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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子夜哥哥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那么子夜哥哥能夠告訴我們你暗盟裡面做什麼職位的呢？」

    叫做子夜的少年看著羅曳，再看了看北辰沫沫手上的燒雞，然後繼續伸出手指在地上寫起來。

    「獵狗。」叫做子夜的少年在地上寫出這兩個字來，看得北辰風冥首先揚起了眉毛。

    獵狗是什麼物種大家都知道，獵人狩獵的時候就會帶著這種狗去探測獵物或者圍捕獵物，到現在為止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也差不都知道子夜在這個暗盟分舵裡面究竟是屬於什麼樣的人了。

    子夜和商亦珏商亦璲差不多，都是暗盟訓練出來的殺手，只是暫時他們不知道子夜到底有著什麼特殊的力量，不過看他那仿佛小猛獸一般的野性大家估計也差不多猜到他的特殊之處了。

    那就是野性，保持著一定性質的野性，野獸在殺人方面往往比其餘的普通人更加地凌厲快速，而他又被稱為「獵狗」，那就是絕對有著一定性質的偵查能力，或者在嗅覺方面異於常人。

    對於這一點，北辰風冥首先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十分地危險，弄不好就憑藉著「獵狗」的特性就能夠追蹤他們到山莊裡面去呢。

    這一刻北辰風冥起了殺心，戚曦瞬間感受到了自己夫君所傳達出來的意思，卻沒有說話，其實戚曦也覺得這個少年留不得，如果子夜真的有那樣的力量的話。

    首先，他們必須知道子夜究竟是不是有著這樣的力量。

    於是戚曦對羅曳使了個眼色，羅曳是何等聰明的女孩，一下自己就會意了，她臉上的笑容不變，看著子夜繼續問。

    「子夜哥哥這麼說的話就是表示子夜哥哥的鼻子很厲害咯？」羅曳笑眯眯地問，「是不是能夠聞到別人平時不在意感受不到的一些味道啊？」

    子夜點了點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特長，很坦白地承認著，然後他想了想，伸出手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弄得現場的幾個人臉色瞬間都變了。

    子夜寫的是----你們幾個人身上的味道我都記住了而且分辨得很清楚。

    這個根本對他們來說絕對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如果子夜說的是真的話，現在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是被子夜鎖定了，安穩的隱居生活估計就會被眼前的這個少年破壞掉，不過換個角度想，這個少年也不是那麼地狡猾，現在少年處於這樣的完全劣勢中，說出這種話來根本就是找死，少年沒必要撒這麼找死的一個謊言，他根本就是在說實話。

    某種程度上這個也表現了子夜的坦誠度，因為這個戚曦的殺意倒是降低了一點。

    子夜對北辰風冥和戚曦身上的殺意當然也是察覺到了的，在北辰風冥產生殺意的時候子夜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接著戚曦接收到了北辰風冥的氣息，也產生了殺人的決心，子夜還皺起了眉頭。

    現在的他那麼坦誠不只是為了吃到那隻燒雞，更主要的根本就是為了自保了。

    子夜看著自己做出回答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微微地皺著眉，以為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是真的，他伸出手繼續想寫點什麼，看到地面上基本被自己寫滿了，子夜用袖子擦掉那些字，然後繼續在上面寫。

    「我能夠記住任何人身上的氣味，只要聞過一遍我就不會忘記。」子夜快速地寫著說，「比如在山洞外面，現在就有三個人朝著這邊逼近，這三個人是暗盟裡面的，是主人派過來查探分舵情況的。」

    子夜的話讓現場的氣氛更加地凝重了，聽到他說外面有著三個人，戚曦的眉毛淡淡地一豎，迅速地隱匿了腳步聲出去查探了，北辰風冥也沒有發表任何的反對意見，反正那三個人在戚曦手上根本落不到什麼好處，絕對死的時候都沒看清自己是被誰殺的。

    子夜看著戚曦走了出去，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他對外面的那三個人看上去也不關心似地，那些人的死活和他無關。

    然而這邊又產生了新的問題，羅曳繼續笑眯眯地開口。

    「子夜哥哥，你的主人是誰？」羅曳開口問。

    子夜在聽到這個的時候身體微微地一僵，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恐懼，他再次皺起眉頭，最後還是伸手在地上寫了起來。

    「他是暗盟總舵的大長老，直接聽命於暗盟的盟主的。」子夜寫著說，「我這次是跟著他一起過來的，他走到哪裡都會帶上我。」

    這句話說得商弭倒是瞬間皺起眉頭來了，臉上露出了憐憫般的神色，這麼一說根本看得很清楚，那個「主人」暗盟的大長老根本把他當成狗一樣養，把他當成狗一樣拿鐵鏈子拴著，根本就不把他當人看。

