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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3:58:46 作者: 清平客
    簡意時會立刻緊摟住她,嘴上配合著她尖叫兩聲,甚至嚷嚷著,哇好可怕啊,臉上的笑意卻很濃,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簡意時在心裡又是偷著樂又是鬱悶,明明都是舉辦過婚禮的夫妻了,卻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緊摟著她不撒手。

    林錦瑟沒想到瘋玩了幾小時後,雖然嚇得不行,但心情卻放鬆開朗了許多,仿佛那些憋在心裡鬱氣伴隨著尖叫吶喊也紓解了出去。

    簡意時找了一處小亭子,讓林錦瑟坐著休息一會,自己跑去甜品店買了兩個冰激凌回來。

    沒多久,林錦瑟看著簡意時肩上斜挎著她的小包,一手拿著兩個甜筒,一手還拎著兩瓶水,額上冒著汗珠,快步地朝自己走來,她心裡莫名有點愧疚,明明是要帶他出來轉一轉、玩一玩的,怎麼現在好像變成了他陪她出來散心放鬆了。

    林錦瑟覺得太羞愧了,就起身去接他,幫忙拿水,誰知走了沒幾步,腿腳一軟,險些就跪了下去,好險簡意時疾步沖了上來,她雙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才沒跌下去。

    「姐姐,倒不必行如此大禮。」簡意時勾唇輕笑。

    林錦瑟羞得滿面通紅,站穩後,幫他拿了那兩個甜筒冰激凌,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許笑我。」

    倆人靠著欄杆邊坐下,林錦瑟看了眼手中的兩個甜筒,一個粉色的,一個米黃色的,猜測一個是草莓味,一個是香草味,便問他:「你要什麼味道的?」

    「都可以。」簡意時先把一瓶水扭開,放在她的身旁。

    林錦瑟喜歡吃草莓,便把香草味的遞給他,「那你吃香草的吧。」

    簡意時接過,林錦瑟有些口渴了,便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彎起了雙眸,「好甜。」

    簡意時也舔了一口手中的冰激凌,卻道:「為什麼我的不甜?」

    林錦瑟不信,「怎麼會呢?」

    簡意時把手中的冰激凌遞到她面前,「不信,你嘗嘗。」

    林錦瑟便低頭舔了一口,抬起頭,柔軟的嘴角濕潤潤的,「明明很甜的嘛。」

    簡意時看著她,強忍住想要摁住她狂親的衝動,只低頭對著她舔過的位置,用舌尖輕輕一舔,咂了咂嘴,望向她,「好像變甜了。」

    夕陽餘暉灑進亭子,照在他的臉上,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彎著,仿佛盛滿了漫天的霞光,好看到令人心悸。

    林錦瑟偏開頭,不敢再看他,伸手撫在胸口,那裡仿佛揣著個小兔子似的,撲通撲通地亂跳著。

    第34章

    手術前夜, 林朗山單獨留下了林錦瑟。

    林朗山住在頂樓的VIP病房,環境清幽安靜,床頭櫃旁的花瓶里插著幾枝白色百合花, 清雅的花香瀰漫了整個房間。

    林錦瑟搬了一張椅子坐到病床旁,面對著林朗山而坐。

    林朗山靠坐在病床上, 他的頭髮剃了,更顯得他的臉蒼白清瘦,眼窩深陷,他偏頭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 有些失神。

    「爺爺,怎麼了?不用擔心, 張教授可是金主任的老師,他出馬, 我覺得成功率又高了一成。」林錦瑟起身, 幫林朗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林朗山這才轉過頭來, 看著孫女兒,緩緩開口道:「錦兒,你在心裡怪過爺爺吧?」

    林錦瑟沉默了,她確實怪過林朗山, 怪他為什麼重男輕女,小時候, 他把什麼好的都留給錦年, 會手把手地教他寫字, 會親他的臉頰,會背著他飛翔, 可這些事他一次也沒為她做過。甚至她還想過,如果他不重男輕女, 她也不會事事都要和錦年一爭高下,明明錦年那麼懂事聽話,對她那麼好,她還不當一回事,動不動和他發脾氣……如果她能夠對錦年好一些,不那麼任性,錦年或許就不會因為她而死,又或許她也不至於這麼愧疚,愧疚到想去死……

    想到這些,林錦瑟的眼眶又酸又漲,她轉過頭,使勁地把淚水吞了回去,她現在不能哭,不能讓爺爺難受。

    「錦兒,對不起。」林朗山伸手摸了摸林錦瑟的頭。

    林錦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她慌忙抬手擦掉,可卻是越擦越多。

    「乖,錦兒不哭,別哭了。爺爺有話要說。」林朗山伸手用手背替她擦淚。

    由於生病,他的手瘦骨嶙峋,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宛如飽經風霜的丘陵。

    林錦瑟握住他的手,深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把淚水收住,抬起頭來,「嗯,錦兒不哭。」

    林朗山又摸摸她的頭,從枕邊抽了幾張紙地給她,邊道:「爺爺給你講個故事吧。」

    林錦瑟接過紙巾,吹了吹鼻子,回想起小時候,爺爺給她和錦年講故事的情景。

    每一次爺爺都是抱著錦年,而她坐在旁邊。

    「我的本名不叫林朗山。」林朗山剛開頭,林錦瑟就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著他。

    「我叫萬順,我的親生父母希望我萬事順利,可是在我兩三歲時,他們就相繼去世了。」林朗山接著說。

    「啊?」林錦瑟睜大了眼睛,被爺爺的開場白繼續震驚到。

    林朗山:「我出生在農村,我有三個親哥哥,他們年長我很多,我出生時,他們都成家了。我從小就是在三個哥哥家輪流住,輪流吃,長到了十歲。我經常吃不飽穿不暖,瘦得皮包骨,有時候沒地方住,就和牛擠在一起住牛棚……我想讀書,可是三個哥哥連自己的孩子都要供不起,哪裡會供我讀書,更何況我也是家裡的勞動力,如果去讀書,就少了一個可以幹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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