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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4:20 作者: 紀桉
    事實上,我倒是巴不得他把我扔下去,這樣我就不用去白家了。

    他瞪我,我也很挑釁的瞪了回去。

    比眼睛大,我趙之歡到現在還沒有輸過。

    我今天可是畫了眼線貼了假睫毛化好了眼妝才出門的。除非你白先生貼兩層雙眼皮貼,說不定還能戰勝我。

    終於他放開了我的手,替我把裙子往下拉了拉。

    裙子是短裙,是沒有蓋到膝蓋的,但是他卻很固執的還是往下拉,總以為我是因為坐下來的原因裙子才變短了,於是他就很小心的往下揪了揪。

    我拍開他的手,有點氣急敗壞:「我裙子只有這麼長,你再拉拉扯扯的就扯壞了!」

    他忽然就端端正正的坐回去,不再說話了。

    然後,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件西服外套嚴嚴實實的蓋到了我的腿上。

    這下子,我再怎麼想露裙底也露不了了,

    「你以後不要穿這麼短的裙子,對骨頭不好,當心老了得風濕。」他冷聲說道。

    「你得過?」我反問道。

    很明顯我並不想像個乖乖女一樣任他拿捏,如果太過聽話,那就不是我趙之歡了。

    還有就是,我並不喜歡這個滿臉都寫著人名正義代表,實則滿肚子壞水的白先生。

    「沒有。」他低頭看著平板電腦,頭都不抬一下的回答我。

    我撇撇嘴,「那不就是咯,你又沒有得過,你怎麼知道穿短裙會對骨頭不好?你試過?你穿過短裙?」

    他忽然抬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他的目光里,不再是之前看我的那種厭煩,更多的,則是一種審視。

    他的目光像是有著穿透力一樣,他定定的看著我的眼睛,像是要透過我的眼睛進入到我的頭腦和五臟六腑里,要把我整個人看穿。

    我不喜歡他這麼看著我,這會讓我無所適從,也會讓我的小動作無所遁形。

    「我不管你和秦漠是假兄妹還是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你現在已經和懿梁訂婚了,那就已經是我白家半個女主人了。我希望你能夠安分守己的,好好的和懿梁相處,好好的做好白家的未來女主人。我也不管你以前有多瘋,從現在起,進了白家大門,你就得潔身自好,絕對不可以做出半點傷害白懿梁的事情。」

    白先生定定的看著我的眼睛,繼續用他那X光一樣的目光掃射著我的臉龐。

    聽他說這話我就不開心了,我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竟然被他說的好像以前有多不堪,有多配不上他們白懿梁一樣。

    況且,按照他的語氣,他也看出來我和秦漠關係不一般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我沉默了。

    半晌,我開口問道:「大叔你誰啊?」

    這一句半是挑釁半是詢問的話惹得他的眉毛不悅的皺了皺。

    但是我還是無視了他的不悅,依舊朝著激怒他的大道上一路狂飆:「你算老幾啊,我爸媽都不管我,還輪得到你說我?我以前怎麼了?你知道什麼?你以前見過我還是你以前派人全天候盯著我跟你匯報我的動向?我和秦漠怎麼見不得人了?我就是喜歡他啊,怎麼了?和白懿梁訂婚又怎麼了,我願意嗎?我告訴你,我巴不得和白懿梁早點解除婚約,但是你聽好了,是白懿梁自己派人來我家請我的;我說了不去,也是他自己讓你們家的管家纏著我非要我去的;我要躲著白懿梁,也是你帶我回來的;所以,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目的一達到就翻臉不認人。」

    我安靜的說完這麼一大通話,前後的語氣完全沒有一絲起伏。但是,話語還是很沉重的。

    他要是再聽不懂我的憤怒,那就是傻子了。

    話音一落,空氣里都充滿了寂靜的味道。

    我們之間的空氣忽然就像凝結成了沼泥一樣,黏稠卻又可以以一種極其緩慢的姿態流動。

    良久,他別過臉,像是很不屑和我這個一點就炸的「小孩子」抬槓一樣,沉吟道:「你應該叫我小叔,而不是大叔,反正你和懿梁結婚之後,你也要隨他一起叫我小叔。這是一個提醒而已,並不是有多針對你,你不必這麼大反應。」

    有的人,就是欺軟怕硬。

    比如我,比如我旁邊的這個白懿梁的小叔。

    我們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懂得見好就收,我則是喜歡得寸進尺。

    剛剛不還教訓我教訓的挺好的,他估計以為我也是那種怕事的小姑娘,隨便嚇一嚇就會聽話的不得了。

    真不巧,我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

    一般情況下,如果有人敢和我硬碰硬,我可以比他更硬。

    當然,我指的是性格,還有態度。

    不包括男人的小黃瓜。

    這有什麼好碰的,我又沒有。

    我不再理他,拿出手機就開始找秦漠聊天去了。

    我剛剛出門上車的時候,秦漠沒有出來送我。

    臨上車的時候,一轉身,我看到了他站在他二樓的房間窗戶邊,看著我們。

    秦漠長身玉立,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讓他的身影格外鮮明,也格外好看。這個好看的畫面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他在察覺到我發現了他的時候,他忽然就拉上了灰色的窗簾,身影隱匿在一片灰色後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來送送我,哪怕只有一兩句的客套話也會讓我很開心。

    如果她也像梅姨那樣囑咐我一句讓我乖乖的不要和白家人起什麼矛盾,那我肯定就不會和這個什麼白懿梁的小叔抬槓了。

    可是他沒有。

    這讓我頗為不開心。

    於是我發了一張秦漠的美照給他。

    那張美照,是我在秦漠睡著了的時候拍的。

    秦漠睡著的時候,安詳白皙的面容就像個孩子一樣,緊閉的雙眼更能凸顯他長長的睫毛,還有他高挺的鼻樑,輕薄的淡粉的唇,這個時候,他不再是那個做事雷厲風行,時刻給人壓迫感的山河集團的總經理,而是獨屬於我的,秦漠。

    為了表達我對他深沉的愛意,我拿出了我好不容易搶到的一套全球限量五十支有錢都可能買不到的口紅。

    其實這支口紅也是秦漠買給我的,我當時正想買這個,但是憑我一個小學生肯定是沒人理我,於是秦漠就幫我買了,但是由於他搞不懂色號,也成功的記錯了色號,於是他買了一支莓紫色的口紅回來。

    這個顏色,給我的映像就是妖怪中毒專用色。

    塗上嘴唇,不是像黑山老妖就是像身中劇毒。

    某天我趁秦漠睡著了,給他塗上了他給我買的那支限量款莓紫色口紅,還給他拍了照。

    效果麼,嗯,真的就像中毒了一樣。

    劇毒。

    拍了照片之後,我還拿走了他從我這兒沒收走的裝滿小電影的U盤還有我邊看小電影做的筆記,還有一本《從撲倒到S&M,調 教秦漠之計劃書》。

    然而那張照片我卻從來沒有給秦漠看。

    剛剛我發給他了。

    以前除了開會和談生意或者應酬,他都是秒回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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