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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03:26 作者: 白鷺成雙
    「南木。」她家夫君輕輕開口,道:「很難得的木材,做成這么小的盒子怕是可惜了。」

    休語怔了怔。

    南方有佳木,寄語名相思。

    外頭的夏蟬叫得嘈雜,宮殿裡,瀲灩躺在韓朔的腿上,頭髮散了他一身。

    「懶蟲,頭髮都懶得梳了麼?」韓朔低笑。

    「嗯,宿夕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瀲灩翻了個身,懶洋洋地道:「很美好的樣子。」

    韓朔低笑,伸手捻起她的髮絲,道:「改日有空,再送你一把梳子吧。」

    「好啊。」瀲灩閉著眼睛應了,過了一會兒,察覺不對,睜開眼看著他:「為什麼是『再』?」

    「不告訴你。」

    「…韓朔,你真的是很討人厭。」

    「嗯,你很討人喜歡就夠了。」

    「……」

    年少時候錯過的東西,慶幸他現在還有機會能夠抓住。韓朔笑著低頭,輕輕吻上懷中人的嘴唇。

    --我的天,明天四更,番外快來點播想看誰的

    瀲灩X狐狸番外2(改)

    瀲灩x狐狸番外

    韓子磯覺得,自己的父皇是天下最鎮定的人,波瀾不驚,從容穩重,他從沒見過他有什麼失態的時候。

    比如現在,他坐在御花園的石桌上喝茶,未晚在一邊看書,母后和父皇正在花園中間鬥嘴。

    「朗星年紀不小了,怎麼不該娶個好姑娘?你攔著不許是什麼意思?」瀲灩惱怒地看著韓朔。

    韓子狐負手而立,氣度如華:「被人干涉的姻緣,也不見得是他自己想要的。你總該問問他的意見。還有,都說了是子磯,不是朗星。」

    「他又呆又遲鈍,哪裡會有自己的意見?這都快二十歲了都沒個著落,能讓我不干涉麼?還有。你自己潔癖就算了,作何還不准我給他塞暖床丫頭?」

    額角一抽,韓子磯放下茶杯,無奈地道:「我哪裡又呆又遲鈍?」

    瀲灩側臉看過來,上下打量他一圈兒。嫌棄地撇嘴:「哪裡看起來都很呆很木,美人兒都送到嘴邊了,你居然跟她對坐了一整夜!」

    小未晚聞言,捧著書眨眨眼,奶聲奶氣地道:「不戰而屈人之兵。皇兄做得很好。」

    韓朔看向他,目光也是讚許:「對不喜歡之人,應當是坐懷不亂,子磯做得很好。」

    瀲灩氣得抱過未晚來擰她的臉蛋:「現在在論的是你皇兄朗星的姻緣問題,你能不能別跟著搗亂?」

    「都說了是子磯。」韓朔淡淡地道。

    「那不是重點!我今年一定要抱孫子才是大事!」

    「你喜歡小孩子。可以抱著未晚玩。或者,我們再生一個。」韓朔微笑。

    瀲灩一哽,扭頭看看懷裡九歲的女兒純潔的目光,紅了耳朵吼:「……你為老不尊!」

    未晚同情地看一眼自己的哥哥,又接著低頭有些艱難地認著書上的字。

    兩人吵吵嚷嚷的。連路過御花園外頭的宮人都在偷笑。韓子磯無奈地揉揉眉心,萬分同情子磯的父皇。都這麼多年了,母后就沒消停過,他卻一直是這雲淡風輕的模樣。他還真好奇,這世界上還有沒有能讓父皇失控的事情?

    吵得累了,瀲灩蹲在地上不再動作。韓朔倒是終於動了,低腰背對著她道:「你該午休了,上來。」

    瀲灩哼哼兩聲,終是將未晚放下,老實地伸出手去趴在他背上。於是剛剛還水火不相容的兩人,就這麼安靜地走了。未晚眨眨眼,繼續安靜地坐著看書。

    韓子磯看得錯愕,忍不住放下杯子跟著走在後頭。

    沉香宮裡薰香裊裊,他看著父皇將母后安頓好,而後便跟著父皇往外走。

    「你母后說的事情,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韓朔開口,聲音很是平靜:「若是尋不到摯愛之人,跟其他人將就著也沒什麼意思。你母后只是急著想抱孫子,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搭進去。」

    韓子磯挑眉,對於父皇的觀念。很是意外。皇室之人,一般不都是早早開枝散葉為好麼?父皇母后只生了他一個就算了,看樣子父皇也不急著要孫子。他雖然樂得輕鬆,那一朝的老臣又不知道要在太極殿門口哭多久。

    「有一件事,兒皇很好奇。」他開口,看著自家父皇道:「在父皇心裡,如今什麼東西最重要?」

    韓朔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覺得除了你母后,還有什麼?這江山我交給你了,很是放心。」

    韓子磯點點頭。可還是忍不住疑惑:「既然母后很重要,可是為何兒皇總覺得您從來沒為她失控過?不管她怎麼跟您吵,您都太平靜了。」

    每次旁觀他倆吵架,都有一種母后是火,父皇是冰山之感。火再怎麼噴,冰山都一動不動的。雖然高下立顯,但是人不是常說,心愛之人,往往是最能牽動人之情緒的麼?

