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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39:18 作者: 一枚銅錢
她拿了些首飾包裹好,去當鋪問了價碼,連走了幾間,揀了間價格最公道的掌柜,說了她要典當的東西。只說了幾件,樣樣都是好的,掌柜也是個識貨的人,當即開了價。安然便和他說了家中有許多典當的東西,讓他改日過來用車拉走,再一塊算帳。掌柜當即應允。
等宋祁再休沐那日,安然便去請了掌柜來,將東西清點清楚,一次全兌成銀票。宋祁看著他們拉了幾車嫁妝走,倒是心有愧疚:「那些東西要帶,也不是不能帶回去的。」
安然搖頭:「有些大件的東西實在也沒必要留著,況且嫁妝這東西,不就是個錢字。況且那些看著貴重的也都還有,日後帶回去也不會失了面子。」她輕擺了手中的一沓銀票,嘆道,「突然覺得自己一夜變成土財主了。」
宋祁笑了笑,越發覺得安然俏皮得緊。不一會便有左鄰右舍的人過來敲門,問他們怎的方才來了那麼多當鋪的人。兩人也不隱瞞,說宋祁調任回京城,要回京了。說的鄰人又是羨慕又是惋惜,安然便尋了個空在家裡擺了宴席,請相識的鄰居吃了一頓飯。
安然想著,這人要走了,人情也要做足的。也算是替宋祁攢個美名。
這該打點的事都打點好了,只等著宋祁衙門的事交待完,便回京。
沈氏這頭收到安然的信,確實如安然所料,幾夜都不太安心。安然雖然識大體懂事,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可是罪臣之女,宋家所結識的人又都是高官貴族,那些骨子裡覺得自己高貴的人,也不知會不會給她難堪。
偏這時候李仲揚又不在身邊,也沒個說體己話的。宋嬤嬤安慰了一番,說四姑娘是個有福氣又聰明的人,勸她莫擔憂。沈氏聽了,卻仍不得安慰。雖然知道擔心無用,可到底是不安心。幸好清妍有孕,忙著幫她打點前後,也少了許多閒暇去想這事。
清妍開始還高興有了身孕,可這幾日過了,卻覺倒不如晚些時候知道。只是四五日,就覺又重了許多。每晚讓李瑾軒掂一掂,見他皺眉,便知果真是重了。還騙自己說沒重,說這話時,眼睛睜的倒大。
這晚李瑾軒沐浴進屋,卻見清妍已經躲進了被窩裡,走了過去親了她一口,要抱她,清妍推他:「不許抱。」
李瑾軒意外道:「為什麼?」
「反正橫豎都重了。」清妍扯了被子擋住他,「好了,快睡吧。」
李瑾軒失聲笑笑,偏是不聽,攬了她便抱。清妍伸手拍他:「討厭你討厭你。」
「輕了。」
兩字落下,清妍登時就笑開了,心滿意足道:「這還差不多。」
宋嬤嬤端了每晚喝的雞湯進來,瞧見兩人如此,嚇的在門口就急聲:「大少爺快放下少夫人,小心身子。要是讓太太看見,又得責罵了。」
李瑾軒笑笑,將她放下。清妍也不敢鬧了,乖乖喝湯。宋嬤嬤說道:「如今正懷著孩子,先頭幾個月最為緊要,可不能胡來。」
好說了一頓,說的李瑾軒和清妍一一點頭應聲,宋嬤嬤這才走。她剛走,兩人相覷,撲哧笑笑。也不打趣了,熄燈睡下。
李心容剛從酒館出來,已是半夜,緩了好一會神,才邁了步子。剛走幾步,便有人過來,聲音微沉:「還有六日。」
「哦……」李心容抬著鳳眼盯他,「你別一天出來一次可好?三天提一次行麼?能讓我一個人靜靜?」
趙護衛看著她,步子踉蹌,滿身酒氣,根本就是喝醉了。忽然一個趔趄,摔到地上,意識仍清醒,卻不起來,瞧著滿目繁星。忽然覺得這地躺著也不錯,大半夜的又沒馬車行人。
過了一會,已被人抱起,尋了個客棧放在軟塌上。剛要起身離開,就被她拽住,立刻去掰她手指,這一碰,便被她抓了手,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不知她哪來的力氣,反轉床上,壓過身。
趙護衛沉臉看著滿目醉意的她,已將她推開一半,李心容的動作卻十分快,一手壓他胸膛,一手已伸到身下直接附在命根上。微涼素手一握,驚的他全身僵硬。
算起來,他的年齡比李心容還要小几歲,可從很久之前就在旁監視,禁慾多年,若是一個漂亮女人如此,實在難以自制。如果不是她喝醉,簡直要以為她在色丨誘自己。
手上的動作輕柔而快,幾乎渾身癱軟。到底是理智戰勝了情丨欲,將她推開,越發覺得她是故意的:「李姑娘,請自重。」
李心容坐在床上,媚眼如絲,面色卻冷,笑意更冷:「命都快沒了,還自重什麼?二嫂收到安然的來信,說宋祁要回京城了。連賀奉年最信任的純臣宋家長子都回去了,還要我多猜什麼,他恐怕是力不從心,半隻腳都踏進了棺材裡,要速戰速決了。」
趙護衛不答,身下的反應十分明顯,想離開這,卻不知為何,覺得床上的女人像朵罌粟花,危險而又魅惑,挪不開視線。
李心容緩步下來,身上的衣衫凌亂,一步一步往他走去。環手勾住他脖子,墊腳附耳:「現在就殺了我吧,反正賀奉年就要死了。」
趙護衛轉身要走,已被她緊勾住,吻住了唇。
如罌粟,無法抗拒。
四月的天,熱意仍未席捲而來。
東郊最東邊,幽靜無人,因非商路主道,連個行人也少見。李悠揚睡得十分不安穩,太靜了,靜的連自己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聽不見人聲,煩躁極了:「駱言,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