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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至輕咳一聲，分明自己喝多即斷片，但那晚的記憶偏偏留在她腦海中，每一幀格外清晰，她能聽到空氣里彼此間帶起的每一聲水，輕/喘，呢喃。

    許願掌心忽湊近，指尖輕刮過她的腕，夏至倏一下避開，不能觸碰，不然她的思緒會如潮水般將她吞沒。

    狹小空間內，許願似是輕笑了聲。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空氣灌入，夏至長長呼出一口氣。

    「去哪兒，我送你？」許願跟在她身後問。

    夏至頭也不回：「不了，我不想跟忍者神龜做朋友。」

    聽說她話間滿是對他的不滿，許願笑得更開，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垂眸問：「你對每個朋友都這樣麼？」

    夏至愣住：「怎麼樣？」

    許願笑：「就像我們這樣。」

    他與她對視，似是根本不在乎她的答案，從口袋撈出車鑰匙，按了下，遠處跑車亮起燈。

    他問她：「真的不用我送你？還是說……」許願逼近，審視她的眼眸，「你在怕我？」

    夏至後退一小步：「怎麼可能？」

    「比起說我怕你……」夏至忽傾身上前，歪頭與他的視線對上，笑得玩味，「倒不如說，我覺得你更怕我呢？」

    「哦？」許願俯身，一手扣住她的後頸，一手隨意插-在口袋，他挑眉，邀請道：「不如試試？」

    「怎麼試，唔……」夏至尚未出口的話被吞沒，他放在口袋的那隻掌敏銳撐住她欲軟的腰肢，牢牢控住，攥取她的呼吸。

    微微的摩挲，些微的心癢，時間仿佛倒回至那個夜晚。

    地下室涼風勾起心裡最不堪一擊的部分，夏至踮起腳尖，一口咬在他唇上，下了力氣，很快，她被鐵鏽味一樣的曖昧纏繞，他回以溫柔的輕咬，啃噬，就是不鬆開。

    不知多久，夏至回過神時，已坐在他的副駕駛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面口紅定被吃得乾乾淨淨，她忿忿：「許總，你總是這樣，會讓我以為你是活/不行，才不敢繼續。」

    許願笑了笑：「激將法對我沒用，我說了，要麼跟我談戀愛，要麼，我只負責撩不負責滅火。」

    第30章

    其實當她預備看場地時, 她心中便已有了最合適的地點，只可惜，當兩人到那時, 被委婉告知，此處已被人以高價預定。

    夏至試圖講道理：「我來之前打過電話, 你這邊當時沒說呀。」

    負責人回：「當時確實沒有，但半小時前這位先生打來了電話。」

    夏至回頭看許願, 許願回望她：「不是我, 我是到這邊才知道場地的。」

    夏至想了想也是, 她只當自己倒霉, 但這個地點她的確心中偏愛，便繼續追問：「我可以知道那邊究竟加了多少嗎？」

    「三倍。」負責人回。

    「好吧。」夏至果斷提包離開, 這邊原價的確算得上物美價廉, 若是讓她加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但真提到三倍, 這個地方在她心裡瞬間便不是那麼不可替代起來。

    她系好安全帶, 告訴許願下一個地址, 許願偏頭看她：「我還以為你會跟對方加價。」

    夏至白他一眼：「我又不傻，開工作室要養活員工的好嗎，我不能憑任性做事, 再說了，場地這東西，這裡不行還有那裡，何必執著於一處。」

    許願狀似不經意問：「男人也是嗎？」

    夏至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思維怎麼突然跳躍到這裡, 不知該如何回復，夏至敷衍道：「看人吧。」

    車輛啟動, 許願沒再回復，車內似乎就這麼安靜下來。

    很默契，誰都沒有提方才那個挑釁般的吻。

    夏至對著鏡子補口紅，邊緣花掉一些，她抿唇，不可避免想到方才，許願的吻總是來勢洶洶又溫柔至極，扣在她腦後的力量不容許她後退，但落在她唇上的吻總是那樣輕柔，就連她咬破他的唇，他也只是輕輕回咬，不疼，只是讓她不自覺蜷縮了身子。

    餘光里，他唇角那塊地方有些微的紅腫，他似乎並不介意，沒戴口罩，任由旁人對她們投來善意的打量。

    又是一處紅綠燈。

    夏至鬼使神差解下安全帶，湊過去，飛快在他唇上啄一下，再退回，若無其事扣上，偏頭看窗外。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許願摸了摸自己被偷襲的唇，微微挑眉，有些訝異，握住方向盤的那隻手不自覺收緊，青筋攏起。

    紅燈開始，許願只來得及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腳踩油門，車輛駛出。

    夏至手肘撐在車窗邊緣，指甲不自覺放到唇邊，咬了兩下，問：「你真的不接受我的提議嗎？」

    許願沒作猶豫：「你呢？不考慮我的？」

    夏至擺事實講道理：「你幹嘛在這種事情上非要這麼堅持呢，兩個人之間，開心不就好了嗎？談不談戀愛這件事就有那麼重要？」

    許願尋個僻靜的地方停車，扭頭看她：「當然重要，這意味著，我可以光明正大親吻你，而不是只能在晚上成為你的床伴，當有人問的時候，我不必暗示別人在追，而是能夠牽你的手，理所當然告訴她們我們的關係。」

    夏至沉默：「……你好麻煩。」

    許願強調：「這不是麻煩，這是對彼此負責。」

    夏至：「就是麻煩，我都不在意，不知道你在意什麼。」

    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