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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39:18 作者: 一枚銅錢
    李心容閉上眼睛,那吻落在臉上、唇間、脖子,一路而下。她又想起那晚,她要走,要離開那山莊,雖然很不舍,可她不願進宮,不願和那麼多的女人伺候一個男子,不願自己生活的步步驚心。可那一直溫柔的男子卻不肯讓她走,將她強丨暴了。那時的他,根本就是禽獸。

    如今的他,依舊是自私的禽獸。

    她以性命相逼,賀奉年最後放了她走,可卻不許她嫁人,若嫁,那李家上下都要賠命。也不許她留在家中太久,他要她忍受不了那種孤苦回到他身邊。

    離開山莊,如離開了夢魘。可那時而出現在附近的侍衛,卻讓她每晚噩夢。忘不掉那晚他脫下偽裝的模樣,不僅壓在了她的身上,更將她所有的希冀壓碎。

    她很慶幸,當年沒有進宮。

    恍惚間,身下長物刺來,痛的她身體微蜷。

    賀奉年氣息微喘,幾乎是咬在她耳根:「這些年,你可有過其他男子?」

    李心容不答,痛的皺眉。

    賀奉年身下更是用力,努力要讓她眉頭愁色散去,有那愉悅神色。可他不知,那身體上再多的愉快,也比不過她心中的沉痛。每次見到那可愛孩童,她便想成家。可一旦與男子稍有親密,翌日便傳來那位公子暴斃之聞。

    他如今倒還好意思問她可有過其他男子沒,那監視了她二十多年的眾多護衛難道不知!

    那速度愈發的快,又愈發的重。賀奉年抽丨送那硬丨物,聲音極是愉快「很緊,沒有其他男人碰過你,你還是朕的,留下來,心容留下來」……

    李心容皺眉不答,只想推開他,他已非當年那會與她訴衷腸的人,不過是個自私的帝王,連感情都是這般自私。

    聽著她痛苦隱忍的悶聲,驀地想起她以死抗拒的模樣,又刺的心頭疼痛,為何不跟他回宮,為何連她也要丟下自己!重重一沉,終於是結束了。

    緩了好一會神,李心容探手去拿那被扔在地上的衣裳,卻又被他拉了回去,鉗制在懷中,低沉的聲音在耳畔涌動著熱氣:「心容,留下來陪朕。你還要再逃多久?朕再也等不起下一個二十年了。」

    李心容默了很久,才道:「最後一顆珍珠還給你,讓我走。」

    賀奉年抓住她的手,幾乎將她纖細的手腕揉碎:「我當初許你三顆珠子,不是讓你拒絕朕用的!你離開山莊用了一顆,不願進宮用了一顆,如今竟又說讓你走。」

    李心容掙脫他,起身拿被子遮住身子要去撿衣裳,又被他一把扯掉,壓在身下。只是無奈不似那體格強健的年輕人,很想要她,像那時在山莊,可惜身下已無反應,終於是從她身上下來,又提過被子,將她裹住,攬進懷裡:「你未做妃子,不是你堅持不進宮,而是朕沒堅持要你。如今朕堅持了,若你不答應,朕立刻下旨殺了李仲揚。」

    李心容無奈道:「你又用這個法子威脅我。」

    賀奉年冷笑:「朕當初就不該放你走。」

    李心容嘆道:「可如今讓個罪臣親妹住在後宮,聖上當真無所謂?」

    賀奉年神色黯然,卻仍不肯將她放開。這一放,此生便再無可能相見了。看著她依舊柔媚的眼眸,低頭吻了她的眼,最美的,便是這對眼睛。一如當年那般無瑕。良久,外面的侍衛已經又巡邏了一遍,才問道:「我逼你如此,你可恨我?」

    李心容緩聲:「恨。」

    賀奉年驀地笑道:「恨就好,至少能一世記住。朕孤獨一人,你便陪著朕。」

    兩人默然無語,分別這麼久,不是尋不到話說,而是不知要怎麼說。許久,李心容才道:「你為何要立二皇子做儲君?」

    賀奉年頓了頓,將她摟的更緊,聲音微帶輕笑:「朕何時說過要讓他做儲君。」

    李心容一愣,稍稍一想,瞬間便明白過來。不由怔愣,賀奉年……騙了全天下!

    那溫熱的掌又由腰滑上,覆在玉峰上,將她翻回懷中,又壓了上去:「……你要他們去何處,朕允你。」

    翌日,聖旨下來,李仲揚被削去官職,所得銀兩全部查封,全家遣回祖籍——濱州。

    李仲揚從獄中出來,鬢角霜白,神態摧殘。來接他的李瑾軒見了素來英氣,儀表整齊的父親如此,心覺悲涼……他們李家,還能再復榮華嗎。

    回到家中,沈氏已領了全家在門口接他,李仲揚先到老太太牌位前叩頭,飯也未吃,又去了老太太墳前。回來時,才問了沈氏這幾日的事。最後說道:「太太辛苦了。」

    沈氏握了他的手,強笑道:「都是為了這個家,有什麼辛苦的。二郎也要快打起精神來,家裡上下都需要二郎。」

    李仲揚點了點頭:「後日便要離開京城,家裡的銀子……可夠?」

    沈氏淡笑:「聖上仁慈,並未收回我這邊的嫁妝,老太太那還有些鋪子,我都拿去變賣了,再打發一些下人,也夠我們用上許久。而且回到濱州,還能住祖宅,買兩間鋪子,一家人過的清貧,但也不會讓孩子們挨餓的。」

    李仲揚嘆氣,不能為官,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麼維生,撐起這個家,做個教書先生,別人敢起用他這罪臣麼?

    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果真沒錯。

    安寧從禮部回來,夜幕已落,剛要拐進巷子,就見一人從巷口裡出來,見著十分眼熟。皺眉進去,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巷中的人。她頓了頓,百里長見了她,愣了片刻,隨後笑道:「夫人回來了,為夫餓了,正要看看你回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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