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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04:31 作者: 草莓甜杏
    許願:「嗯?」放下酒杯,傾聽的架勢。

    夏至一口喝乾杯中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飲盡,許願拉住她:「你慢點喝。」

    夏至搖頭:「不行,我繼續說,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是模範夫妻,她們從未紅過臉,從未吵過架,當然,或許只是吵過但我不知道而已,總之,他們相敬如賓好多好多年,我當時覺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要什麼有什麼,我抱著這樣的念頭一直到大學畢業。」

    「我發現她們竟然已經離婚七年了,緊接著,我發現她們各自組有家庭,有新的小孩,這很荒謬對不對?」夏至問他。

    許願手臂收緊,徹底將這個懷抱落實,他啞聲,說:「夏夏……」

    夏至仰頭,鼻尖擦過他下頜,說:「你不要可憐我,我現在除了家庭不幸福外,依舊要什麼有什麼,我還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業,總之,這可能就是成長的代價。」

    許願沉默半晌,出聲:「我父母沒有離婚,但我父親是很典型的中式男人,大男子主義,武斷專職,說一不二,在我年幼時,我甚至親眼見過他與我母親動手,成年後,我問過母親是否考慮離婚,她斷然拒絕,繼續謹小慎微生活,很好笑的事,我們家到今日竟然還有家法這種陋習。」

    夏至抿唇:「你是在跟我比慘嗎?」

    許願笑:「心裡有沒有好受一點?」

    夏至:「那你現在這麼溫和,是不是裝出來的,其實你的內心很狂野,很暴力,隨時想把我爆揍一頓?」

    許願氣笑了:「我的性格像我媽多一些,但我沒她那麼能忍。」

    夏至端過酒杯:「再喝一杯?」

    夜色茫茫,燈光朦朧,她眼睛微彎,像月一樣好看。

    許願問:「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夏至如今能夠坦然說這些事,心中並未有太多波動。

    她看眼許願,屏幕中,Rose正與Jack私奔,兩人在車窗玻璃上留下一串不清白的痕跡。

    她忽地湊近許願:「從前我疑惑,既然分開何必在一起,如今我覺得,管她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許願,你醉了嗎?」

    她的熱氣盡數呵在他身前的那顆小痣上,昏暗中,他眼眸蒙上層光暈,看不真切,輕挑著煙霧上升。

    微醺,迷離,縱容。

    許願箍住她腰的那隻手微微收緊,夏至感覺到,輕笑聲,格外清晰,撩人,往他心裡鑽。

    「醉了。」他仰頭喝下一杯酒,未盡的酒液滴至唇角,落在他那顆小痣上,止住,暈開,抓住她眼睛。

    夏至俯身,頭仰起,看他喉結上下吞動,她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問他:「可以嗎?」

    許願沉沉悶一聲,夏至髮絲撩過他頸間,確定道:「不以談戀愛為目的,可以嗎?」

    許願眼中閃過瞬間的迷惘,緊接著,他呼吸暫緩,幾乎顫著斷斷續續地呼出,夏至指尖圈著那顆小痣打轉,偏頭笑看他黑沉眼眸,閉眼,吻下去。

    舌.尖代替指尖,打轉,輕微的撩.撥。

    不知怎的,她在許願這裡,頗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

    吻過痣,唇輾轉擦過他鎖骨,碾過他耳畔,她清晰感知到,他的一些變化,緊張中暗含期待。

    夏至並非延遲滿足的性格,她要的東西一向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在許願這邊,她的進程已被她拉長至今,夏日最想要的那口冰淇淋如今成為秋日的最後一片落葉,夏至攏在掌心,嘗到類似薄荷鹽汽水的氣息。

    許願呼吸已亂,掌幾乎掐斷她的腰,夏至吻落到他唇瓣,說:「輕一點呀。」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由她被酒液浸潤過的嗓音念起,一字一頓,總有股嬌嗔,與若有若無的暗示。

    不知是誰,抬手撳滅屏幕,室內落入漆黑。

    許願傾身按了下按鈕,窗簾拉開,只餘一層輕紗,偶被風吹起,飄揚著拂過夏至的心。

    她笑:「看不出來,許總還挺有格調。」

    下一秒,她笑不出來,許願大手一攏,將她翻了個面,跪坐在他腿上,他沉沉看著她,掌心炙熱,呼吸紊亂。

    她的開衫早不知被扔到何處,肩膀有些涼,不過只是暫時,她迅速熱起來。

    被一股大力拉拽,夏至下意識摟住許願的脖子。

    許願笑了下,將她放低,欺身,高挺鼻樑蹭了蹭她的臉,許願附在她耳邊,沉沉笑一聲:「知道親和吻的區別麼?」

    幾乎剎那,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不知他想過多少次,他一遍遍描摹的她的唇,落入他的圈套。

    許願掌心摩挲,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夏至由被動變為被動,被他攥取,碾磨,吞吃。

    闃靜無聲放大所有聲響,夏至甚至聽到,隔壁間許家和微微的鼾聲。

    他用了狠力道,卻一邊親吻一邊安撫似的撫摸她的後頸,她的頭髮,她幾乎蜷縮在他懷裡,像小貓一樣偶爾嚶嚀。

    天幕籠罩,萬物靜寂,只有風和月亮。

    知道這裡的一切。

    ……

    夏至不知自己被他親了多久,待放開時,他身上的毛衣已然被她弄皺,眼眸不復沉寂,涌著令她害怕的情愫。

    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光是接吻,就能讓她軟到成為一灘水,明明兩個人都沒經驗,夏至曾以為,理論豐富的自己會是主導的那一方,結果實踐下來,鹿死誰手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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