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我說「下一步你要回去。」

    大米說「好，我回去之後要怎麼辦」

    「翻面」

    大米回去翻面，又蹦到我這裡，「下一步呢，跳過我要回去」

    「下一步添水」

    大米添水我去洗手間，大米喊，「填多少」我喊「夠我們兩個喝的就行」

    大米喊「下一步呢？」

    我喊「等著，之後把蔥姜鹽放里就好了。」

    我從洗手間出來，大米坐在沙發上，問我要等多久，我說多熬一陣吧，多熬一陣好喝。

    直到熬到鍋里傳來焦糊味，我和大米匆匆起身，順道我又拿了一個抱枕。

    大米關火，魚已經全身焦黑，我問大米，你添了多少水。

    大米亮出手指「三碗，你不是說夠我們兩個喝的就行嗎，我還多填了一碗」

    魚湯沒有了，大米也覺悟了，大米說「我決定了，我不做飯了」

    「為什麼」我問

    大米說，「我覺得做飯簡直浪費了我的寶貴時間，投入和收入不成正比呀」

    我說「你慢慢做，之後就成功了」

    大米搖搖頭「那我也不做了」

    「為什麼」

    「因為我沒時間做了，我要創業，我已經想好了，我要開一個花店，名字我都取好了，叫花生大米」……

    大米開始找店，我跟著大米找店，我們坐在一家咖啡館休息，午後的陽光和這店內的音樂慵懶舒適，有情侶，有青年，有獨自一人支起電腦，靜靜寫作的人。

    我轉回頭看向大米，眼裡流光溢彩，「大米，開家咖啡店吧，我還可以在咖啡店創作」

    大米看我「好吧，那就開家咖啡店吧」

    我難以置信「你確定？」

    大米點點頭「對我來說花店和咖啡店沒什麼區別，你喜歡，就開咖啡店了」

    我雙眼含淚，「大米，你太好了」

    大米將手從我的手裡抽出來「但是，你要答應我，我做你的第一個讀者」

    我點頭，使勁點頭…

    大米盤下了一家咖啡店，就是那天建築男被劫走的地方，我說「大米你不是故意的吧，聽我說完事情經過，就想著把店盤下來，讓那個服務生日日受你的淫威。」

    大米嗤之以鼻「開玩笑，男人是大家的」

    大米將咖啡店改成「花生大米」

    我說「大米，你是不是對名字都有一種執念」

    大米搖頭「不會呀，我又沒有叫二哈，而且花生大米是我花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名字，當然不能浪費了」

    我點頭，珍惜每一次勞動成果，非常好…

    花生大米就這樣掛牌開張了，有花，有大米，有二哈，有咖啡師，還有一個非常熟悉的服務生。

    我誇讚大米「你這回夠長情的，二哈還在呢」

    大米說，「當然，他不拋棄，我不放棄」

    我問「那你以前的那些寵物呢，說好的不拋棄不放棄呢」

    大米說，「他們不長壽」

    我……

    我和大米，咖啡師大華，服務生小胡坐在一張桌子上。

    大米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相親相愛」

    小胡點點頭「大米姐，我絕對不再搶你的相親男了」

    。……

    花生大米露天位置本是一些搖椅，我喜歡坐在這裡，這個季節有微風，有花香，帶著絲絲暖意，我支起電腦，不一會，我就在搖椅上睡著了…

    我喊「大米呀，不行呀，效率太慢，睡了一下午呀…」

    隔天我再去，搖椅沒有了，都換成了椅子，我喊「大米呀，搖椅呢，我躺哪睡覺呀…」

    搖椅被大米撤走好多了，至少下午不睡覺了…

    有時寫累了，我就到店裡轉一圈，大米坐在椅子上發呆，二哈就在她的身邊，跟著發呆。

    我說「大米你養的東西都這麼有靈性呀，要麼會跟著瞪人，要麼會跟著發呆」

    大米一臉驕傲「那當然了，不看是誰養的」

    我想起那天魚湯沒喝成，大米答應日後補給我一頓大餐，我說「大米，那天你答應我的大餐可別忘了呀，一想到你的大餐我就特有靈感呀」

    大米說，「那就先欠著吧，這樣你就可以一直想著，一直有靈感」

    。…大米，你最近弄的我總是很無語呀…

    我回到我的電腦前，我繼續想大餐，繼續有靈感，繼續想大餐，繼續有靈感，繼續想大餐，我餓了…

    我喊「大米，我餓了，我們吃些什麼吧」

    大米說，「我不吃了，我晚上有約了」

    我說「什麼，什麼時候約的，和誰約的，除了和我約你還能和誰有約」

    大米說，「就在剛剛，你大喊一聲餓了的時候」

    「好吧，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一個顧客」

    「你連顧客都不放過」

    大米說「我是無辜的，是顧客不放過我呀」

    我說「大米，去吧，去尋找一份真摯的愛情吧」

    大米說，「好的，讓真愛來尋找我吧」

    我說「大米，所以這就是你來者不拒的原因」

    大米搖搖頭「不，我還是要挑些好看的皮囊的」

    。……

    ☆、第七章

    回家我便一直看書，我想到了大米欠我的那頓飯，我想到了我晚上吃的麵包，喝的白水，我在微博上打上一行字，「麵包喊道，奶酪呀，你快來吧，白水已經落滿灰塵，污濁一片，我的身體已經腐爛，在這場別開生面的戰役中，我們甘心投降，倘若你來了，我們將再度穿上盔甲，再度戰死在主人的胃酸中」

    寫完我瞧瞧，非常滿意，絕對充滿了藝術氣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寫的是什麼…

    我的寫作地點經常變動，可能上午在書房，下午就會在陽台，晚上就會搬到洗手間，我也不確定，哪一時間哪一個地方會有靈感，有時大米過來，我的電腦就在門口放著，地上放著一大塊毛毯，各種充電器縱橫交錯，大米會說，我以為我進了盤絲洞。

    我走到哪會將我的毛毯移到哪，大米說，你為什麼不買一大塊毛毯，將房間鋪滿，這樣就不用挪來挪去的了。

    我說你見過整個房間鋪滿毛毯的嗎？

    大米說沒見過。

    我說沒有賣這麼大毛毯的。

    大米說，那就多買一些小的，給他們拼一起。

    我說我就喜歡挪來挪去。

    大米說，那你剛才還說那麼多。

    我說關鍵我要省錢了，地主家的餘糧也不多了，我還要熬到我的小說問世呢……

    大米和顧客的這頓飯吃的應該不錯，至少我從她剛才發的朋友圈的字裡行間品出了一絲絲女干情的味道，「一曲一花一回首，一燭一人一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