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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付阮一動不動,一眨不眨:「我不喜歡他,不代表我會喜歡你。」
蔣承霖非但不氣,反而明目張胆地彎起眼睛:「你不知道我等你這句,等了多少年。」
付阮覺得蔣承霖神經病,她被氣得七竅生煙,卻還殘存著一絲理智,迅速反擊:「你不是想跟我玩坦白局嗎?我跟你聊大海,你跟我聊付兆深,別告訴我,是付兆深把你逼到海上開選美派對的。」
付阮不想跟蔣承霖翻舊帳,是他非要翻,翻了一半翻不下去,還來翻她的,付阮懷疑自己是不是好久沒發飆,讓蔣承霖誤以為她是個好相與的人。
蔣承霖收起笑容:「我要說是呢?」
付阮目光鋒利的盯著蔣承霖。
蔣承霖問她:「我說是付兆深逼的,你信不信?」
如果眼神能殺人,蔣承霖現在連骨灰都找不到,付阮的怒點在於蔣承霖的戲弄。
她以為自己會大發雷霆,可在開口的一瞬間,付阮聲音異常平靜:「蔣承霖,不是我逼你給我解釋,是你自己玩砸了,你是不是吃定我這輩子不會再跟付兆深有聯繫,乾脆把所有原因和理由都推到他頭上……你當我是傻子?」
付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冷靜,可能是一瞬間,失望蓋過了憤怒。
沒錯,是失望。
一個明知自己五音不全的人,如果有個人不停地在她耳邊誇她唱得好,那個人一定會在某天興致勃勃地高歌一曲。
一個連作文都不會寫的人,如果有個人成天在她耳邊誇她文采斐然,那個人一定會在某天點燈熬油憋出兩首詩來。
付阮從來就不信蔣承霖會喜歡她,可蔣承霖偏要絞盡腦汁地證明,他就是喜歡她,然後在她漸漸開始動搖時,又試圖將她變成一個傻瓜。
愛情讓人盲目,付阮瞎過一次,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被任何人當猴耍。
就在付阮遲疑,要不要把蔣承霖變成她黑名單里的第二個人時,蔣承霖開口,聲音不辨喜怒:「你撒謊。」
「……」付阮眉心一蹙。
蔣承霖直視她的眼睛:「去年9月26號,你見了誰?」
付阮:「……」
什麼他媽玩意,她連今天是幾號都不確定,還去年的。
沉著臉,付阮壓著火氣:「你想說什麼?」
蔣承霖沒有刻意板起臉,也沒有明顯情緒,可周身的氣場像極了抓到打小抄的班主任,全靠氣勢壓人。
「9月26號那天,你突然去海城,見了付兆深。」
「你放屁!」
蔣承霖話音剛落,付阮當場面紅耳赤,沒有惱羞,只有怒,這一生氣還真想起了去年的9月26,主要她去年只去過一次海城。
付阮瞪著蔣承霖,「我是去了海城,你看見我見付兆深了?」
蔣承霖:「當天你們都在淮海路盛天酒店,同一層……同一個房間。」
付阮氣得臉色一紅,想攥拳,發現手指在抖,這狀態掀桌子怕是有點費勁,付阮足足沉默五秒有餘,這才順利度過想殺人的衝動。
本來她不想也犯不著跟蔣承霖解釋,但話說到這份上,付阮還必須較個真了。
當著蔣承霖的面,付阮掏出手機,撥通某個電話號碼,開了外音放在桌上。
嘟嘟的連接聲響起,幾聲後電話被人接通,裡面傳來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聲音,笑著道:「阿阮。」
付阮一秒變臉,聲音溫和:「福伯,最近身體怎麼樣?」
「好,好,都挺好的,你爸爸呢?」
付阮:「我爸也挺好的,去年您生病,他一直惦記著,讓我有時間就去海城看您。」
「你最近一直挺忙的,不用特意過來,我這邊一切都好,去年臨時把你喊到海城,我是真覺得自己要不行了,有些話交代給別人,我不放心。」
付阮:「您還記得我幾號去的海城,我們在哪見的面嗎?」
「9月26,那天我陽曆生日,你還大老遠從岄州給我帶的陳記糕點,我們在盛天酒店見的面……幹什麼,看我是不是老糊塗了?」
付阮直勾勾盯著對面的蔣承霖,笑著回:「臨時抽查,恭喜您通過測試。」
兩人又互相寒暄幾句,電話掛斷,付阮瞬間變回冷臉,「電話里的人是佟福,不認識回家問你爸。」
蔣承霖認識,佟福是岄州老派資歷里最深的之一,估計今年七十好幾快八十了,比蔣耀賢和付長康都要大一輩,早些年搬去海城定居。
付阮這會兒已經沒有氣,或者說已經氣麻了,之前蔣承霖咄咄逼人,眼下換付阮窮追不捨:「編,我給你時間,繼續往下編。」
蔣承霖不是在付阮打通電話的那刻才察覺不對,早在她面紅耳赤的瞬間,他就猜到這裡面有誤差。
換上童叟無欺的臉,蔣承霖有一說一:「你去海城的那天,我也去了,我就在酒店門口,你出來時我給你打電話,你說你在開會。」
付阮印象有些模糊,倒也不至於全部忘記,微頓,她口吻天經地義:「佟福臨時叫我去海城,聊的也是不能對外講的事,我嫌麻煩。」
蔣承霖要說的不是這個,「你上車剛走,付兆深從酒店裡出來,我讓人查了房間號,你進的房間,開房人是付兆深。」
蔣承霖說這話的時候就已想到,怕是現在回頭去找那天的記錄,無論監控還是電腦,都已經刪的乾乾淨淨,甚至去查付兆深的回國記錄,也一定會顯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