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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信仰不同的人,終歸無法同謀。

    付兆深就事論事,忘記付阮不是第一次經歷親人的意外,父母同樣都是車禍,一個死了,一個植物人八年,付阮是從陰謀與陷害里爬出來的,叫她如何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只是一場意外?

    付阮沒哭,看起來很兇,但那眼神越凶越叫人心疼,付兆深看著她,輕聲喚道:「阿阮…對不起。」

    付阮強忍著橫衝直撞的情緒,冷冰冰地回:「這三個字我聽多了,廉價。」

    不等付兆深開口,她兀自說:「如果爸答應你XX了,你就能回來,那我這裡也無可厚非,只一點,擺清楚我跟你之間的關係,我們不是熟人,更不是親人,你再敢把手伸到我身邊,別怪我連爸的面子都不給。」

    說罷,她徑直朝著幾米外的車輛走去,陳敬一坐在那輛車裡,看到一身黑色長風衣的付阮走來,臉色越發難看,包括車裡的其他人,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都是付阮身邊的人,付阮的規矩,大家都懂,不等她敲車門,以陳敬一為首,後面幾輛車的人全都推開車門下來。

    付阮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迎面而來的北風吹起她的長髮,她臉如陶瓷,細膩如畫,這樣一個清冷驚艷的大美人,誰都想讓她朝自己走來,除了,此刻的付家人。

    包括陳敬一在內,十幾個保鏢垂目立在一旁,完全不敢看付阮的臉,付阮在車頭處停下,陳敬一把頭垂得很低,沒有人敢看熱鬧,只聽得付阮道:「他逼你了?」

    付阮口吻不算很差,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可陳敬一一瞬紅了臉,不敢看付阮,他回:「沒有。」

    付阮平靜:「那就是單純的不認我了。」

    陳敬一低頭解釋:「深哥以前幫過我,他也不是外人…」

    話音剛落,耳聽得悶哼一聲,付阮猛地抬起腿,一腳踹在陳敬一胃上,這一腳踹的又高又狠,付阮腰間的風衣帶子鬆懈,風一吹,露出裡面的過膝長靴和一角白色。

    陳敬一被踹地踉蹌後退,到底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胃,他連咳幾聲,側頭嘔出酸水。

    其餘人臉色更差,付阮抿著唇,雙手插兜,站在原地,動都沒動,只使了個眼色,最近的保鏢邁步上前,站還沒站穩,付阮一腳踹過去,男人悶哼翻倒,當場就吐了。

    下一個上前,下一個,下一個……付阮的風衣帶子徹底鬆散,風衣沒扣,衣襟大開,她裡面是夏裝,白色的裙子乾乾淨淨,配上她的臉,乍看過去很乖,可就是這樣一個乖巧的皮囊下,住著一個乖張的靈魂。

    付阮報仇,三分鐘都嫌晚。

    誰都知道她護短,她從不曾虧欠任何一個手下,誰欺負她的人,跑多遠她都會給大家報仇,可就是這樣一群人,她信任的人,在她睜著眼的情況下,把車開到付兆深面前。

    她在岄州八年,不抵付兆深離開八年,付阮丟不起這個人。

    在她又一次抬腿之際,身後忽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回一拽,付阮的腳尖落到面前人身上,只剩下四成力,保鏢被踹地踉蹌,但已經是最好的情況。

    付兆深看著付阮:「夠了,你生氣沖我來。」

    付阮冷眼看著付兆深:「鬆手。」

    付兆深:「跟他們沒關,我逼他們的。」

    付阮:「我讓你,松、手!」

    蔣承霖坐在車裡,隔著老遠就看到街邊的付阮,很奇怪,長發的付阮跟短髮的她天差地別,可他就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麼冷的天,她敞著風衣,裡面是一條單薄的白色小裙子。

    目光落在付阮身上好幾秒,蔣承霖才發現她身邊還有個人,那人穿得更少,沒有外套,就是一件淺色薄毛衣,側面對著他,看不清正臉,可他馬上就從身形辨認出身份,是付兆深。

    第460章 今天沒法優雅

    付阮對心生厭煩的人,她自己不想碰,更不想對方碰她。

    付兆深看著付阮被風吹起的衣襟,下意識就要幫她拉攏,付阮眉頭一蹙,正準備反擊,餘光瞥見一抹頎長身影迅速靠近,她越過付兆深,看見熟悉的臉。

    付兆深也察覺到付阮走神,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蔣承霖穿著特別乍眼的松綠色大衣,俊美面孔上戴著一副透明眼鏡,他眼裡沒別人,只有付阮。

    徑直來到付阮面前,蔣承霖什麼都沒說,很自然地抬手,幫她把大衣攏起,系好腰帶,付阮全程一動不動,任由他擺弄。

    街邊風很大,蔣承霖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付阮身上,抬手捧她臉,「站多久了,臉都凍涼了。」

    他掌心溫熱,聲音溫柔,付阮忽然很想扎進他的懷抱,也是後知後覺,她渾身上下都凍木了。

    她不抗凍,蔣承霖也不抗凍,付阮忍著牙齒打顫的衝動,把手從口袋裡掏出來,想把外面的外套還給蔣承霖,蔣承霖順勢拉住她的手,溫聲道:「上車,車裡暖和。」

    付阮對上蔣承霖的視線,他仿佛跟平常無異,但付兆深就在旁邊站著,他又不瞎,怎麼會無動於衷。

    付阮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天的事沒完。

    回握蔣承霖的手,付阮道:「我們走吧。」

    蔣承霖笑笑:「你先上車等我。」

    付阮站在原地沒動:「我就在這等你。」

    蔣承霖攏了攏她外面的綠色風衣:「好。」

    說完,他把眼鏡摘下來,遞到付阮手裡,而後轉過身,毫無預兆地掄起胳膊,從溫柔到暴力,無縫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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