    商弭想到了商亦珏和商亦璲經歷過的事情，商亦珏和商亦璲雖然被折磨得一度失去了各種感知力，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娃娃似地，但是他們至少還沒有遭受這樣的對待，他們的脖子上沒有長期被栓上鐵鏈，而這個叫做子夜的少年根本就是尊嚴全無，現在的他估計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尊嚴。

    北辰洹看出了商弭的心情，悄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給予她一點點的安慰，卻也不敢太過地超出規矩的範圍內變成了毛手毛腳，商弭沒有拒絕他的動作也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樣子，接受了他的好意。

    羅曳在一邊看到了他們的互動，然後掃了商亦珏和商亦璲一眼，知道商亦珏和商亦璲遇到這樣的事情必不可免地也會想到自己的過往，她知道此時他們兩個心裏面估計很不好受，於是快速地準備扯開話題。

    「現在怎麼辦？子夜哥哥是跟著那個大長老新來的，估計也不知道分舵內部的格局吧。」羅曳對著北辰風冥說，「要不我們開始審問其餘兩個人？」

    羅曳不是隨隨便便提出這個的，她也是知道子夜是他們抓來的，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下場恐怕不太好，剛才她還在北辰風冥的眼中看到殺意的，雖然子夜的死活和她沒什麼關係，不過羅曳也是下意識地有點同情子夜的遭遇，不想逼迫他繼續回答這些讓人心疼的問題。

    羅曳看到了北辰風冥眼中的殺氣，當然也看到了北辰風冥眼中殺氣消退一點的場景，羅曳覺得現在的北辰風冥也許不會動手殺他……雖然只是也許。

    不過還沒有等北辰風冥做出什麼反應，子夜倒是快速地做出了反應了。

    「我知道分舵裡面的格局，晚上肚子餓了為了找吃的在分舵裡面轉了一圈。」子夜在地上這麼寫道，然後還下意識地看了北辰沫沫手上的燒雞一眼，「轉一圈我就能夠記得格局，所以我知道分舵所有地方的格局。」

    這句話說得北辰風冥的眉毛挑起來了，就在這個時候戚曦回來了，一臉輕鬆，很顯然已經解決了外面的人，她還對北辰風冥使了個眼色，表示子夜剛才所說的沒錯，外面就是三個人。

    戚曦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別人聞不到子夜卻是聞得很清楚，他微微皺了皺鼻子，有點不喜歡這種味道似地，看上戚曦的眼神也是帶上了一些小獸遇到某種威脅似地警覺。

    北辰風冥看到子夜這樣的眼神，眼神再次變化了起來，他那漂亮的手指輕輕地勾著子夜脖子上的鐵鏈，用一種比較隱秘的力勁收了一下鐵鏈，子夜微微地皺了皺眉，感受到了淡淡的窒息感。

    「待會我會封了你的嗅覺把你帶到別的地方去，你好好地給我畫圖。」北辰風冥對著子夜說，「好好畫的話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準備。」

    本來子夜被北辰風冥的這個姿勢弄得有點不舒服，但是聽到有吃的他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完全十分同意地點了點頭。

    北辰風冥朝著北辰沫沫看了一眼，北辰沫沫挑了挑眉，但是還是沒有食言地把手中的燒雞遞給了子夜，然後所有的人都鬆開了子夜，子夜就這麼坐在地上，開心地接過燒雞開始吃。

    子夜表現出了很配合的樣子，現在他的心思根本就是放在吃上面，也沒什麼不配合的，說到底有了他這種遭遇的人心底裡面還是缺失了一些東西，對事物的判斷力產生了某些偏差，他根本就對自己的那個主人不忠誠，他所表達出來的就是自己辦事情的話有吃的，為了不餓肚子他就會妥協。

    就算是對眼前的幾個人妥協也沒有關係。

    在子夜的眼中他們幾個是陌生人，其中兩個還是搶了自己食物的陌生人，不過對他來說他們還是比自己的主人好多了，至少他們不會一見到他就想盡辦法折磨他，想要通過這種事情來樹立自己的權威，讓他妥協。

    羅曳笑眯眯地看著子夜吃東西，子夜吃東西的樣子也很想野獸，急急忙忙地撕扯下來就往嘴巴裡面送，然後隨便咀嚼幾下就咽了下去，好像很久沒吃飯了似地。

    羅曳看著他，微笑，笑容十分地甜美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