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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搖醒了，一睜眼滿臉都是濕的，眨了兩下眼居然還有眼淚往外冒。看了看自己的手，右手磨得變形的骨頭和厚厚的老繭，長出一口氣，身子又癱回椅子裡，閉上眼，最後一滴眼淚也被擠乾淨。

    「是夢啊……」

    「你這是……哭了？」

    於陽特別新鮮的湊在我面前，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表，又放了下去，我見他沒報時，就問他。

    「我睡了多久？」

    「你猜。」

    「想猜猜你下個月的工資嗎？」

    於陽一聽，撇了撇嘴。

    「不到十分鐘。」

    才這麼短？怎麼感覺過了二十年似的……我揉了揉脖子，打了個哈欠。他被我傳染了，也打了個哈欠，我倆對視了幾秒，特別整齊的說了一句：

    「回去睡吧。」

    「回去睡吧。」

    剛說完我就又打了個哈欠。

    於陽看的無奈，扭頭又回了自己的辦公桌，說背完再睡，不多了。我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打哈欠，打的鼻音都出來了，眼淚也出來了，再想那個夢，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齊颯。」他手裡打字的聲音停了。

    我懶洋洋的回了一聲：「嗯？」

    「為什麼哭。」

    一句話就被戳到了最不願意碰觸的地方，但是還是故作輕鬆的趴在那，說：「因為有個人莫名其妙的跟我說對不起，我就莫名其妙的感動了一下，所以……」

    「對不起。」

    「不用這麼配合，我不會再哭了，丟人。」

    我無奈的笑了笑，他就喜歡這種小惡作劇，我把身子直起來，卻看見那個人很正式的看著我，像宣布希麼大事一樣的又重複了一遍：

    「對不起。」

    你是傻瓜嗎？

    我別過臉，不看他，因為我覺得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實在是笑不出來，嘴角往上彎一下都極其困難。

    「小時候的夢了…」

    他沒等到我的下文，又喝了一口咖啡，說：「你先走吧，我還得一會。」

    我又趴在那，裝沒聽見。他見我沒動，也不催，我看見他笑了一下，久違的虎牙又露出來了。

    特別好看。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