄醒了,但是我卻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看他,就是怕他會因為我而不敢睡覺。

    終於,到了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外面天色稍稍翻白的時候,也許是我的燒退了一點點,也許是秦漠也撐不住了,他脫去襯衣和鞋子,在我身邊躺下,摟著我和我一起沉沉睡去。

    ******

    果然我身體的底子還是不錯的,一覺醒來,神清氣爽,頭也不疼了。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吶喊著要出去征服世界!

    我以為會像上次那樣,我會在起床的時候看到秦漠的睡顏,然後我就可以彌補昨晚的遺憾趁著他的小秦漠做早操的時候一個獸性大發就把他生吞活剝掉。

    結果,並沒有。

    因為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秦漠的身影。

    伸手摸了摸身側的床單,也都是冰涼一片,這就是說明,秦漠已經走了。

    並且,還走了有一會兒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腦海里卻滿滿的都在計劃著要怎麼和白小叔開口盧川實業的事情,要怎樣才能勸酒白懿梁把我和他的婚事給推遲。

    思考了半天,沒思考出來。要不是肚子餓了,我可以思考到下個世紀去。

    掀被子,起床,下樓,吃早餐。

    直到我下樓了我才發覺,原來都已經快中午了。

    怪不得秦漠早就走了。

    陪著我,那是得扣錢的事啊。

    獎金都扣光了,以後拿什麼做彩禮來迎接我。

    我在心底暗暗的誇獎他的勤奮。

    上次那個害我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的那個廚師已經被辭退了,新來的這個廚師也是十分帥氣。

    當然我不是說他長得有多帥氣,而是他很會做肉。

    在我的世界中,有三種男人即便長得再丑我也會覺得他很帥。

    一種是手上端著一碗肉渾身都散發著紅燒肉的廚子;

    一種是手上拿著一張支票對我說著「你要什麼我給你買」的男人;

    還有一種就是秦漠了。

    哪怕他去爛泥巴溝里滾了幾滾的我也覺得他帥。

    後兩種不說,此刻,就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無疑是整個白家最帥的人了。

    一碗牛肉麵簡直就是我進白家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啊。

    我一邊熱淚盈眶的向他表達著感激之情,一邊問他要不要考慮跳槽跟著我以後專門給我做飯不要管白懿梁和白小叔的伙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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