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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26:11 作者: 山花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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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他站姿和身形,又不像尋常只知吃喝玩樂沉迷風月的紈絝子弟。
玄衣男人眉宇間一股磅礴的正氣,然而整個人卻又透出一股孤傲凌厲的清冷。
清冷中卻又帶著疏離的高貴,甚至隱隱蘊含著多年征戰的殺伐之氣。
這般獨特的不凡氣度,絕非等閒富家子弟。
玄衣男人身旁左右兩人,一看就是貼身護衛,每人腰間配著把鋼刀,氣勢凜然。
張翠玉經營鋪子多年,並非毫無見識。
她粗粗觀察了幾眼,便知道眼前的人非是一般人,趕忙笑著問:「敢問公子是找人還是有什麼事?」
玄衣男人儘量用溫和的聲音問:「大娘家中可是開飯館子的?」
一把低沉冷感的嗓音,猶如寒玉撞擊冷石。
即便他刻意放低放緩了嗓音,然而他一身孤冷的氣勢和極具侵略性的相貌,仍是令人畏顫。
張翠玉被問得愣住:「?」
苗蘭就站在張翠玉身後,她看了玄衣男人片刻,驚艷后便是防備。
她眯起眼,溫柔清甜地笑道:「公子找錯地了,我們家不是開飯館的,只是尋常人家罷了。公子您要是想吃飯,左手邊往前走一里就有家客棧,在客棧斜對面還有家酒樓,那裡有吃的。」
玄衣男人聲音清冽道:「我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然而客棧和酒樓都關門了,原本腹中就有些飢餓,正巧路過你家門口,聞到飯香味就更餓了,還以為你們家是開飯館子的。」
苗蘭笑了笑:「我們不是,只是剛做完飯,可能今夜風大,飯香味就飄了出去。」
玄衣男人看著張翠玉,又道:「不知大娘可肯賣我們一頓飯,多少錢都行。」
張翠玉為難道:「這……」
面對這樣極具威壓的男人,她一時語塞,說不出拒絕的話。
苗蘭急忙接話:「實在很抱歉,不是我們不願意招待公子,主要是我們晚飯做的並不多,就一個菜,而且家裡也確實沒菜沒米了。」
倒不是沒菜,反正都要走了,家裡的蘿蔔乾和醃菜等也能對付著炒個菜,她是不想大晚上隨便讓三個陌生男人進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幾歲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玄衣男人豈會聽不懂苗蘭話中的意思,微微頷首。
「打擾大娘了。」說罷,他轉身便要走。
恰在這時,鍾秀桃和她男人,也就是苗家老二苗榮耀,以及苗榮祖一家人,兩家四個大人,和三個十歲以上的孩子,全都來了。
四個大人抄著棍子拎著棒槌,氣勢洶洶地朝著苗蘭家走來。
玄衣男人和兩個護衛,閃退到牆邊樹影下,卻沒急著走。
鍾秀桃有了苗榮耀壯勢,更囂張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拎著漿洗衣物的棒槌,兩彎吊梢眉都要伸上天了。
「張翠玉你個老虔婆,給我滾出來!」
張翠玉今年三十四歲,其實比鍾秀桃也沒大多少,就大四歲而已。
然而鍾秀桃為了羞辱她,不是罵老寡婦就是罵老虔婆。
張翠玉正要關門回屋,手還放在門上,一聽到鍾秀桃的罵聲,頓時怒火升起。
「鍾秀桃你個賤蹄子,你竟然還敢上門來鬧事?看老娘不扒了你這身賤皮子!」
鍾秀桃一心只想把剛才受的氣還回去,走到門外了都沒注意到牆邊的三個人。
她舉起棒槌就想朝張翠玉的頭上打去,張翠玉抬起腿一腳踹在她胸口窩。
「啊!」鍾秀桃被踹得身體重心不穩,大叫一聲往後倒去。
苗榮耀急忙走上前來扶住鍾秀桃,將鍾秀桃扶穩後,他揚起手中的棒子便要去打張翠玉。
然而他舉起棒子還沒落下,手腕被人用力鉗制住。
「你是誰啊?」苗榮耀看著玄衣男人,「我們苗家自己人的事,關你一個路人什麼事?」
玄衣男人沉著臉不說話,指節微微使力一捏。
苗榮耀疼得大叫:「啊!疼疼疼,鬆手鬆手,你快鬆手。」
他疼得額頭上汗水都沁出來了。
玄衣男人鬆手的同時,握著他手腕往後一甩,看著很,幾乎沒用什麼力,苗榮耀便被甩到了地上。
苗榮耀只覺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他從小到大就沒下地幹過活,即便是現在,他也沒到地里做過活。
分家後,他的那些田地,要麼賣,要麼請老實巴交的佃農給他種。而他自己,成日裡不是喝酒就是賭錢,上青樓也是常有的事,看著塊頭大,一副空架子罷了,連尋常男人都打不過,哪裡打得過玄衣男人。
「你!」苗榮耀氣得顫抖著手指向玄衣男人,然而只一眼,他便被嚇得直哆嗦,不敢再開口。
玄衣男人一言未發,清冷疏離地掃了他眼,甚至連正眼都沒給一個。然而苗榮耀卻只覺渾身如墜冰窖,寒意侵骨,仿若被一把出鞘的利刃劃了一刀。
那種冷,是一種刺穿骨血的冷,令人恐懼。
苗榮耀不敢罵玄衣男人,只能轉眼看向張翠玉,罵道:「好啊,真是沒想到啊,大嫂你竟然不守婦道,跟野男人……」
他話沒說完,迎面飛來一把菜刀,就砸在他腰旁邊。
苗榮耀魂都差點嚇沒了。
苗蘭雙手握拳,從門後走出來,她走到苗榮耀身邊撿起菜刀,冷眼看著他:「二叔,你再亂說一句,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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