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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3:39 作者: 魚不語
洗完澡出來,付阮半濕著頭髮靠在沙發上打盹,人累,腦子卻很活躍,一如在裡面洗澡的時候,只要一閉上眼睛,滿眼都是蔣承霖那張挨千刀的臉,睜開眼,付阮暗暗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就算要動手,也不能在醫院裡動。
迷迷糊糊,不知道幾點鐘,付阮突然聽到一聲:「姐!」
她一秒睜眼,看向病床,不是做夢,付姿醒了。
付阮起身走過去,「怎麼了?」
付姿神情很慌,想要起來:「姐,蔣超呢?」
付阮把她按住,不緊不慢:「想起來了?」
付姿幾乎六神無主,「我跟他在一輛車上,出事時我倆在一輛車上…他在哪?姐,蔣超呢?」
付阮淡淡:「死了。」
聞言,付姿一瞬僵硬,緊接著眼淚大滴大滴地往外涌,一聲沒有,像是靈魂都被抽走一般。
有人敲門,付阮以為醫生查房,隨口說:「進來。」
房門打開,咕嚕咕嚕地聲響,不像是走路,付阮扭頭一看,第一眼看到仇人,推輪椅的蔣承霖。目光往下,第二眼才看到輪椅上鼻青臉腫,腿還打著石膏的人,因為傷得不輕,付阮看了五秒才認出來,確實是蔣超。
蔣家遮遮掩掩,卻仍舊臭名昭昭的混蛋。
第9章 互相祝福
蔣超坐在輪椅上,病房內原本鴉雀無聲,卻在某一刻突然響起嚎啕大哭聲,付阮知道付姿是醒著的,意料之中,蔣承霖面色鎮定,唯有蔣超,沒腫的那半邊臉,下意識挑了下眉,「她怎麼了?」
付姿撕心裂肺:「死了……」
蔣超說不上無措還是茫然,「誰死了?」
付姿:「蔣超…蔣超死了…」
蔣超:「……」
病房中只有付姿悲從中來的哭聲,半晌,蔣承霖掉頭往外走,又過了一會兒,蔣承霖在走廊里看到出來的付阮。
把門緊緊關上,付阮腦仁疼,尤其一抬頭,看到礙眼的,臉色更差。
蔣承霖主動開口:「現在不是你跟我沒完,是我跟你沒完。」
付阮眼皮一掀,眼裡一半衝動,一半壓抑著衝動。
蔣承霖:「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妹,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說,他不說的原因只可能是一個,你妹找的事。」
對於這種欲加之罪,付阮單刀直入:「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提到這個,蔣承霖眼神突然變得戲謔,「還記著呢,不就親了一下嘛。」
眼看著付阮嘴角沉下來,蔣承霖又正兒八經的補了句:「那是我初吻,你不虧。」
無語到極處,付阮也體會到怒極反笑的滋味:「你昨天的初吻嗎?」她刻意加重了『昨天』二字。
蔣承霖認真反問:「我是,你不是嗎?」
付阮望著蔣承霖,難得沒有翻臉,淡定地回了三個字:「你不配。」
蔣承霖:「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早知道前妻比妻好,我們早就該離婚。」
付阮:「你難得哪句話說到我心坎里,確實早就該離。」
蔣承霖:「我以為你會說,本來就不該結。」
付阮回得沒心沒肺:「都是工作,只要錢到位,什麼表演都可以會。」
蔣承霖笑容逐漸諷刺,聲音卻無比溫柔,「你這種人,註定一輩子孤獨終老。」
付阮莞爾:「謝謝你的祝福,你喜歡結婚,我祝你年年有喜事,歲歲有婚結。」她還祝他不孕不育,子孫滿堂。
兩人正跟走廊里和顏悅色的互相祝福,病房裡突然傳出『啪』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了,待到付阮和蔣承霖走進去,只見付姿好好地躺在病床上,床邊蔣超那張腫得面目全非的臉上,仍能看出火冒三丈。
付阮瞥了眼蔣超腳下的碎玻璃杯,不冷不熱問:「誰摔的?」
付姿:「我碰掉的。姐,我要睡覺,你讓他們出去吧。」
蔣超聞言,氣沖沖地握在輪椅兩側,想利落的轉身就走,然而輪子不是腿,根本不聽使喚。
蔣承霖邁步上前,推著蔣超離開,通程沒說一個字。
房門再次合上,付阮看著雙目緊閉,睫毛卻在發抖的付姿,「說吧。」
付姿沒睜眼,唇瓣緊抿,半晌才道:「姐,我以後不會再跟他來往,你不用找他。」
付阮淡淡:「你跟不跟他來往,跟我找不找他,不衝突。」
付姿偷偷捏緊被單,平復了幾秒,睜眼道:「我想起來了,是我先找的他,我跟他吵架,他光看我沒看路,出事時他臨時轉了方向盤,正駕撞得重,不然現在坐輪椅的就是我了。」
付阮:「你找他幹什麼?」
付姿不出聲。
付阮等了片刻,兀自道:「因為我跟蔣承霖的事?」
付姿強忍著,忍到眼淚往下掉,仍不肯開口,付阮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面色平靜地說:「你傻不傻,我跟蔣承霖怎麼樣,用不著你去找蔣超說理,蔣超是他堂弟,又不是他爸。」
付姿委屈,邊哭邊說:「他一口一個他堂哥是好人,我就是氣不過,說誰是壞人啊?誰故意整對雙胞胎噁心人?誰故意在人生日宴上敲鑼打鼓的讓人看笑話?當初可是他堂哥上趕著來追你,上趕著要娶你的,喜歡你的人多了,他堂哥算老幾啊?」
付姿越說越激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付阮能想到付姿和蔣超坐在車裡時,兩人是怎麼互相攀比,又是如何互相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