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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付阮猛然發現,她很少看見他的背影,因為從來都是她先走,蔣承霖站在原地望著他。

    付阮又不是傻子,蔣承霖生氣了,她知道。她應該高興,看來剛才那段戲演的挺真,可她不高興,付阮清楚體會到,心疼的滋味。

    跟捅破那張網,看見背後的真相相比,付阮以為自己會不計代價,不擇手段,不講情義,可如今蔣承霖只是留了個背影給她,他甚至沒有黑臉,沒有冷言,沒有抱怨,可她已經開始自我懷疑,瘋狂掙扎,甚至……開始後悔。

    付阮在壓抑著叫住蔣承霖的念頭,更要克制想跟他全盤托出的衝動,車門合上,小龍繞到駕駛席,綠色賓利很快駛離視線。

    付阮面無表情地回到自己車上,念頭打消了,衝動也退去了,她憑什麼告訴蔣承霖?憑他喜歡她?她就要把他拖到這攤渾水裡?

    蔣耀賢和林泓希算是很開通的父母,並沒有因為蔣承文的事而遷怒她,但沒有哪個父母可以甘願自己的兒子為其他人衝鋒陷陣善後打掃,尤其是打著愛情的旗號。

    付阮希望蔣承霖跟她在一起,只因為她叫付阮,同樣,她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她選擇蔣承霖,只因為他是蔣承霖,無關身家利益,無關陰謀詭計。

    默默地,付阮從鼻間出氣,頂住上涌的心酸。

    車內只有付阮和丁明,丁明的話大概率不會比小龍多,付阮要是一天不跟他講話,他可以一天不出聲,但此時,他主動開口:「四小姐,鄧佩山車上和家裡都裝了監聽,辦公室今晚十點前搞定,剛剛聽到他在車裡打電話,不知道對方是誰,他提到你。」

    付阮問:「說什麼?」

    丁明:「他跟對方說,付阮給你五十萬做新婚禮,她有時間的話,可能還會去薩城參加你們的婚禮。」

    付阮瞬間通透,果然,盆栽里的監聽器就是鄧佩山放的,她故意坐在辦公室里給蔣承霖打電話,說要去薩城參加婚禮,也是想確定,目前負責監聽她的人,到底是付長康,還是鄧佩山。

    如今最起碼可以確定,鄧佩山也是監聽者之一。

    付阮沉默,丁明又說了句:「鄧佩山在車裡打完電話後沒有馬上走,我聽到他大喘氣,後來又抽了十幾分鐘的煙。」

    付阮跟鄧佩山認識這麼久,只在他身上聞到過不刺鼻的古龍水味,從沒聞到過煙味,她以為他不抽菸。

    說給鄧佩山妹妹五十萬,是真心也是試探,如果在發現那枚監聽器之前聽到這個好消息,她會百分百開心,可如果有人拿她當傻子,她做不到沒心沒肺的傻笑。

    這幾年共事,付阮自認對鄧佩山夠意思,兩人既是老闆和助理,也是朋友和戰友,他知道她在工作上的每一個細節,她記得他妹妹喜歡哪個明星,還幫她要過演唱會的票。

    鄧佩山父母離異又各自再婚,重組家庭,他打小跟妹妹關係很親,付阮故意往他良心上捅,看他會不會有半點鬧心,如今看來,鄧佩山也很糾結,他並沒有百分百信服於幕後之人。

    付阮回公司,車停在地庫,丁明跟她一起下車往電梯口走,走著走著,丁明忽然回頭,付阮也在一秒之內察覺,同樣轉頭。

    兩人身後幾米外,站著一身灰色西裝的付兆深,他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讓付阮想到蔣承霖,兩人都很高,可卻完全不同的氣質,付兆深又冷又淡,蔣承霖沒有穿金戴銀,但更像是行走的人民幣,散發著紙醉金迷。

    付兆深一個人,視線越過丁明,直接看向付阮:「阿阮,我們聊聊。」

    付阮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阿阮』這兩個字,像是被人提著腦神經,她冷著臉道:「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付兆深定睛望著付阮,旁若無人:「你這麼不想見我,我可不可以當做你還喜歡我?」

    付阮瞳孔驟然一縮,臉瞬間更加陰沉:「…你是不是還想進醫院?」

    付兆深不答反問:「你在怕什麼?怕蔣承霖不高興?」

    付阮的臉色難看到沒有餘地,她不去找他麻煩,他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挑釁她。

    「你再說一個字,別怪我連爸的面子都不給。」這是付阮最後的警告。

    付兆深面不改色:「給我五分鐘,如果我說的不是你想聽的,你隨時走,我再也不會纏著你。」

    付阮把怒意化作冷淡:「不見的時間比認識的時間長几倍,我們之間早就是陌生人,我對陌生人嘴裡的秘密,沒興趣。」

    付兆深:「那你對蔣承霖的事有沒有興趣?」

    不等付阮開口,他又補了句:「他做了一件事,他以為那人不知道,其實那個人已經知道了。」

    付阮一瞬間就想到了蔣承霖私下調查付長康的事,她儘量不動聲色,跟付兆深目光相對,付兆深非常淡定,甚至篤定,不像是詐她。

    半分鐘後,付阮和付兆深上了同一輛車,她的車。

    車門關上,丁明守在幾米外,車內,付兆深開口:「沒想到能讓人妥協的,會是蔣承霖。」

    第494章 都錯了

    付阮面無表情,只淡定地看了眼腕錶,意思很明顯,她不是來聽他講廢話的。

    兩人都坐在后座,一個靠著左邊門,一個靠著右邊門,中間擠一擠還能再塞下兩個人,跟付阮和蔣承霖在車裡的狀態天壤之別。

    付兆深沉默,付阮也不催他,半晌,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不大,按下開關,付阮餘光瞥了眼,是監聽探測器,她當即眉頭一蹙:「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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