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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32:02 作者: 鶴避
    宴來朝搖頭:「我雖然有意入門,但並不想入任何門派。」

    薛今是眼睛一亮:「那正好,我無門無派,但精通各家絕學,既然想入門,那你不如拜我為師?」

    拐到未來酆都大帝做徒弟,這關係,以後在陰陽兩界豈不是橫著走?

    薛今是算盤打得啪啪響,但下一刻就因為宴來朝的拒絕而幻滅了。

    宴來朝:「……不了。」

    薛今是眯著眼睛,咬牙問他:「你給個理由。」

    宴來朝張了張口,緩緩解釋:「玄門尊師重道……師徒之間規矩和…和限制太嚴,我不喜歡屈居人下。」

    「更何況我們是朋友,要是拜你為師,這輩分豈不是就亂了。」

    薛今是「呵」了一聲,自認為看穿了他。

    「行,知道你認識的天師多,也不缺我一個。」

    宴來朝嘆道:「我沒那個意思。」

    薛今是卻不再提這個了,就跟剛才只是一時興起一樣。

    宴來朝接了個電話,容玉安在那頭鬼哭狼嚎,像是喝醉了。

    薛今是聽了一耳朵,揮揮手趕他走:「去找你發小吧,估計他也在這宴會某個角落。」

    宴來朝又抽了張紙,替他把弄髒的手擦乾淨,道:「我等會兒就回來。」

    薛今是彆扭地把手收回,扭頭就往其他地方走。

    這人不是有潔癖嗎?

    薛今是後知後覺地想,他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皺著眉又拿了一個小蛋糕。

    手機響了一下,薛今是把蛋糕塞嘴裡,解鎖看了一下。

    賀固安他們和某個投資商一拍即合,約了地點,出去談合作,和他知會了一聲。

    薛今是回了一句,就聽見有人叫他。

    「這不是小薛嗎?」

    回頭一看,熟悉的地中海,還有地中海身上熟悉的三個好兄弟。

    左邊的男鬼揮揮手跟他打招呼:「啊,是你啊,又見面了。」

    薛今是頷首:「嗯,又見面了。」

    地中海樂呵一笑,以為薛今是在跟他說話,端著酒杯走過去,說:「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沒跟賀導在一起?」

    薛今是錯開一步,端了杯椰子汁,很平靜地回視過去,道:「他們先走了。」

    美色動人心,這姓孫的看來喝了不少酒,薛今是這眼神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不好惹,但他上頭後偏偏就只看到了臉。

    見青年就端了杯椰子汁,孫總直接伸手過去搶了,最後把手裡的酒塞給薛今是,哈哈笑著說:「成年人喝什麼椰子汁啊,酒可是個好東西!」

    薛今是任他把杯子搶走,手裡端著酒杯,嘴角勾了勾。

    「好東西?」

    好看的人笑起來自然更加好看了,孫總眼睛直勾勾的,嘴裡說道:「嘿嘿……是不是好東西,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酒精作用下,地中海連吐字都有些不清晰,語氣十分令人噁心。

    「既然是好東西,那就留給你自己吧。」

    薛今是說完,手腕翻轉一揚,整杯紅酒盡數潑在了地中海臉上。

    地中海肩頭三隻鬼原本還在焦急地告訴他不要喝,這一秒立馬目瞪口呆。

    女鬼看著被潑得發愣的孫總,轉頭朝薛今是豎起大拇指:「牛!」

    孫總大概是當慣了老闆,從來沒被人這麼下過面子,他愣了許久才清醒過來,當即暴怒。

    「賤人,我給你臉了!」

    女鬼驚呼:「道長小心!」

    薛今是閃身躲過地中海扇過來的巴掌,孫總這一下落空,用力過猛差點把自己絆倒。

    他後背大大咧咧露出來,薛今是「嘖」了一聲,抬腿一踹——

    「砰!」

    「啊!」

    地中海臉朝下趴在地上,哀嚎一聲再爬起來時,兩管鼻血蜿蜒而下。

    薛今是拍拍手,鞋尖踢了踢孫總,刺道:「就這麼點道行,還想潛我?」

    他剛說完,就聽後邊響起宴來朝的聲音:「潛什麼?」

    薛今是轉頭,見他快步走過來,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愉快,肯定是聽到剛剛的話了。

    「已經解決了。」薛今是說。

    宴來朝到他身邊站著,居高臨下地看孫總從地上爬起來站直,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著異常可怕。

    「你是什麼垃圾,想潛我的r……朋友。」

    「人」字只發出了一個音節,宴來朝就把它吞了下去,沒敢說出來。

    被叫做垃圾,孫總卻一點都不敢發脾氣,他誠惶誠恐地擺手,慌忙否定:「我不是……無意冒犯了宴總的朋友,我很抱歉!」

    宴家和容家,可以說是京城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兩個家族,企業龐大,足以稱作華國的商業龍頭,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兩家。

    原以為薛今是不過是個導演帶來的小明星,威逼利誘,再耍些手段就能搞到手,誰能知道他居然認識宴來朝。

    這下是踢到鐵板了,孫總急地頭上直冒汗,連摔出來的鼻血都沒時間去擦。

    宴來朝怒火中燒,但他面上卻一臉冷然,薛今是見了十分驚奇。

    「上次見你完全冷臉,還是錄探少的第一天……沒有對比我還沒發現,你最近怎麼對我這麼和顏悅色?」

    宴來朝表情一僵,沒想到薛今是會突然這麼問,想到上次華嚴對他說的話,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根纏繞在自己指尖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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