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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50:09 作者: 吃飯飯飯
    「原來真的是季老師,我剛剛一直看,就覺得像,一直不敢認。」梁喆走了過來,坐在了季灼和陳景樊之間,「我坐這裡跟你們一起吃飯,不介意吧?」

    陳景樊的臉上寫滿了「介意」。

    梁喆爽朗地笑了兩聲:「不介意就好。」

    陳景樊的眉頭微微皺起來:「你是季老師的……?」

    梁喆道:「朋友的朋友。」

    梁喆盯著陳景樊看了好一會兒,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子的韭菜到陳景樊的碗裡。

    「我懂一些醫理,看先生的嘴唇有些白,是體虛的表現,得多補補。」

    陳景樊涵養再好,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梁喆也知道自己的舉動有些缺德,但是為了兄弟的幸福也只能拼了。

    過了一會兒,梁喆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出去接個電話。」

    梁喆一出去,陳景樊便鬆了一口氣。

    沒過一會兒,梁喆又回來了:「季老師,這電話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打來的,他是找你的。」

    季灼坐在那裡,沉默地看著梁喆表演。

    梁喆將手機打開了免提鍵,遞給了季灼。

    季灼接了過去,剛「餵」了一聲,那邊便有人說話了。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人家在家等你都等急了,肚子好餓。」

    季灼:「……」

    梁喆直接噴了出來。

    季灼冷靜地掛了電話。

    陳景樊的臉色更加白了,他看著季灼,似乎想聽他的解釋。

    「陳老師,抱歉,家裡有人餓了。」季灼道。

    季灼其實已經有些後悔答應這場相親了。陳景樊是個很不錯的人,文質彬彬,很有魅力,也很會照顧人。如果早一點遇到他,季灼或許會喜歡他。但是在錯誤的時候,他心裡被一個傻子盤踞著,還沒完全趕出去,他不能用陳景樊來氣那傻子,那對陳景樊很不公平。

    陳景樊勉強露出一個笑,依舊維持著紳士的風度:「我送你回去?」

    「我開了車來的,不必麻煩了。」

    季灼開著車回去。

    季灼一進門,顧綽便從背後抱住了他,像是委屈的大狗,也不說話,只纏在他身上。

    「坐在那裡。」季灼指著沙發道。

    顧綽放開了他,坐到了沙發上。

    他穿著白色背心、沙灘褲,腿有些過分長了,胸肌和手臂肌肉的紋理都十分明顯。

    「寶貝兒,我聽你的話,沒有出門,也沒有打你的電話。」顧綽邀功道。

    「在家等急了?」季灼眯著眼睛。

    顧綽有些心虛,垂著腦袋,小弧度地點了點。

    「肚子好餓?」季灼繼續問道。

    顧綽繼續小弧度地點頭。

    「顧綽,你到底想要怎樣?」季灼問道,聲音裡帶著疲憊。

    「小灼,一想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心裡就很難受。我喜歡你,你別去相親好不好?我做你男朋友。」顧綽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季灼,道。

    他等著季灼的答案,心裡很緊張,喉結上下地動著,身體不經繃緊了,身上肌肉的紋理更明顯了。

    季灼也愣在那裡,面色複雜地盯著顧綽,像是悲,又像是喜,悲喜難定。

    顧綽最怕他這樣子了。

    「我長得帥,又有錢,活又好,做你男朋友,你不會吃虧的。」

    「你做我男朋友,你吃虧了?」

    顧綽心裡一慌,連忙道:「小灼,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灼沉默半晌後道:「我不稀罕了,顧綽,晚了!」

    顧綽傻了一下,心裡很難受。

    季灼轉身就去了房間裡,顧綽起身想要追,走了兩步,突然抱著膝蓋蹲了下來。

    季灼轉頭看他。

    顧綽本來只有一分痛,連忙做出十分痛的樣子,直接坐在了地上,俊臉有些扭曲。

    季灼這才看到他的膝蓋烏青,有些發紅,拇指也紅了,破了一些皮。

    「怎麼回事?」

    「小灼,我被打了。」顧綽委屈道。

    「你不是說你沒出門嗎?!」季灼問道。

    沒有出門怎麼被打?顧綽這傻子居然敢騙他?!

    「不是,我沒出門,是它!」顧綽連忙指向門邊的那面牆,控訴道。

    季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牆上有腳印和被踹的痕跡。

    季灼深吸一口氣,忍住暴走的衝動。

    這房子是季灼親自裝修的,每一處都是他的心血。他有輕微的強迫症,容不得什麼瑕疵。

    「顧綽,你去把牆上的腳印擦乾淨,要是擦不乾淨,就滾出去。」季灼直接進了臥房,將門甩上了。

    顧綽用臉盆裝著水,拿著刷子,蹲在牆邊,用刷子刷著牆。

    顧綽看著牆上的腳印,又盯著自己烏青的膝蓋,突然生出一種「人不如牆」的悲涼感。

    顧綽好不容易將牆洗乾淨了,才蹲在門口,朝著裡面道:「寶貝兒,牆已經洗乾淨了,你出來檢查。」

    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季灼提著自己的枕頭站在那裡,那枕頭已經被壓扁了。

    這是季灼之前出國花了好幾千塊買的枕頭。

    「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你,所以每天抱著它睡,偶爾揉一揉捏一捏……」顧綽的聲音越來越弱。

    季灼再次深呼吸。

    季灼覺得自己幾天沒回來,這房子像是被顧綽拆了一般。牆上有腳印,枕頭癟了,床被睡了一個下陷,他幾乎可以想像顧綽這幾天是怎麼癱在床上的。

    季灼開始收拾房子,顧綽就坐在沙發上,像等待收拾的物件。

    季灼收拾到最後才來收拾他,將醫藥箱拿了出來,顧綽連忙將腳伸了過去。

    季灼直接將醫藥箱往他身邊一扔,就走了。

    現在不是人不如牆,是這房子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如了。

    當晚,顧綽不允許上床,總而言之,他的活動範圍只劃分在沙發上,眼睜睜地看著季灼脫衣服,露出形狀美好的蝴蝶骨,洗完澡後,穿著睡袍、姿態慵懶的模樣。

    季灼進了臥房,將門關上,也徹底隔絕了他的目光。

    顧綽抱著那個癟了的枕頭,窩在沙發里,手默默地伸進睡褲里。

    第二天,公司。

    「顧總今天會來嗎?顧董一大早就來了,說要見他。」

    朱靜靜道:「之前我不確定,但是現在我確定肯定會來。」

    季老師都來了,顧總怎麼可能不來上班?

    果然,等過了一回來,顧綽就大步流星地進了辦公室。

    朱靜靜躲在一旁看著,雖然狀態不是很好,但是比之前好多了。這是快和好了?

    朱靜靜敲門進去,轉達了董事長想要見他的意思。

    董事長就是顧綽的大哥顧銘。

    顧銘很忙,手下幾十家公司,所以來這裡的次數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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