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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討厭和季灼成為陌路人， 更驚恐於季灼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顧綽曾經被灌輸過這樣的雞湯， 真正喜歡一個人， 就是希望他過得好。但是顧綽一點都不喜歡季灼和另外一個人過得好。

    他想要……

    他隱隱的意識到什麼， 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季灼轉身就走。

    顧綽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緊，季灼要甩開， 他抓得更緊了。顧綽手勁大， 季灼的眉頭因吃痛而皺起， 顧綽又連忙放開了。

    季灼繼續往前走。

    「小灼， 有沒有弄疼你的手？我看看。」顧綽追在他身後道。

    季灼的皮膚那麼嫩，他剛剛抓得那麼用力， 肯定紅了。顧綽突然很煩自己，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了。

    季灼瞪他，眼睛裡已經有了怒氣，聲音拔高了：「不要再跟著我了！」

    季灼說話從來溫溫柔柔的， 沒有大聲吼過，顧綽不敢再跟著，只得停下腳步，眼睜睜地看著季灼朝著四合院走去，身影消失在門後。

    顧綽鞋子裡、褲腳上全是泥巴。他直接上了車， 把鞋子襪子脫了便扔到了一旁。

    他心情焦躁，再也忍不住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車裡瀰漫著煙霧，煙氣刺鼻，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抽掉好幾根煙了。

    親戚們已經陸續走了，四合院裡漸漸安靜下來，外婆和好友也有了新活動，吃過午飯後，季灼和季媽媽便準備回家。

    季灼開車，季媽媽的眼神一直往後視鏡里看。

    「小灼，後面那輛車一直跟著我們。」季媽媽憂心忡忡道。

    繼父也連忙往後看，看完後冷靜分析道：「青哲，你看那個人開的是豪車，所以肯定不可能劫財，至於劫色，我們倆都一把年紀了，小灼又是男孩子，對方應該沒什麼不良企圖，可能只是順路罷了。」

    結果順路就順到了家樓下。

    季媽媽瞪著繼父。

    繼父：「……」

    季灼道：「好像是我朋友。」

    季媽媽和老伴上了樓。

    季灼走到了豪車旁，敲了敲窗戶，顧綽將窗戶玻璃降了下來。

    顧綽的肩膀耷拉下來，幾乎哀求道：「小灼寶貝兒，別不要我。」

    季灼往車裡看了一眼，真是可氣又可笑。

    顧綽的下巴上滿是青色的鬍渣，眼睛裡都是紅色血絲，頭髮翹了起來，身上還有污泥，褲腳挽了起來，襪子扔在一旁，整個人邋遢地就像乞丐窩裡出來的一樣。

    顧綽伸出手，抓住季灼的手。

    「你現在回去，好好洗個臉、洗個澡，再吃個飯，睡一覺。」季灼道。

    顧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期待：「我這樣做寶貝兒你就理我了嗎？」

    「唔。」季灼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顧綽卻當他應了，他就像一隻困獸，急於找到出路，而現在，季灼終於給他指了一條路了。他朝著季灼印了一個飛吻，就開著車回去了。

    他去打包了一個外賣，回到家裡，洗臉洗澡，把鬍子颳了，吃了外賣後消食了一會兒，便躺在了床上。

    顧綽仰躺著，雙手抓著被子，一動不動，就像個乖寶寶。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但是腦海中卻迴蕩著季灼說不要他時冷淡的臉。

    顧綽努力了很久都睡不著，就拿出手機給季灼發微信。

    「寶貝兒，我按照你說的洗臉洗澡颳了鬍子，也吃了飯，但是怎麼都睡不著。把睡覺留在晚上補回來怎麼樣？你先理我吧。」顧綽道。

    季灼坐在陽台上曬著太陽。

    這裡畢竟是母親和繼父的家，繼父人很好，但是還是有隔閡，他並不習慣住在家裡。和靳庭同居的時候，他回靳庭那裡，分手後他立即買了房子，就回自己的住處。這是第一次，他沒有急著回去。

    季灼看著顧綽的微信，想著這人真的認真的把他說的話做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顧綽又發來一張照片。

    是一張自拍照，鬍子刮乾淨了，眼睛還有些紅，但是依舊帥得沒邊。

    「寶貝兒，你檢查。」

    「嗯。」

    顧綽看著微信終於有了回音，開心地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寶貝兒，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和別人結婚了，我怎麼喊，你都聽不到。」

    「嗯。」

    「寶貝兒，我以前有過很多床伴，但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叫獨占欲，寶貝兒，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顧綽發完這條信息後，臉有些發紅，他說情話的時候可以面不改色，但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心砰砰地跳著，手心裡都冒出了汗。

    這一次，過了很久，季灼才發來一個「嗯」字。

    顧綽盯著那「嗯」字，不知道季灼什麼意思。

    「寶貝兒，你什麼時候回家？」顧綽問道。

    這一次，季灼再也沒有了回復。

    季灼把手擋在眼睛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皮膚白里有些發紅。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他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裡跳得挺厲害的。

    晚上，葉奉也回來了，哥倆便在陽台上看星星。

    「他去找你了？」葉奉問道。

    季灼道：「嗯。」

    「幾百里的路，他還挺有心的。」葉奉道。

    季灼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外婆的地址告訴他嗎？」葉奉問道。

    季灼轉頭看向他，有些好奇。

    葉奉看著他：「小灼，我這還不是為了配合你。」

    「多事，我已經放棄他了。」季灼道。

    葉奉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口是心非。」

    葉奉道：「我有些好奇，他長什麼樣？」

    季灼拿出手機，他和顧綽的合影都在顧綽的手機里，他之前一氣之下把顧綽的照片全刪了。

    他想到今天顧綽的自拍照，翻來了微信，恰好這時，顧綽又發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眉目硬朗，卻戴著一對兔耳朵，鼓著臉賣萌。

    季灼：「……」

    葉奉也看到了：「……」

    季灼連忙將手機拿了回去。

    葉奉板著臉憋笑，他看著季灼：「小灼，你不會是top吧？」

    「我喜歡美少年，對著六塊腹肌，手快有我腿粗的人攻不起來。」季灼道。

    「挺有意思的啊。」

    「就是個傻子。」

    「比靳庭有意思。」葉奉道。

    季灼和靳庭在一起的時候，是靳庭掌控主動權的，季灼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後跑。而這一個，明顯就是季灼掌握了主動權。

    「是有那麼點意思，不過老跟我裝傻，煩了。」季灼道。

    葉奉道：「我家小灼這麼出色，肯定一堆人喜歡。」

    季灼臨睡前，收到顧綽的一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