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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3:26 作者: 白鷺成雙
溫柔地融為一體,瀲灩悶哼了一聲,咬牙道:「你搶了我的話!」
「我怕你開不了口。」狐狸狡猾一笑,卷著自己的點心滾人慾海最深處去。
日落西山,瀲灩迷濛間要翻身的時候,有一本書落在了她的枕間。
「這是什麼?」她懶懶地睜開眼看。
旁邊的男人笑得詭異。瀲灩拿起書來看。
《春情繾綣》
翻開第一頁,只有兩句詩:「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各位今天先三更,明天五更補上,外公住院了白鷺得去看看。二更2點三更3點半
江隨流X裴叔夜番外(BL向,慎入)
大晉重新統一之後,畢卓等人皆歸隱山林,只有江隨流同張術留在朝野之中。
張術心懷天下,有王佐之才,且對天下統一有卓越的貢獻。雖然被天下人戳著脊梁骨罵了好幾年,可當一切安定,現世太平的時候,他便有了安世之臣的美名。
而江隨流,他依舊是掛著閒職,眾人都不太明白的是這位昔日司馬皇家一派的謀臣,為何會願意在韓氏江山之下,做一個不起眼的左中郎將。
江隨流一句話也沒解釋過,只是每天上朝下朝,站在百官的中間,靜靜地看著座上的韓朔指點江山。
而他右手之下的第三個位置。站著的是裴叔夜。
曾相互算計過,沙場上也刀劍相向過,江隨流那一顆不該動之心,算是徹底平靜下去了。然而裴叔夜卻像是換了一個人,時不時來找他共飲。說會兒話,擾得他不得安寧。
同為男子,雖世風允許,但到底不是正途。江隨流沒打算把他往那條路上帶,所以只是恪守禮儀。依舊與他是兄弟。
「皇上給了我半月的假期。」裴叔夜微笑道:「始真,你我同游一次洛陽如何?」
江隨流正在練書法,右手手腕上鮮紅的珊瑚珠子隨著動作微微晃人眼。
「不去。」淡漠的聲音響起,他頭也不抬:「你若是想玩,自然有許多人願意陪你。我雖掛著閒職。但也不能太過放縱。」
裴叔夜一怔,繼而苦笑:「不過幾日的時間,你也不肯陪我麼?同其他人玩有什麼意思?嗣宗成親了,夏侯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獨一個晏秀,最近還不怎麼搭理我。」
筆尖微微一頓。他抬頭看著裴叔夜:「你做了什麼,讓他不搭理你了?你們不是一向挺要好的?」
裴叔夜無辜地道:「大概是我上次弄碎了他的玉笛。」
「活該。」江隨流沒好氣地放下筆:「他最愛那笛子,你去弄碎,他沒打死你都算念著兄弟情誼。」
臉上總算有點其他表情了,裴叔夜眼眸一亮,湊近了江隨流細看:「你還是原來的時候有趣些,現在總跟我板著一張臉。」
江隨流皺眉,後退一步垂了眼眸:「是麼,大概是人老了,沒那麼多有趣的事情了吧。」
說著,像是又想起了以前,他補了一句:「你倒是比以前話多,以前倒是總不肯跟我說話的。」
裴叔夜摸摸鼻子,小聲嘀咕:「那不是我不開竅麼…」
「你說什麼?」
「沒什麼。」裴叔夜笑道:「總之,出去走走吧。」
他是喜歡始真的,從帶他去長安的時候就發現了,的確是喜歡的。可惜似乎有些晚了,待他回頭,始真的那一顆心早就在這麼多年的期盼等待里蒙盡了灰塵,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輕易給他看了。
兩個男人算什麼呢?他曾經是這麼想的。裴家只他一個兒子,還等著他開枝散葉,他難不成要給二老領個男媳婦回去?
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始終沒能看上哪家姑娘。連線人給安排的相親,他看一眼人,也總會在心裡跟始真做個對比。
那姑娘沒有始真清瘦,沒有他高,沒有他的氣度,沒有他的風雅,沒有他笑起來淺淺的酒窩。沒有他半醉時候大膽的風情,沒有同他一樣的愛好,沒有始真那樣好的嗓子,沒有他那樣的才華…
總之,不見有人能比得上他。
然後他終於肯承認了,自己心裡唯一個江始真,再也裝不下其他的。
「罷了,陪你走走吧。」江隨流終於嘆息一聲,讓了步:「不過晚上我還得回家用膳,不可太晚。」
「好。」裴叔夜笑了,推著人便往外去。
洛陽街上人來人往。兩人並肩而行,一人儒雅大方,一人清若蕭竹。不少姑娘紅著臉嬉笑著跟著他倆走,有些膽子大的,便直接上前去塞手帕香囊。
江隨流不喜歡女人,也討厭她們靠近,所以看著,是皺了眉頭的。而他旁邊的人,一貫溫和不與人為難的性子,倒是往他身前擋了一擋,將姑娘們的東西都收了抱進自己懷裡。
各種各樣的脂粉香氣染了他全身,裴叔夜回頭看了江隨流一眼,微笑道:「你瞧,這樣的魅力,不輸當年竹林五賢之時。」
好生得意啊,江隨流眯著眼睛看了看他,隨即想起,裴叔夜恰好是該婚配的年紀了,當然喜歡這些東西。要是哪個姑娘對上了眼,直接娶回家成親都是可能。
臉色微微?淡了些,他甩了甩袖子,繞過裴叔夜往前走:「別靠近我,我不喜歡那味道。」
裴叔夜一怔,連忙跟上去,尋了個地方將懷裡的東西都丟了。而後抓住江隨流的袖子:「你不要走那麼快。」
