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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監聽器在撮箕裡面,鄧佩山親自掃進去的,他在外面就聽不見辦公室里的對話,這東西壞了。

    付阮看著鄧佩山的後背,出聲道:「怎麼了?」

    鄧佩山心裡天人交戰,他不敢也沒能力攪進這種大家族的紛爭和內鬥,他還有家人,他還得活,他管不了別人的死活……

    付阮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嚴肅和緊張:「是不是妹妹有什麼事?」

    一句話,鄧佩山聽到自己良心稀碎的聲音。

    第542章 又一盟友

    是人就有恐懼,會膽小,會怯懦,會貪生怕死,會趨利避害,因此英雄才顯得尤為可貴。

    鄧佩山在開口的前一秒,還心安理得的告訴自己,他不想當英雄,他就是個普通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可是轉過身的剎那,嘴根本不聽腦子使喚,直勾勾盯著付阮的眼睛,他出聲道:「不是她有事,是你有事!」

    付阮微頓,緊接著問:「我怎麼了?」

    鄧佩山心裡有個非常清晰的聲音,這是他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可以選擇搪塞過去,可是對上付阮那張冷漠卻熟悉的臉,只是片刻沉默,他終是往前邁了一步:「你辦公室里有監聽器。」

    付阮表情沒有大開大合,只是沉默。

    鄧佩山彎腰,徒手從撮箕中的一片碎玻璃里,扒拉出那枚小小的白色金屬,他指尖刺痛,被玻璃割破了,只是血沒有馬上滲出。

    走到付阮身旁,鄧佩山把監聽器放在她面前,付阮垂目睨著桌上的東西,開口道:「誰放的?」

    鄧佩山:「我。」

    付阮沒抬頭,逕自問:「誰讓你放的?」

    事到如今,鄧佩山已然豁出去,喉結一滾,他低聲道:「付長康。」

    付阮沒有反應,鄧佩山:「我知道你不信,你在想我到底是誰的人,是誰讓我來挑撥離間,發誓沒用,我拿我自己和我妹妹的安全做賭注,付阮,我沒騙你。」

    在說到『妹妹』的時候,鄧佩山聲音明顯有些發顫,他不是後悔,而是恐懼,不知道未來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時意氣會把最重要的人推向何方。

    付阮坐著,鄧佩山站著,半晌,她抬頭看向他,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只是問:「為什麼告訴我?」

    鄧佩山眼睛紅了:「自從我給你換花盆開始,裡面就有監聽器,我聽得到你在辦公室里說的每一句話,你跟蔣承霖說想去薩城參加我妹妹的婚禮,你怕她一個人在外地受委屈…」

    「對不起,對不起,你拿我當朋友,拿我妹妹當自己人,我……」

    鄧佩山哽地說不出來話,深深地垂著頭,他無法看付阮的眼睛。

    跟付阮想的一樣,鄧佩山是付長康提前擺在她面前的坑,等著她主動往裡跳。

    付阮異常平靜:「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我們這些年的友情是不是真的。」

    鄧佩山沒想到付阮最在意的是這件事,萬箭穿心,他流著眼淚點頭:「真的。」

    原本他也想拿錢辦事,可當他和付阮還在投行共事的時候,他就一直把付阮當朋友。

    「這些年我一直慶幸付長康沒有讓我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如果只是待在你身邊,把你在公司的一舉一動告訴他,我還能勸自己,我不是個壞人,我沒有做壞事。」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我以為你不是他親生的,他只是對你不放心,直到前陣子他讓我想辦法在你辦公室里裝監聽,我才知道他對你的不信任沒有減少,而是在增多。」

    付阮:「你跟我這些,不怕我拉著你找我爸對峙?」

    鄧佩山紅眼回道:「你不會,哪怕你不信,你也不會把我和我妹妹推到危險局面。」

    付阮一瞬眼眶微濕,原來不是每個人都那樣冷血無情,她對別人好,別人也會記得。

    鄧佩山比付阮還急:「他從來沒有信過你,你進公司的這幾年,談過的每一個項目,進出的每一筆帳,甚至在商場上見過的每一個人,付長康都要詳細知道。」

    「老區長康和新區長康不是一個法人,你在老區上班,談的所有項目,幾乎都是走的新公司,蓋的新公司公章,你百分百信任他,所以你覺得無所謂,但如果他真想把你踢出局,你這幾年為公司掙了那麼多,沒有一毛錢在你帳戶上。」

    付阮抽了兩張紙巾,遞給鄧佩山:「趕緊把眼淚擦擦,想好等會出去怎麼編。」

    鄧佩山微愣,伸手接過,「我就說你心情不好,要開了陳優,我替他說話,讓你給我罵了。」

    陳優是付阮二助,付阮聞言,扯了下唇角:「要不說還得是師兄想的周到,合該你坐一助的位置。」

    鄧佩山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情緒,聲音已經恢復如常:「付長康不跟我說原因,但我感覺得到,自從你跟蔣承霖在一起之後,他對你在公司里的一舉一動,更加敏感,他好像擔心你會嫁人,會離開付家。」

    付阮一推身邊椅子把手,椅子滑到鄧佩山面前,鄧佩山坐下,跟付阮面對面。

    付阮:「你跟我說個秘密,我也跟你說個秘密,我不是現在才開始懷疑他。」

    鄧佩山微頓,緊接著說:「怪不得你臉上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付阮嗤笑:「我大哭的時候你沒看到。」

    鄧佩山心情複雜:「說實話,我不知道該高興你早就知道,還是希望你最好一輩子都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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