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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面無表情,付阮又點開一張圖,這張是動圖,畫面從她轉身開始,她徑直往前走,蔣承霖的目光一路追著她,比起定格圖片,動圖更能體會一個人眼神的全部變化,付阮努力從蔣承霖的偽裝深情里找出破綻,看了兩遍,付阮翻了個白眼,蔣承霖爐火純青的演技,就是他最大的破綻。

    真愛都不敢這麼演。

    全民娛樂時代,所謂的撤熱搜,不過是掩自己的耳目,『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從前是句很勵志的話,如今聽起來只覺得窒息,好的,不好的,真的,假的,沒人在意。

    你很牛嗶,不好意思,我在看你的熱鬧,你能怎樣?

    付阮放下手機,有過前車之鑑,現在已能泰然處之,門口傳來敲門聲,付阮沒抬頭:「進。」

    房門被人推開,助理走近,輕聲說:「付總,您的花。」

    付阮抬頭,女助理雙手捧著有她三人寬的巨大花束,不是玫瑰,而是一大捧新鮮到看得見霧氣的淡粉色鬱金香。

    付阮微愣,知道她喜歡鬱金香的人……

    助理放下花離開,付阮看著沒有卡片的花,手機響起,屏幕上顯示來電人:蔣承霖。

    第99章 從來不信他

    付阮接通,故意沒說話,手機里傳來熟悉男聲:「四妹,花收到了嗎?」

    付阮看著辦公桌上的巨大花束,不冷不熱:「原來是四哥送的。」

    蔣承霖:「我也是起來才聽說那些娛記又在胡編亂造,熱搜已經撤了,用不用我再發個闢謠聲明?」

    付阮心底冷笑,她要是敢應,蔣承霖回頭聲明里就敢寫,那盒不是戒指,而是茶餅,然後再『偶然傳聞』一波這盒茶餅有多難得,到時不知情的人肯定又是新一輪的狂歡,畢竟這盒茶餅可比七位數的鑽戒值錢多了。

    「用不著,假的也真不了,當我賞這幫狗仔半年飯錢了。」

    付阮明著夾槍帶棒,蔣承霖認真裝傻充愣:「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沒必要認真,生氣更犯不上,看看喜歡的花,心情也會好一些。」

    付阮:「四哥下次不用這麼破費,喜歡的東西,我自己會買。」

    蔣承霖:「你買你的,我送我的,雖然不是玫瑰,也不耽誤我手有餘香。」

    付阮眼中的譏囂已經很濃:「這麼樂善好施,不如找個寺廟捐個千八百萬,到時不光手有餘香,身上都會籠罩佛光。」

    蔣承霖:「你別說,這倒是個好主意,我聽你的。」

    兩人淺聊幾句,付阮沒有被蔣承霖茶到口吐芬芳,她認為自己進步了,電話掛斷後,她剛想叫助理進來把花丟出去,可是看著那一支支嬌艷欲滴的粉色花朵,付阮又會想到阮心潔。

    阮心潔愛鬱金香,所以付阮也喜歡,蔣承霖偏偏送她鬱金香,這是吃定她不會把花扔進垃圾桶里。

    付阮愛眼前的花,又討厭送花的人,這種感覺,就像手機掉進廁所里,撿與不撿,都會難受。花無辜,蔣承霖缺德。

    中午付阮和沈全真一起吃飯,沈全真八卦,「早上誰送你的花?」

    付阮:「誰跟你說的?」

    沈全真:「還用哪個人說,老闆有什麼八卦,下面還不是一秒傳開,要不是礙著跟你的關係,他們多少有些『孤立』我,我肯定能吃到更多瓜。」

    付阮:「倒是我連累你了。」

    沈全真:「哎,我要想打入群眾內部,只能投石問路,先主動拋出幾個他們不知道的瓜,獲取他們的信任,然後再從他們那倒騰點新瓜回來。」

    說完:「你還沒說花是誰送的。」

    付阮垂目切著牛排,面色淡淡,口吻依舊淡淡:「蔣承霖。」

    沈全真聞言,立馬抬眼,像是緝毒犬嗅到危險氣息:「他又憋著什麼壞?」

    付阮:「炒冷飯。」

    沈全真眉頭一蹙,一臉不爽:「當初蹦高高要離的人是他,現在又故意讓狗仔放假新聞,他到底想幹什麼?」

    今天之前,付阮都不確定蔣承霖算盤上打得什麼帳,狗仔一出,她秒懂:「他在做給趙家看,無論我們談的是生意還是舊情,我現在都有腳踩兩條船的嫌疑,趙家要是看重面子,不會讓蔣承文娶我,要是看重利益,也會重新掂量跟我合作的誠意和風險。」

    沈全真眼睛一瞪:「好他個大冤種,真夠陰的!我就說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玩兒起深情來了。」

    付阮面無表情:「跟別人做生意,睜開眼睛再多留個心眼就夠了,跟蔣承霖做生意,第一件事就是把眼睛閉上。」

    沈全真氣得飯都吃不下:「當初他追你的時候,我就說他喜歡你,你讓我把眼睛閉上,用腦子想想,我還跟你打賭,後來輸得褲衩都沒了,見過演技好的,沒見過演技這麼好的,他是不是打從娘胎里就開始培訓演技了?」

    付阮淡定地吃東西,沈全真盯著她問:「你是怎麼從一開始就看穿他的本來面目的?」

    付阮面不改色:「我從來沒有信過他。」

    沈全真沉默,對於很多人來講,信任是個與生俱來的東西,一如開心和不開心,可對付阮而言,信任是奢侈品。

    六歲之前,付阮也過著無憂無慮,快樂可以隨便揮霍的日子,可隨著付長毅的驟然離世,生活不能說翻天覆地的改變,只能說一瞬過渡到另外一個節奏。

    付阮還是衣食無憂,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說是付長毅好兄弟的人,可以是付長康,也可以是要她命的仇家;新交的朋友邀請她回家一起慶生,結果是一場精心謀劃好的鴻門宴,如果不是付長康警覺,她大概會死在朋友十歲的生日宴上,當然,那個朋友是否是那天的生日,已經不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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