    韓朔頓了頓,低聲笑了出來:「你怎麼知道我沒為她失控過?」

    「有過麼?」韓子磯頗感興趣:「父皇請說來聽聽。」

    面前的男子仔細想了想,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晃:「第一次,是你母后當年被宮裡的女人關進私牢,聽見消息的時候,我差點想提劍去殺人。可惜她是當時的皇后,輕易動不得,只能慢慢將她身後的勢力清乾淨了,而後再收拾她。那天抱著你母后從私牢里出來的時候,我是失態了的,只是沒人注意到。」

    韓子磯挑眉:「還有呢?」

    「第二次,是你母后沒了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微微皺眉,這樣的記憶韓朔不想再想起,不過到底是過去的事,還能尚算平靜地敘述:「那次當真是失控了,提劍去殺了楚世子,也順勢落進了你母后的圈套,導致要眼睜睜看著她逃離洛陽。」

    韓子磯咋舌,母后好厲害。

    「第三次,便是你母后跳下望月崖的時候。」韓朔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一次,是我感覺到自己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等我反應過來,崖上已經沒了你母后的身影。要不是裴叔夜拉著,我就跟著跳下去了。」

    心裡猛地一跳,韓子磯意外地看著自家父皇:「您竟然會捨得跟著跳麼?母后說,那時父皇心裡是江山為重。」

    「的確是念著江山為重。」韓朔笑道:「只是身體在那時候,哪裡還受腦子的控制。」

    殿裡傳來「咔擦」一聲。兩人都回頭去看,卻見那虛掩著的門背後,有影子悄悄地藏著。

    韓朔嘆息一聲,朝韓子磯揮了揮手,而後轉身進殿去。將門背後鞋都沒穿的人抱起來:「地上涼,你要偷聽也好歹穿上鞋。」

    瀲灩臉上一紅,平生頭一回結巴了:「我…我我只是想…」

    「嗯,只是想聽聽我們說了什麼?」韓朔低笑一聲,抱著人放上床。轉身去擰了帕子,半蹲在床前,握著她的腳將沾上的泥一點點擦乾淨。

    心口咚咚直跳,瀲灩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人,這樣溫柔的動作,不可避免地讓她想起了桃花源。

    那時候有個人,也是這樣溫柔地給她浣足。

    他以前,竟也當真是在乎她的。瀲灩一直以為以前的時候,他愛的只是姐姐的影子。結果,他的那一顆心。也會為她緊張,為她失態麼?

    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溫暖的東西湧上來,包圍了她,讓她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韓子狐啊,她曾經付了全部真心愛著的人,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也已經偷偷愛上過她了麼?

    鳳眼含笑,一世桃花紛紛盛開。韓朔不經意抬頭,便看見了她那滿足不已的模樣。

    起身去放了帕子洗了手,韓朔掃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關上的門,暗贊一聲好小子,而後便轉身欺上了床。

    「其實剛剛說的,還有些沒說完。」

    「嗯?什麼?」瀲灩回過神來,眼裡含著期盼:「你還有其他時候為我失控過麼?」

    算算大事。好像也就這麼幾次。

    「嗯,有。」手慢慢滑到瀲灩的腰間,輕輕一挑便將腰帶給解開。韓朔眸子裡盛著星光,微笑著看著她。

    瀲灩突然有些緊張,往床里退了退,笑道:「什…什麼時候?」

    腰被人捏住,好好的宮裝頃刻從身上滑落。瀲灩微喘,伸手抵著韓朔的胸膛,一副要死也要聽完再死的表情。

    韓朔抓過她的手,輕輕一吻,笑得像只即將偷腥的狐狸:「床上的時候。」

    溫熱的身子壓上來,薄唇封住了她即將罵出口的話,輾轉纏綿,眼裡滿是笑意。

    「唔唔!」無恥!

    有些粗糲的大手從肌膚上滑過,瀲灩臉上紅得快要滴出血。

    「難道不是麼?」韓朔抬頭,微微挑眉,手指跟變戲法似的,解開她的層層束縛:「你不記得,我可還是記得,韓府那麼多個夜晚。娘娘可是妖媚得能要了人命。」

    瀲灩抓著韓朔的肩膀,撐起身子來狠狠一口咬上他的下唇,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嘶。」他皺眉,伸出舌尖舔了舔:「惱羞成怒。」

    「哼。」瀲灩咬牙,翻身而起,又將韓朔壓在了身下:「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的?」

    尾音微微上揚,合著那一臉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的嫵媚笑意,生生讓身下的人打了個寒戰。

    「沒有。」韓朔微笑:「我還能瞞你什麼?」

    「沒有麼?」瀲灩微眯了眼睛,低下頭來輕輕咬上韓朔的喉結:「自古男人的話,都最信不得。」

    一聲悶哼。韓朔眼眸深了深,看著身上的人:「其他男人的話信不得,你只要信我就好了。」

    周圍的東西一轉,瀲灩軟了身子,順著他的動作躺到了枕間去。眼裡含著些情意,低喘著道:「就是你才最信不得。」

    滾燙的肌膚熨帖上她的,帳子裡都是溫熱的暖香。瀲灩微微動情,伸腿纏上了身上的人。

    「你身子柔軟,可也不必這樣纏著我。要是我控制不住,弄傷了你可就不好了。」韓朔微微一笑,咬上瀲灩的脖頸。

    這話好生熟悉,瀲灩迷濛地想,似乎在哪裡聽過。

    「不過…」身下有炙熱的東西抵著她,瀲灩抬頭,就看見韓朔帶笑的眼:「你就算不纏著,我怕也是要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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