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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4:20 作者: 紀桉
    白懿梁不喜歡吃胡蘿蔔,又不喜歡浪費,非要把他餐盤裡的胡蘿蔔丁胡蘿蔔絲胡蘿蔔片全部挑出來給我。那我也不干啊,你不吃的東西你也不能扔給我啊!

    於是就在他非要給我-我非不要-他非要給我-我非不要-……這麼幼稚的僵持之下,我們成功的把這個互相禮讓變成了一個,像是請筆仙的一個詭異的儀式,請來了一個我非常非常討厭的女鬼。

    任菲,家裡是賣珠寶的。

    我們兩個也很有孽緣,我和她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個班。

    以前和現在,我們的關係,就像傑瑞和湯姆一樣的相愛相殺。

    她沒少找我麻煩,我也沒少賤兮兮的去挑釁她。

    但是近來一個多月沒見到她了,我也不會想她,畢竟是真的討厭她。

    「喲!好久不見啊趙之歡,怎麼,終於知道秦漠不喜歡你了,捨得放棄了?這才找了個小白臉?」

    我看著任菲纖細勻稱的雪白皓腕上挽著一個標準九頭身,身材又很不錯的英俊男人,我再看看白懿梁雖然長得比任菲挽的那個男人帥氣,身高也很他差不多,可是!白懿梁沒有搓衣板啊!

    比男人,這一局,我敗了。

    我看著任菲妝容精緻,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武妝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十分高貴美麗的模樣,再看看我自己,素顏出門,頭髮也好幾天沒有做護理,眼下更是因為思念秦漠而夜不能寐所產生的淤青……

    比自己,這一局,我又敗了。

    沒關係,這一刻,比男人比女人,我都不如你任菲,但是!我有車啊!我今天可是開著限量款超跑出來的!

    看我吃完飯不開著我的小限超去碾壓你!

    第乍見之歡二十五:自帶電冰箱

    等我吃完飯看我不開著我的小限跑碾壓你!

    我看著任菲精緻的小臉蛋在我面前晃悠來晃悠去,就是不走,我以為我不理睬她,她可能就自己覺得無趣就會走人了。結果她越來越纏人。

    她甚至甩開她牽著的那個帥哥的手,開始對坐在我對面的白懿梁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她伸出她如蔥削般的手指在白懿梁臉上輕輕滑過,她指甲上鑲嵌了精緻的滴滴碎鑽,碎鑽在白懿梁臉上閃過一點一滴的閃耀光華。

    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帶來的男人,不經過我同意你就擅自動手吃豆腐?經過我同意了嗎?你知道白家少主的豆腐多少錢一斤麼?給錢了嗎?

    不過我心底也在暗暗高興,萬一這個任菲真的看上了白懿梁,萬一這個白懿梁也真的和任菲看上眼了的話,那我豈不是可以提前下崗就可以回去繼續追秦漠了?

    我在心底暗爽,不過還沒有爽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乾爹交給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還不能把白懿梁推開。

    思及此,我有點心虛的抬頭看了看白懿梁。

    餐廳內暖黃色的燈光暖暖的從我們頭頂的水晶吊燈上碎碎的折射下來,深深淺淺的折射在白懿梁……還有任菲的臉上。任菲依舊是隨性的坐在白懿梁座位邊的扶手上,東扯西扯說著些尋常風月場上調情的話語在挑逗著白懿梁,可惜,白懿梁既沒有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的推開任菲,也沒有像個登徒子一樣順手摟過任菲。

    他只是坐在原地不動,手上還拿著筷子停在餐盤邊沿,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眼神里,什麼都沒有。

    甚至就像是在看著我發呆一樣。

    他任由任菲在他身旁像個跳樑小丑一樣的跳上跳下。

    我別過臉去,低頭認真吃東西,不再看他們兩個。

    裝潢優雅的餐廳也十分有格調,在細節處理上十分精緻,事實上整體風格也十分大氣。暗金黃色與藍白色的主色調,竟然讓人有一種星空的感覺。大廳內此刻有大提琴演奏者在演奏著低沉纏綿的樂曲,但是在我聽來卻如同鋸床圖一般。

    因為,在任菲做作的「如銀鈴般般悅耳的少女笑聲」的襯托之下,什麼樂曲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了。

    這一刻,我是同情白懿梁的。

    任菲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都可以把我剛剛吃下去的東西給逼得給吐出來了,而白懿梁那麼個素來只喜歡沉香,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的香水的人,一瞬間感受到這種偏向歐美的濃烈刺激的味道,我能察覺到他的輕微蹙眉,但是他還是很紳士的沒有推開任菲,我真的敬他是條漢子。

    本來任菲你調戲白懿梁也就算了,你一邊上上下下的吃著他臉上的豆腐,一邊還挑釁的看著我是幾個意思?

    她估計是把白懿梁當成我喜歡的人了。

    可事實上,我和白懿梁除了是個掛名的未婚夫妻以外,頂多頂多只能算是酒肉朋友。所以,任菲勾引白懿梁,本質上是打擊不到我的。但是如果她敢靠近秦漠一步,我可以打到她叫我叫爸爸。

    終於,白懿梁受不了任菲的騷擾了,「蹭」的一下就起身,朝我走過來。

    白懿梁這一下子毫無預警的忽然的站起身,任菲本來就是堪堪坐在白懿梁身側的座位扶手上的,被白懿梁這麼急的一個起身,一個沒防備就被白懿梁給掃到了地上。

    於是任菲就這麼,毫無形象的就摔趴在地上了。

    然而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白懿梁並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女孩子摔地上了,這麼好偷看人家底褲的機會不懂得抓住,竟然只是跑過來要拉著我就跑。

    所以當他的大長腿從躺在地上做泫然欲泣狀楚楚可憐的任菲身上跨過來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白懿梁不是不知道怎樣去拒絕一個女性,而是懶得搭理他。

    他跑到我怕身邊來二話不說就要拉著我往外走,我被他重重的牽起來往外面帶,還在毫無形象的張嘴喊著:「還沒有買單啊你跑什麼跑!你想讓明天頭條上都是山河集團三小姐吃霸王餐嗎?!」

    我這惱羞成怒的一嗓子嚎出來,成功的吸引了大廳里的所有人的注意。

    我看著那些人頭齊刷刷的轉過頭來向我行注目禮,不禁恨不得要把白懿梁的襯衫給扒下來遮住臉。

    白懿梁估計是看到了我的窘狀,他也不自然的挑了挑眉,有像牽著自己家的狗那樣的隨便,把我牽去了前台買單去了。

    我和白懿梁今天出門本身就是打算只兜兜風放鬆一下的,白懿梁只帶了個人出來,什麼也沒帶。於是,這一頓只好由我請。

    白懿梁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在我耳朵邊委委屈屈的說他根本就沒有吃飽,要是在平時我肯定就把他帶去吃夜宵了,但是現在,我碰到了個任菲,所有好心情的都沒有,只想回去睡覺。

    我們朝車庫走去,「算了,我們回去吧,讓廚房給你做點夜宵,我下次有機會再帶你去好吃的。」我難得的對白懿梁有一句好言好語。

    白懿梁「嗯」了一聲,點點頭,跟我討價還價:「明晚可以嗎?」

    我低頭沉吟了一下,已經好幾天沒有見秦漠了,想他的時候簡直比被野貓百爪撓心還難受,明天一定要抽空去見見他,於是只好拒絕白懿梁:「明晚我約了人了,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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