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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39:18 作者: 一枚銅錢
    宋祁輕攬著她,看了看酣睡的栗兒,說道:「你順心順意,便是岳父岳母最期盼見到的。」末了又攬緊她,低啞著嗓音,說著極少說的纏綿話語,「惟願伊人笑,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安然眼眸微濕,心中甚是開心的笑了笑,明眸更濕:「嗯。」

    依偎在所愛之人的肩上,懷中抱著兩人的孩子,安然只覺……她這一生,當真是應了名字——安然一世。

    做姑娘時是爹娘在努力呵護,她永世感恩。嫁為人婦,是宋祁為她遮風擋雨。

    遇他,是兩人緣分,也是她之幸。

    毯子下緊握的手,當真是可以一世不分開了。

    馬車輕輕起伏前行,慢行在臘月寒冬下,壓的積雪消融。

    漫天飄起銀白,紛紛揚揚灑落皇城。翌日,又是一個滿城霜白,瑞雪呈祥。

    作者有話要說:T^T九月到現在,終於是塵埃落定。謝謝一路相伴=-=【李三妹的番外大概是這幾天放上來】

    這個結局兩天前就寫了一個,後來覺得安寧出來好像又太注重圓滿而不自然,因此又全改了,推遲了結局更新。

    雖然解釋了很多遍,但還是再說一下吧【侯門有兩個意思,諸侯之門和顯貴人家,這文取義後者,所以別糾結李爹沒封侯的事哈】

    愛你們~希望能和銅錢繼續走下去,群麼~

    新坑《官夫人日常》——男主穿越,女主古代女,寵文+1V1+雙潔

    第122章 番外`李心容

    初到這個世界,李心容十歲。

    第一次見到賀奉年,她十五歲。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生活了五年,一切陌生的東西都變得熟悉起來。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就要作為「李心容」活下去,也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一切偽裝的小心翼翼,不讓人看出她的怪處。

    雖然這么小心了,可還是讓人覺得奇怪。鄰居都說,隔壁李家的三姑娘,性子活潑頑皮了,不像以前。

    李夫人倒覺得女兒這樣也好,自從夫君戰死沙場,女兒就一直鬱郁,如今終於是歡喜起來,也不想管束她太多。她要做什麼事,只要不逾越大家閨秀的准范,就不拘束。甚至她要去寒山的學舍求學,也不阻攔。

    李心容去學舍不過是不想久呆在這個家,她是自由的,無人能攔住她。

    學舍的女先生在京城頗有名氣,學生也都是大家閨秀,但甚少官家姑娘。

    因是在郊外山上,離家也頗遠,李心容每到學舍放春秋長假時才回家,平日裡住在學舍,也自由自在,舒服極了。

    只是立春過後,挽起髮髻,及笄了。過了夏日,就要離開學堂,回家待嫁。

    嫁個素未謀面的?她想也沒想過。滿是苦惱的在學舍度過了春天,在姐妹們的幫忙下,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

    此時正是慶豐十年,初夏。

    京城的酷熱得到夏日中旬才會席捲而來,如今她還穿著夾薄棉的淺綠襖子,一頭如墨長發,面上不笑時也淺含笑意,青澀而如新月美麗。

    想到明天就要回家,回到那有人餵養有人疼的籠子裡,其實也不差。如此安慰著自己,還是平復不下焦躁的心。瞧著天色仍好,從山上岩石起身,拍拍裙擺,準備去走走。

    寒山地勢並不兇險,也沒有猛獸,但偶有高大寬廣林木,在這一帶的避暑山莊也不算太少。

    李心容折了樹枝,拍打前面的荊棘,踏著雜草前行,一路哼歌,不亦樂乎。

    她來學舍三年,整個山頭幾乎都摸遍了。如今還非炎炎夏日,來避暑山莊的人難見,偶爾見了也是打掃莊子的。忽見遠處低谷飄起裊裊炊煙,好奇起來,就算是來清理的人,也是不許在主子家煮食的,難道這個時候會有人來避暑?

    想到這,不由笑笑,正好也口渴了,往那低谷處跑去。到了前頭,仰頭看去,安家。

    安家安家……朝廷如今安姓官員,除了安大學士,也沒別人。商家大戶那邊她不清楚,不過也無妨。抬手敲了敲門,一會就有個老頭開了門,滿目的警惕:「姑娘找誰?」

    李心容笑笑:「口渴了,來討水喝。」

    老頭立刻說道:「沒有。」

    李心容可沒被人這麼直截了當拒絕過,就算是以前,和膽大的姑娘去「調戲」來避暑的人,也是屢次成功。官家人雖然官大傲氣,但對小姑娘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這樣被當面冷聲拒絕,可是第一次。往裡面看了一眼,院子裡的人似乎……不少。

    才看了一眼,那老頭更是眼帶凶色,幾乎將門關成了縫:「快走,別處玩去。」

    正以為自己要吃個閉門羹,裡頭便傳來個低沉倦懶的聲音:「誰在外面?」

    聽著聲音好聽,李心容踮腳往裡看,又被老頭瞪了一眼。

    「回安爺,是個討水喝的姑娘。」

    「那就讓她進來解渴吧。」

    老頭頓了頓,這才將她放了進來。

    李心容終於邁過難於登天的門檻,環視四下,這裡和別的避暑山莊差別不大,東西甚少,院子裡的雜草清理的整齊,但並未全部剷除,正是初夏,還有滿滿綠意。只是人太多了,實在影響美感。而且每個人的身形都筆挺,不苟言笑,連她進來也不斜視半分,看著就是練家子。視線緩緩而行,便見個棚子下,坐著個男子,面龐白淨得有些蒼白,眼眸狹長而涼薄,抬眉看來,說不出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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