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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32:02 作者: 鶴避
    黑紅色的光從空中符文上驟現,「門」字越來越大,最後在光芒中化為五米高的大門,門戶大開,待人進入。

    「走吧。」薛今是率先進去,宴來朝緊隨其後。

    付桓宇伸手拉著小年,眼中是滿滿的驚喜和緊張,腳跟腳地走進去,生怕落單。

    四人進入,身後鬼門驟然關閉。

    一踏出鬼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奇異的香氣,付桓宇下意識向四周尋找,隨後看到路邊艷麗的紅色花朵,頓時眼神渙散。

    「師兄?」小年察覺他狀態不對,立馬捏了捏付桓宇的手。

    「啊、怎麼了?」

    付桓宇瞬間回神,他先是一愣,隨後冷汗涔涔。

    他剛剛竟然想走過去摘一朵花……那邊河水漆黑,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真去了……簡直不敢想像!

    「靠!」

    付桓宇後怕地罵一句。

    薛今是將他的動作都看在眼裡,好整以暇地抱臂道:「彼岸花能迷惑心神,碰了就會被攪碎成為它的養料。」

    「地府可不比陽間,要小心哦~」

    沒想到剛來就差點送人頭,付桓宇意識到地府這種地方,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裡除了可怕的厲鬼,其他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暗藏危機。

    頓時,付桓宇只感覺一瓢冷水兜頭潑下來,他立馬哭喪著臉,問:「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嗚嗚嗚……」

    薛今是笑起來:「晚了。」

    他對小年道:「牽好你師兄。」

    小年聽到 ,認真點頭,小爪子握緊付桓宇的手,道:「嗯,好!」

    鬼門直接跨過黃泉路,抵達鬼門關,進去就能看見奈何橋和忘川河。

    身後看過去,就是長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黃泉路,路上爛泥遍布,無數鬼魂表情麻木面色青灰,不斷朝這邊走過來。

    鬼門關之後,有不少鬼怪在其中自由活動,還有的看起來像是在工作。

    除開天空上邊三輪月亮,和四周的永夜,這裡瞧著和陽間的街道沒什麼兩樣。

    門口有鬼差把守,牛頭馬面扛著□□彎刀,佇立在那頭。

    生人的氣息一經出現,四周鬼怪立刻開始騷動,但礙於前方的鬼差,沒有一個敢動手。

    牛頭馬面兩鬼差面面相覷,他們上次捕捉在逃厲鬼的時候,受到過薛今是的幫助,知道他和謝必安熟識,所以遲疑著沒動手。

    等到薛今是一行走到跟前,牛頭把□□一橫,擋住他們去路,道:「前方地府,生人止步!」

    「這位大人,何故來此?」

    薛今是頷首:「討債。」

    牛頭馬面:「?」

    四周眾鬼:「?」

    什麼東西?

    只聽說過討債鬼謀財害命,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生人來地府討債的。

    牛頭憋了半天,牛臉上看起來非常扭曲,眼睛裡都是一言難盡。

    他道:「這……陰陽兩界各論,要是有仇,也得等大人百年後魂歸地府,才能另行清算。」

    這話的意思就是,討債對象要是個鬼,就得等到薛今是自己也成了鬼,才能到閻王面前伸冤,不然免談。

    薛今是伸出一根食指,在面前左右晃了晃:「不要,這樣吧,我也不強行進去,你叫謝必安出來,我和他談。」

    牛頭立馬答應:「這倒是沒問題。」

    原本按照地府的規矩,生人來了,凡是沒進鬼門的,就一律趕走。

    但要是一不小心進了鬼門,就直接送去枉死城,當真的鬼。

    但一來牛頭馬面見過薛今是出手,那可比他們厲害不少,沒法趕走。

    二來,陽間高人一般死後都會被吸納進地府,要真讓人家進來了,去枉死城,原地大變同事,這多尷尬。

    這個燙手山芋能扔出去,那當然得扔。

    「謝大人本體剛好今日在地府,我這就去替道長尋他。」

    馬面轉頭跑了。

    牛頭怕他們等著尷尬,索性找話題,視線一轉,就看著宴來朝道:「這位先生看著有些面善啊,哈哈哈,也是玄門中人?」

    薛今是看他一眼,表情含笑:「他不是。」

    宴來朝身上雖然帶著酆都大帝的氣息,但畢竟還未到任,等到了地府,裡邊有位現任大帝,一山不能有二虎,他氣息就自動被屏蔽了。

    但即使沒有大帝氣息,但他和地府之間的氛圍也十分融洽,這些鬼差看著就特別親切。

    付桓宇在邊上四處觀望,小聲和小年說悄悄話。

    「哇,除了剛剛恐怖的彼岸花之外……這裡看著還挺正常的,一點都不像地府。」

    小年點頭。

    障眼法沒被觸發,眼中看到的都是正常鬼,除了臉色青灰,其他看著還挺正常。

    付桓宇單子又大了起來。

    薛今是側目看他一眼,揚眉。

    鬼門之外皆是虛妄,只有踏入門中,才能看到真實。

    這傢伙,高興太早了。

    幾人沒等多久,就見馬面和謝必安一塊飄過來。

    付桓宇看過去,就見一個長相帥氣白衣飄飄的鬼快到跟前,他眼睛一亮,問:「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無常?」

    長這麼帥!

    轉頭對上薛今是意味深長的眼神,付桓宇莫名心上一咯噔:「怎、怎麼了,難道他不是白無常?」

    薛今是收回視線:「他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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