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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32:02 作者: 鶴避
    「我要為他誦經,你聽不聽隨意。」

    薛今是轉頭囑咐付桓宇,隨後在鬼面前盤腿坐下,閉目。

    「道言甚微妙,普濟度天人。

    習者皆成道,背者悉殃身。

    此經能消災,盪穢絕囂塵。

    ……」

    付桓宇猶豫了一瞬間,最後坐到沙發上,悄悄偷看。

    經文法妙,在龍脈護持的紅光下,非但不能對鬼本身產生傷害,反而能起到清心修身的作用。

    薛今是靈魂強大,經文加持中,漸漸進入了一種玄奧的境界,把鬼籠罩其間,法咒生生不息。

    空氣中有隱隱的金光蕩滌著空氣中的戾氣,如波紋一般擴散開來,隨著經文發出渾厚的鐘響,薛今是的聲音化作千萬道,層層交響。

    「死入寒冰苦,受罪甚艱辛。

    回心歸正道,方可受真身。

    一心歸仙路,乃得度天津。

    ……」

    明天劇組清場,主角的戲份結束,該拍沈長寧的部分了,黃導拿著劇本上門想要再溝通一番。

    到了酒店房門口,剛想伸手敲門,門內隱隱有古樸的鐘聲響徹耳際,黃導只覺得大腦一陣迴響,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誦經結束,薛今是起身把地上的鬼收回錦袋裡,路過沙發上正打鼾的付桓宇,開門叫醒黃導:

    「進來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黃導一瞬間從之前的狀態脫離出來,他站在門口困惑地揉揉太陽穴。

    他剛剛怎麼了……

    ……嘶,我還沒敲門,怎么小薛就好像知道我來了一樣,直接把門打開了?

    他進去關門,剛進來就看到在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付桓宇,這傢伙砸吧嘴睡得特別香。

    黃導撇嘴,用劇本指指他,問薛今是:「付桓宇怎麼在這兒睡?」

    薛今是淡淡一眼掃過去:「看劇本太困了。」

    這傢伙毫無慧根,他誦經剛念出前幾句,付桓宇直接悶頭就倒過去了,鼾聲震天,簡直朽木。

    黃導偶然和薛今是對視,立馬渾身一僵,伸手搓了搓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

    怎麼回事?為什麼今天的薛今是看起來這麼凜然神聖……那眼神……

    注意到黃導態度的不對勁,看他欲言又止,薛今是後知後覺地伸手摸了摸眼睛,那裡正有一圈金光在不斷亮著,非通靈者不可見。

    指尖在眼角一點,將異常的金光壓下,瞳色立馬變回了尋常的黑色。

    薛今是問:「黃導來找我有什麼事?」

    「哦!」導演回神,突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說:「明天拍攝順序改改,沈欺霜和梅爭雪的對手戲延後,先拍你的部分。」

    「早點拍完你也能早點過其他業務。」

    薛今是拿紙巾擦手,轉頭揚眉:「那場戲還沒過?」

    提起這個黃導就愁眉苦臉的,他伸手抹臉表情疲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林語琅狀態一直很差,之前都還好好的……拍到現在也不可能再換主演,況且我還挺欣賞她的……」

    好好的演員突然狀態下滑,你說這是個什麼事兒啊!

    薛今是道:「她前兩天夜裡做噩夢驚醒,說是被隔壁劇組的事情嚇到了……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解決,過兩天應該就能緩過來。」

    黃導嘆氣:「但願吧。」

    等交涉完,黃導帶著愁容離開,薛今是走到沙發邊上,拍拍付桓宇。

    「回你自己房間睡。」

    付桓宇被他提溜著坐起來,渾身上下都睡得軟塌塌的,張嘴打哈欠。

    「呼啊……」他揉完眼睛,對著薛今是十分抱歉。

    「哈哈、對不起啊哥,你念那玩意兒太催眠了,我上學的時候就老犯困……」

    薛今是面無表情:「……滾。」

    再說下去就要挨打了,付桓宇立馬溜回自己房間。

    從小山河村帶回來的鬼太虛弱,薛今是目測要連續不斷誦經一個月,他才能意識清醒過來。

    等那時候養魂粗略有了成效,趁他還沒完全清醒,薛今是還能替這鬼先把扭曲的四肢治好。

    每到這時候,動用能力強弱受限軀體,薛今是都摸摸下巴,遺憾地想著下次再見到宴來朝,一定要多薅他幾天。

    第一場戲安排在了上午,薛今是六點不到就被杜河敲門叫醒,起床後火速洗漱完,吃了早飯就被送到片場。

    換完戲服,套上假髮,再由化妝師調整一番,薛今是就這麼站出去,又引得現場一片吸氣聲。

    身形修長,肩若削成,窄腰長腿,即使不看臉,這背影也帥得能讓人尖叫了!

    黃導拿著喇叭敲敲桌子:「好了好了,準備完畢就開拍了!」

    這場戲是梅爭雪在亂軍中摸爬滾打,一柄長刀刺穿敵人胸膛的時候,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的畫面。

    年少時沈長寧雖然身為鎮國府世子,但是外人都知道他成日只知吟詩作對風花雪月,愛穿鮮艷的花衣裳,半點都沒繼承到他爹的文韜武略,肩不能提,手不能挑。

    實際上沈長寧滿身抱負,卻被他爹勒令此生絕不允許沾染兵法,更不許習武。

    就連小妹沈欺霜都武學入了門,他卻連偷看兵書都會被罰跪祠堂一天一夜。

    這場戲,正是沈長寧偷偷習武再次被發現,家丁即將壓他入祠堂,他一氣之下掙脫離府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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