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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39:18 作者: 一枚銅錢
李瑾良搖頭:「這戲法從小到大還沒用膩味,下回在門頂放個米粉袋子,腳下灑點豆子玩玩吧。」
安然笑道:「二哥這是在教安然怎麼使壞?」
李瑾良微揚嘴角:「四妹難道還不夠壞麼?」
安然輕哼:「二哥也是個毒舌哥哥,可使勁打趣我吧。」
李瑾良笑笑:「好了,妹妹莫氣。我是過來借書的。」
「嗯,二哥挑吧,只要……」
「完璧歸趙嘛,知道了知道了。」李瑾良巡視一眼書架,目光停在最上層。柏樹見了,立刻去搬了小梯子過來,要上去幫他取下來,他擺擺手,「姑娘家的爬什麼梯子,我自己來。」
安然笑道:「我們李家男兒都是會疼姑娘的。」
李瑾良年十五,屋裡還有個九歲的妹妹,每日逗她玩,自己的心性倒也跟個孩子般,當即拿了書從梯子上跳下來,哼了一聲:「偏就不疼你。」
安然也哼了一聲:「我找大哥疼,找三姐疼。」
李瑾良失聲笑笑,道了謝拿著書走了。他前腳剛走,沈氏便領著宋嬤嬤進來。
因李瑾瑜的事,沈氏也不安了許久,每晚臨睡前都要問問李仲揚可管了家裡何事,李仲揚自那日後便不再管內宅事務,問也都答沒有。開始還老實作答,後來她一問起便直接用唇封口,三四十歲的夫妻,正是情趣消磨殆盡時,這麼一來倒添了些樂趣,大有肉麻當有趣之感。羞歸羞,卻也是開心的。這幾日沈氏神色都好了許多,看起來也更年輕了些。
安然欠身請安:「娘。」
沈氏笑道:「又在看書,你這裡的書若拿出去曬,估計要鋪滿整個院子。」
安然笑笑:「七夕不是還遠著嘛,而且爹爹的書約摸能鋪兩個院子,娘還是打趣爹爹去吧。」
說起李二郎,沈氏心情更好:「看歸看,可要注意歇息。」
「嗯。」安然見柏樹研磨,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我倒忘了要去清妍家拿筆了,她昨日送信來說順王爺買了十支上好的狼毫筆,讓我去挑。」
沈氏輕責:「快些去吧,可別讓郡主等。」
安然點頭:「還有半個時辰,去到王府剛好。」
坐馬車到了王府,下人答覆順王妃領著清妍入宮見太后了,正要送信到李家。安然本想回去,賀均平剛好從外頭回來,便領著她去書庫瞧筆去。
順王爺性子偏武將,順王妃看的也多是適宜女子的書,清妍完全是繼承了她爹不愛看書的習慣,因此王府書庫里的書多是擺設,也都有些陳舊,今年都未添什麼書。安然若是在別處找不到的古籍,在這裡准能找到。
進了書庫,賀均平拿了裝著毛筆的盒子給她:「瞧中哪個就拿去。」末了又添一句,「若是都喜歡,就都拿去。」
安然忍不住笑笑:「那清妍一定又要喊我壞姑娘。」
賀均平也笑笑,又輕嘆:「小小年紀就喝酒,已是個壞姑娘了。」
安然抿了抿唇:「那日世子果然瞧見了。」隨後欠欠身,十分認真一臉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模樣,「謝世子不說之恩。」
賀均平說道:「我知道這酒並非是你帶來的,是清妍。」
安然眨眨眼,歪歪腦袋:「是我帶的。」
賀均平看了她一眼,這丫頭說謊話時就是一副無辜模樣,可看過一次再看,這根本就是說謊話的特徵了,她卻毫無察覺,他偏是不告訴她。若是告訴了她,日後她改了可就不好玩了。笑笑:「那裝酒的瓶子是皇上御賜給父王的,一瞧便知。」
安然大窘,這種對方早就知道是謊言自己還一本正經的說不是,登時紅了臉,乾咳兩聲以做掩飾。賀均平笑了起來:「那晚誰喝的最多?」
安然說道:「清妍酒量最好。」
賀均平點頭:「那看來是她喝的最多了,只願日後她不要成了個酒鬼。」
安然笑道:「這倒不會,清妍好奇心重罷了,喝過一會覺得無趣,也不會再惦記。酒到底不是什麼好東西,愁時喝酒更愁,喜時喝酒擋趣,少喝的好。」
賀均平笑笑,又問道:「明日我去馬場,你可一起去?」
「明日我要去學堂,申時才放堂。」
賀均平想了片刻:「那明日申時我去接你。」頓了片刻又問道,「可要騎馬?」
安然想到那日的糗事,剛恢復的臉色又變了變,試探問道:「我若暈了世子哥哥可會嫌棄?」
賀均平失聲笑笑:「看來我不但是桃樹下的王兄,還是桃樹下的世子哥哥。你若是害怕,只去餵馬就好。」
安然搖頭:「我想再試試……試多幾次,興許就不會怕了。」
若是一直害怕停步,那日後她就別想騎馬了,嗯,暈多幾次就不會暈了,她如此安慰自己。賀均平倒是意外,笑道:「好,你願意騎,我也樂意教,哪裡會嫌棄。」
安然當即點頭:「那明日不見不散。」
安然與學堂姑娘交情不深不淺,與宋敏怡交好後,她又去了皇宮。倒也沒可交心的,但平日也會一起玩鬧。這日還未放學,鄰桌便道:「待會我們去盪鞦韆吧,湖邊那新架起了一個,又高又大,瞧著便覺好玩。」
「我今日要去馬場,再不去喂喂我家小馬駒,它可就要不認得我了。」
那小姑娘撇撇嘴:「那地方髒亂,容易惹一身馬騷味,你倒好,還在那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