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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04:31 作者: 草莓甜杏
    想了想,她將這句話咽下去。

    -

    深夜清吧, 許願一人喝悶酒,莊則野從他背後拍了下:「遇上大麻煩了?」

    許願這人自小情緒內斂, 永遠一副撲克臉,好像沒什麼事能讓他心中起波瀾,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家的家庭氛圍擺在那裡。

    莊則野記得自他們認識以來,許願只喊他出來喝過一回酒,那次是因為從小陪伴他的爺爺去世。

    許願自嘲般笑了下:「我爸讓我去相親。」

    「什麼年代了,還相親?跟誰啊?」莊則野大為不解。

    許願:「跟誰不重要,反正我不會去。」

    莊則野還是不理解:「你心裡都有答案了,那你在這煩什麼?」

    許願忽然沒頭沒腦問他一句:「你懂女人嗎?」

    莊則野:「你這不是廢話?」

    「我有個朋友……」許願搬出那套萬能的開場白。

    莊則野打斷他:「是那個姓夏的小姑娘?」

    許願:「不是,真是我朋友。」

    莊則野往後一靠:「行行行,你說。」

    「之前呢,有個小姑娘追了他幾天,他還沒反應過來,人家小姑娘好像就對他失去興趣了,在那之後,他無論怎麼示好,就總感覺差點什麼,就好像有堵無形的玻璃牆,你能看到她,但是沒法靠近。」

    莊則野看他:「那你這不是賤的麼,人家喜歡你你愛答不理,人家不喜歡了,你又覺得有意思了?」

    「不是,我朋友,算了……」許願自暴自棄承認,「就是我。她跟我性格完全不一樣,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事兒就好像結束了。」

    莊則野「嘖」了聲:「要不怎麼說你活該呢,這時候讓你慢了嗎?就要快刀斬亂麻,先把人拿下再說。」

    許願乜他:「我不是你,這樣太不負責任。」

    莊則野:「裝吧你就,愛情這玩意,就三個境界,第一,想跟她發生點什麼;第二,想她;第三,想她在幹嘛,等你到了第三層,你基本就完蛋了。」

    許願起身,將酒杯一推:「說得好像你很懂愛情似的。」

    莊則野:「拜託,是你在問我,你有必要嘲諷我?」

    許願:「看不慣你這遊戲人間的態度,走了。」

    莊則野:「……」合著他就是一解悶的工具人唄。

    時間還早,陸陸續續有人進場,莊則野一個人坐著無聊,給顏意澄發消息。

    「出來玩?」

    消息發出,他忍不住「靠」了聲。

    他怎麼被刪了?!

    是她不滿意嗎?不應該啊?

    他明明很有服務意識啊!

    -

    「浮生半日閒」的慶功宴定在晚上八點,許氏旗下的滬城輝悅大酒店。

    夏至方一入場,便見到不遠處的許願。

    他今日一身純黑西裝,身姿挺拔,氣質清越,正端著酒杯,低頭與投資方交談。

    這種場合與普通打工人並無多大關係,大家更多還是在偷偷聊八卦。

    夏至聽了幾嘴。

    「你們聽說了嗎,許總在跟鄒慢相親。」

    「什麼鄒慢呀,人家叫林漫漫,正兒八經的大小姐。」

    有人遲疑道:「可我怎麼覺得,這倆今天臉都很臭,有一種還沒結婚就已經離婚的感覺?」

    「聯姻嘛,能有什麼感情咯。」

    夏至順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鄒慢坐在角落裡,有一搭沒一搭喝酒,臉果真很臭,好像平等地厭惡在場的所有人。

    反觀許願,他依舊談笑風聲,除了偶爾扯松領口,暴露出他的一絲不耐煩外,便再無旁的情緒。

    夏至看了眼,淡定地收回視線。

    胡楊發來消息:「夏夏,我一會兒來接你。」

    夏至低頭回:「十點應該能結束。」

    很不巧,胡楊那邊接到任務,今晚必須離開,夏至參加完晚宴之後,還得送胡楊去機場。

    畢竟幾年才見這一次,夏至堅持要去送他。

    晚宴進行到一半,夏至見沒有旁的事,想要提前開溜。

    她今日為了方便,穿的是短款小黑裙,偏蓬蓬裙的樣式,不至於在行走間拖至地面。

    夏至在這方面有微微的潔癖,如非必要,她並不是很願意穿拖地長裙。

    首先,不知道地上會不會有髒污弄髒裙擺,其次,去衛生間的時候她必須小心謹慎,保持裙面整潔,是以整個過程會變得極其麻煩。

    短裙就簡單多啦,夏至拎著包輕快地出來,她洗乾淨雙手,擦乾,然後拿出手機給胡楊發微信。

    這間酒店是滬城有名的宴請場所,這層並非僅她們一個項目組,夏至站在走廊發消息時,周圍有不少喝得醉醺醺的人朝她投來並非善意的目光。

    她雖不在意被人打量,但這樣的視線終歸讓她感到一些不自在。

    夏至挎包離開,找個僻靜的地方等胡楊。

    今晚酒店似乎格外忙碌,夏至在一叢略幽深的小樹林坐下時,她隱約聽到周圍的爭吵聲。

    不是情侶,似乎是兩個男人,正壓抑著情緒。

    夏至不願旁聽別人吵架,再次起身離開,但餘光不經意瞥到的那一眼,讓她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她似乎看到了許願。

    不知對面是誰,他在黑夜中的輪廓顯得愈加沉默,像是雪地里沉默的松柏,又像是克制著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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