「放手。」江隨流皺眉看著他的手。仿佛上面有什麼不得了的髒污。
「你……」裴叔夜挑眉:「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江隨流抿唇,也不回答,扭頭就往前面走。
「哎…」裴叔夜笑得好生得意,上前去復又拉住他:「都多少年了,你跟我還說不得真話不成?」
真話?江隨流深吸了口氣。冷笑。他曾經說過真話,可不知道把他嚇成了什麼樣子,那樣的反應叫他生生心痛了許久,現在還想再試一次不成?真是夠了。
「我要去前頭的春風樓,你要來就來。不來就自己去逛吧。」平靜了聲音吐出這麼一句,江隨流扯回自己的袖子便大步往前頭不遠處的春風樓而去。
春風樓處罷歌舞,推杯換盞銷金窟。
裴叔夜方才還不錯的心情瞬間低沉了下去,微微皺眉,直到眉頭皺得都痛了,才抬步跟上去。
「哎喲這不是江大人嘛!咱們遲暮姑娘今日可是要掛牌的,就知道您一定會來捧場,已經留了最好的位置給您。快快,裡頭請!」風媽媽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洪亮,就算不想聽。站得老遠的裴叔夜也是一字不漏地全給聽了進去。
遲暮,美人遲暮。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蒼老多少。只是大業不成,在這太平盛世里活著,終究是放棄了她的劍,遊戲人間,跳她的舞,喝她的酒。
除了江隨流,沒人知道遲暮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她總是在不同的地方遊走,來洛陽,不過一年兩次。然而這兩次,必然會與江隨流相見。
心裡漸漸有些暴躁的情緒,裴叔夜跟著踏進那春風樓,風媽媽甩著帕子直樂:「哎呀裴大人也來了。真是稀客。咱們遲暮姑娘真是天大的面子,她一來呀,洛陽的權貴都要把我春風樓給掀了頂了!」
裴叔夜沉著臉繞過她,跟著江隨流走。那人果然又是被留了最好的位置,台子最前頭一桌,人一出來第一眼就能看得見。
真是頗費心思。
跟著坐下來,旁邊的人側過頭來淡淡地道:「我以為你不會進來。」
他一貫潔身自好,青樓這樣的地方,一向敬而遠之。
「我怕你被人吃了。」裴叔夜一臉正經地道:「只能跟著進來才放心。」
江隨流一怔,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燙了燙,突然一縮。
「遲暮姑娘快出來啊!」周圍的人開始起鬨,驚得他回了神。
「遲暮姑娘一舞傾天下,今日就算一擲千金,在下也願與姑娘共度良宵!」
「張大人好大的口氣,李某也想做這遲暮姑娘的入幕之賓,當如何?」
「青樓場上不論官職論銀子,李大人想要,便來搶吧!」
「你……」
聽得這些話,江隨流臉色變了變。
遲暮要賣身了麼?怎麼會?驕傲如她那樣的女子,他還以為至多是閒著無聊四處遊走。青樓脂粉地沒有殺戮,最是讓她覺得自在。可怎麼,她要將自己埋進去?
微微捏緊了拳頭,江隨流覺得有些惱怒,她什麼都沒跟他說呢。兩人的交情是從長安開始便有的,互幫互助,彼此知心。現在雖說無法再合作,但到底也還是朋友。這麼大的事,都不知會他一聲麼?
「到底是青樓女子,哪有不賣身的?」裴叔夜微微挑眉。頗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你閉嘴。」江隨流低喝了一聲,眼神灼灼地看著台上:「她要賣,也只能賣給我。」
若是她遇上什麼麻煩,他倒是能想辦法幫。可這一句話不說的就直接掛牌賣身,他便只能拼著將她先弄下來再說了。
半年不見。遲暮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廂為朋友擔憂不已,那廂裴叔夜卻是聽得他的話,眉頭緊皺。
「你……要買下她的初夜麼?」
「有何不可?」江隨流看也不看他。
裴叔夜氣急反笑:「你喜歡女人?」
江隨流身子一僵,咬牙回視他:「我為何不能喜歡女人?男人不都該喜歡女人麼?」
「你!」裴叔夜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卻被憑空一段紅綾飛來,纏住了他的手。
四周暗下來,嘈雜之聲也小了不少。台子上有紅衣女子翩然飛下,手中一段紅綾纏著他,另一段在空中飛揚,慢慢落下。
「裴大人何必這樣大的火氣。」
三更3點半不喜bl的繞道
江隨流X裴叔夜番外二(多謝伊婷麗雅水晶鞋)
「遲暮姑娘!來一曲飛天舞啊!」底下的人安靜了一會兒,又重新喧譁起來。風媽媽扭著腰上台先壓場子,朝裴叔夜那頭看了好幾眼。
「哎呀,各位大人別急別急,媽媽我這不是還有話要說麼?今兒是遲暮姑娘初次邀請入幕之賓。咱們一舞之後,先競價,銀子若超過一千兩,便看遲暮姑娘喜歡誰,那便請了誰做這頭一次的恩客。」
話剛落音,下頭就有人不滿:「不是價高者得麼?這競價,還得看姑娘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