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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後來他又準備了十八克拉的全美方鑽,付阮看到,沒像上次那麼嘲笑,只是淡笑:「四哥一出手就是小半個歲寧山莊,禮太重,就顯得我們情義輕了。」
蔣承霖笑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付阮:「結婚一定要有戒指嗎?」
蔣承霖當時險些脫口而出,不一定嗎?別人結婚都有戒指,有錢就買大的,沒錢就買小的,實在捉襟見肘,電視裡還有用易拉罐拉環的。
只要有愛情就有戒指。
可惜他們沒有。
蔣承霖和付阮第一次結婚,沒有戒指,沒有誓詞,只有他們在彼此耳邊的輕聲承諾:合作愉快,一起發財。
攬著付阮的腰,蔣承霖除了戒指款式,已經在想孩子姓氏了,以付阮的性格,他們以後肯定要有兩個孩子,一個姓蔣,一個姓付。
蔣承霖吻著付阮,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喝多的滋味,特別好。
他正兀自沉浸,猛然一股劇痛從舌尖傳來,「嗯…」蔣承霖渾身一僵,幾秒後才蹙眉睜眼。
付阮:「不好意思。」
疼痛從舌頭蔓延全身,蔣承霖含著口中的血腥氣,下意識說:「沒事…」
付阮鬆開揪著蔣承霖領口的手,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喝多了。」
蔣承霖隱約覺著不對,直到付阮二話不說,轉身欲走。
他伸手拉住付阮手腕,低聲問:「什麼意思?」
付阮轉臉看向蔣承霖,淡定地像個久經情場的海後:「大家都喝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蔣承霖直視付阮的臉,她冷靜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兩人對視,蔣承霖從付阮眼中看到了平靜又強烈的勝負心,甚至是報復欲。
後知後覺,蔣承霖恍然大悟,付阮根本就不是情動,而是一場不知蓄謀多久的反擊。
他說中意她,她不信;他說暗戀她,她也不信;他想親她,她忍不了了,決定反客為主。
咬他那一口就是要告訴他,主動權,不在他手裡。
蔣承霖還靠坐在盥洗台邊,一隻手拉著付阮的手腕,某一瞬,他勾起唇角,輕笑出聲。
聰明人之間不用太多言語,付阮確定蔣承霖收到她的戰帖。
蔣承霖笑容不帶諷刺,本就老天偏愛的一張臉,嘴裡的血來不及咽下去,笑起來下唇內側帶著一抹紅。
這樣的一幅畫面,哪怕地點是洗手間,誰看了都得心尖兒顫三顫。
付阮不想久留,也不想繼續看,邁步要走。
蔣承霖手上一緊,拉著付阮的手腕,不讓她走。
付阮看向蔣承霖,蔣承霖淡笑著問:「你酒醒了嗎?」
付阮知道這句話是個陷阱,她說沒醒,蔣承霖很可能說繼續,要說醒了,那就得說些醒酒後的話。
短暫沉默,付阮不答反問:「你醒了嗎?」
蔣承霖臉上笑意更濃:「有些夢,就是要醒著做。」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付阮猜不到蔣承霖話里有幾分真,索性不猜了,與其時刻防備,不如同流合污。
比什麼她都不會輸,哪怕比爛。
把手腕從蔣承霖掌心抽走,付阮走前,好心伸手撣了撣他胸前褶皺的襯衫。
出門原路返回,長桌邊明顯少了幾個人,宋喜喝的也有點多,笑著對付阮說:「今晚就在這兒住吧,樓上有房間。」
付阮勾起唇角:「不麻煩了。」
宋喜:「不麻煩,我們還能多喝一會兒。」
付阮拿起酒杯,跟宋喜碰杯。
佟昊問:「承霖呢?上個洗手間還不回來了,修洗手間去了?」
付阮拿著酒杯,不接話茬。
她之前那下咬的挺重,還是選在蔣承霖最亂最迷的時刻,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舌頭會說話,尤其是蔣承霖的舌頭,單割下來甩出去都能立地成精。
付阮站著,好幾次有種從骨頭往外滲的軟,再繼續下去,她不知道還能淡定多久,所以選了自己也微微恍惚的一刻,那一下,不光是敲打蔣承霖,也是提醒她自己。
付阮在座位坐了十分鐘,蔣承霖還沒回來,不光別人,她都有些納悶,蔣承霖搞什麼么蛾子?
元寶主動起身:「我去看看。」
他這一走,也是半晌沒回來。
佟昊起身:「我去看一眼。」
要不是知道喬治笙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意外發生,付阮真要懷疑蔣承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幾分鐘後,三個頎長身影一同從遠處走來,付阮隨意一瞥,一眼就看到蔣承霖。
蔣承霖走近,付阮發現他頭髮微微有些濕,襯衫領口處一點褶皺都沒有,不對,他換了件襯衫。
元寶跟喬治笙說:「承霖剛才洗了個澡。」
喬治笙看向蔣承霖,蔣承霖先聲道:「按錯開關,搞了一身水。」
佟昊:「你就直說尿身上了,誰也不會笑話你。」
蔣承霖:「你的童年,我的童年,未必都一樣。」
宋喜怕蔣承霖真喝多了,勸道:「吃點菜壓壓酒。」
蔣承霖還沒等應聲,身旁付抬手,從別處拿了一盤菜,放到蔣承霖面前。
蔣承霖一整個受寵若驚,結果慢半拍一看,是道辣椒堆起來的辣子雞。
拿起筷子,蔣承霖夾了一塊放在嘴裡。
辣椒是專門從蓉城買的,比岄州那種紅而不辣的辣椒,不知辣了多少倍,蔣承霖平日飲食多清淡,但也不是完全不吃辣,只是舌頭上的傷口遇到嗆人的辣,口中口水成倍翻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