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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她太無所謂,不把婚姻當回事,不把蔣家兄弟當回事,甚至沒把自己當回事。

    車內光線昏暗,蔣承霖的臉隱匿在昏暗之下,看不見眼底神情,只聽得熟悉的聲線響起:「你就這麼想要南嶺。」

    付阮聲音平靜:「你不想要?」

    蔣承霖:「你確定趙家能給你想要的?」

    付阮坦然:「目前為止,算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跟我合作,我給你兩成。」

    蔣承霖毫無預兆地開口,付阮心跳微微漏了半拍。

    付長康說過,無論蔣承霖還是蔣承文,充其量就只是合作夥伴,不是朋友,更不是良善,幾人相爭,是非難辨,如果不想被人當槍使,就只能掌握主動權,把自己從被選擇變成選擇者,只要她的存在足夠動搖整體局面,那她永遠可以掌握主動權。

    付阮之前一直急著想要結果,而付長康說,她穩,急得才是別人。

    付阮沒想到,蔣承霖這麼快就主動跟她談條件,彎起唇角,她側頭看向坐在暗處的人:「兩成?你八我二?」

    蔣承霖:「不是我跟你,還有喬家,這麼大的餅想一個人吃下,結果肯定是撐死,生意不光要看賺多少錢,還要看拿到錢,有沒有命花。」

    付阮:「你在恐嚇我?」

    蔣承霖微笑:「怎麼會,趙家承諾你七三,如果你覺得靠譜,早就點頭答應了,何必猶豫到現在?說白了,你也在擔心跟趙家合作,能有幾成把握。」

    蔣承霖越是信誓旦旦,付阮心中越是怒火中燒,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仿佛都是板上釘釘,說她就是想嫁給蔣承文,只是在考慮其他利弊。

    付阮因為憋氣才沒開口,蔣承霖見她沉默,更加篤定心中所想,眸色很暗,聲音卻與往常無異:「與其賭一個可能會竹籃打水的七成,不如跟我合作,拿一個穩中求勝的兩成,這樣我們誰都沒輸,你我都是贏家。」

    付阮皮笑肉不笑:「謝謝四哥。」

    蔣承霖聽出這四個字的背後含義,「四妹怎麼想?」

    付阮還是那句話:「多謝四哥惦記,你跟喬家已經分好的餅,我就不來嘗一口了。」

    蔣承霖:「兩成聽起來不多,可南嶺的兩成,等同於整個歲寧山莊。」

    所有人都在用價值做比較,可在付阮心裡,歲寧山莊等同於付長毅,付長毅不在了,但他留下的東西必須在,讓阮心潔住在歲寧山莊,相當於付長毅還陪著她,付阮每次過去,更是有種一家三口都在的錯覺。

    這種感覺很微妙,付阮從未說過一個字,付長康懂,其他人這輩子都不懂。

    別人提都沒關係,可蔣承霖提,付阮莫名的不爽,這種感覺很強烈,可能是付長毅留下的東西,還是被蔣承霖給占了四成的緣故。

    強壓著心底的不悅,付阮道:「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努力爭取,合作可以,施捨就算了。」

    蔣承霖聲音微沉:「努力爭取八二還是一九?這種口頭的大餅,聽起來就像騙婚前的承諾,小心人財兩空。」

    這話正中下懷,付阮不冷不熱:「說的好像婚姻是物質的保障一樣,結婚前計較,結婚後算計,沒有人財兩空不是我找對人,而是我沒那麼傻。」

    蔣承霖:「你想好了要嫁進趙家?」

    付阮心底想送蔣承霖去出家,打從吳景淮開始,他就按頭讓她結婚,來一個嫁一個,婚禮名單上只換新郎名,不換新娘名。

    氣極,付阮聲音越發沒心沒肺:「早知道我一年前就該選蔣承文,省得費二遍事。」

    蔣承霖沒出聲,車內頓時陷入沉寂,不是安靜,而是故意抽空後的死寂。

    付阮懶得客套表面情義,兀自推開車門,乾脆利落的從車上跨下去。

    付阮和封醒上了另外一輛車,很快駛離醫院門口。

    小龍拉開駕駛席車門,饒是他這麼遲鈍的人,都在第一秒察覺到氣氛不對,他只是對人情世故不明感,可對危險氣息,就像緝毒犬的鼻子,百米之內就能嗅出含量。

    眼下車上就只有蔣承霖自己,危險的氣息自然也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小龍拉著車門,愣是遲疑兩秒才彎腰坐進去。

    蔣承霖一路無言,小龍不奇怪,奇怪的是車內這種危險又壓抑的氛圍,不僅絲毫沒減,反而愈演愈烈。

    半晌,車後傳來低沉男聲:「去蔣承文的醫院。」

    小龍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車後一片昏暗,蔣承霖坐在駕駛位後面,看不見臉,只能看到半邊肩膀和一截手臂。

    想到之前進門時,看到蔣承霖拿著椅子打人的畫面,小龍非常強烈的感覺,今晚要出事,他說:「你想做什麼,我去。」

    第92章 沒人想輸

    付阮高不高興,有多不高興,封醒一打眼就看得出來,用後腦勺也猜得到,肯定又談崩了,只不過具體崩在哪,還有待考量,總歸跟蔣承文脫不了干係。

    蔣家兄弟不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蔣承霖要南嶺,蔣承文也要,蔣承霖跟付阮結過又離,現在蔣承文也要跟付阮求婚,無關愛情,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利益和人性掠奪。

    他們都堂而皇之的以為,女人在男人的世界裡,就該扮演著花瓶的角色,而付阮就算是花瓶,也是個把別人打的頭破血流,自己也不會粉身碎骨的大理石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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