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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23:54 作者: 萱草妖花
    ----媳婦兒,你被小司茵賣了還幫著數錢啊。

    ……

    前方槍聲四起,陷入一片混戰。

    讓隊長的頭疼的是,那伙毒販居然派人支援。

    原本占據絕對上風的警方失去優勢,又由於夜間視距有限,他們的隊伍很快被打散,但又憑藉地勢,和對方將這場仗打成了拉鋸戰。

    這樣拖下去實在不是個辦法,他們能耗得起,而傷者不能耗。

    隊長打開對講機,跟留下的幾名警察下指令:「我們這裡暫時無法突圍,你們帶著剩下的人找其它路離開,務必保證他們的安全!」

    「收到!」老趙最年長,暫時擔任小隊長指揮隊伍。

    他拾起一隻手電,吩咐一人去攙扶腿部受傷的那位同事;又吩咐另外一名同事和醫生將受傷的徐風抬起來,往山下走。

    他們不能沿著小路下山,只能穿行密林。

    密林里沒有路,他們便拿利刃披荊斬棘,開闢一條新路。

    司茵的臉頰被樹林裡的倒刺刮傷,皮膚上一陣又一陣細密火辣的疼痛。

    她的體力逐漸透支,一雙腳也脹痛,可這種情況她壓根不能停下休息,只能咬牙堅持繼續向前。

    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原來這樣頑強。

    兩名傷者拖慢了他們下山的行程。不多久,身後傳來犬吠,惹得特工、老虎、AK炸毛,它們在原地齜牙,怒視著犬吠的方向。

    有人追上來了,他們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但聽得出,對方的犬只有三條以上。

    老趙是個一米八的壯漢,人粗心粗,他急得在原地直跺腳:「糟了,他們追上來了!」

    他們分兩隊跑路,對方也同樣兵分兩路。

    而且敵方明顯有了援兵,也和他們一樣有犬只協助,這讓老趙心裡更加沒了底兒。他們聽著越來越近的犬吠,幾顆心紛紛糾著,一時間氛圍緊張。

    他們八人之中,兩名傷者,除非丟掉傷員,否則他們沒有任何跑路的優勢。

    隨隊的醫生說:「這樣下去不行,需要人去將他們引開。老趙,你說怎麼辦?」

    老趙抓著後腦勺一陣撓:「他媽的,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跟他們干!」

    他們有八人,其中三名警察,除卻司茵和時穆,還有一名隨隊醫生,以及兩名傷者。

    而這兩名傷者,其中一個腿傷,需要一名警察攙扶,協助走路。另外一個傷者徐風,不僅傷勢嚴重,而且體力嚴重透支,壓根無法倚靠自己的力量的行走,這一路走來,都是醫生和另一名警察用簡易擔架給他抬著。

    只有老趙一個公職人員,不用照顧任何傷員,但他需要留下保護所有人。

    時穆斟酌片刻,說:「對方有犬,必須用犬去吸引它們的注意力。所以,由我帶老虎去引開他們。你們先躲在這裡,等我將他們引開,你們再行下山。」

    「不行!」司茵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握住他的胳膊:「老狐狸,對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罪犯,你以為自己赤手空拳能幹得過他們嗎?是,你是很牛,你會些拳腳功夫,你爺爺是馳騁沙場打過小日本的老將軍!可你會獅吼功降龍十八掌嗎?你別把自己看成英雄,你就是個普通人,一槍就能崩死的普通人!」

    犬吠聲越來越近,時穆來不及再與司茵耍嘴皮子。

    他們現在處於絕對劣勢,如果對方人少,他們尚且有生路,如果人多,那他們在場八人,恐怕都無生還餘地。

    時穆曾受過老爺子的軍事化訓練,絕對是這群人里實力最強的一個,加上帶犬,沒人比他更適合做這件事。

    為了能讓司茵和其它人安全走出這片林子,他不能再耽擱,當機立斷將胳膊從司茵手裡抽出,帶著老虎朝前面跑去。

    司茵想去追,卻被老趙抓住雙肩,往下一摁,帶著蹲進糙叢,借用密集的雜糙藏身。

    她眼看著時穆跑開,面部表情擰得非常糾結,想著他此去的危險程度,滿腔擔憂,幾乎要哭出來,卻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對方來了兩人,帶著三條成年馬犬。

    隔著數十米,時穆對老虎下指令,讓它發出最激烈的犬吠。三條惡犬被挑釁成功,瞬間掙脫牽引繩,朝老虎追過來。

    時穆帶著老虎轉身便跑,腳下忽然踩空,整個人抱著頭往山下滾,摔在叢林之外的河邊,被一塊巨石擋住。

    男人仿佛摔得五臟俱碎,非常痛苦,偏偏一條惡犬朝他撲過來,一口咬住了他的腿。

    時穆從腰間皮囊里抽出匕首,一刀揮過去,卻被賊精的惡犬迅捷躲開。

    這條通體黑色的馬犬如狼一般齜牙與他對峙,伺機而動。

    而另外兩條惡犬與老虎糾纏。

    老虎與兩條惡犬從山上撕咬到冰涼的溪水裡,它今夜身心俱疲,戰鬥力不如從前,但它懂得用地理優勢來對付這兩條敵犬。

    它將兩條犬引誘到溪水激流最劇烈的地方,再一舉咬住對方的腿,讓它們栽進激流里,被迅速沖走。

    老虎幹掉兩條惡犬,上了岸,喘口氣,又朝攻擊時穆的惡犬衝過去。它成功搞了個偷襲,將對方摁在爪下,咬住脖頸讓惡犬無法還擊。

    後面的人追上來,拿槍口對準了老虎。

    時穆迅速朝老虎撲過去,抱著它就地兩滾,躲開那驚險一槍。然而等他再抬頭,還是逃不過被槍口對準的命運。

    兩個男人拿槍口對準他的腦門,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其中一人的身形,卻讓時穆尤為熟悉。他皺眉:「莫東?」

    被認出,莫東冷笑一聲:「rocket,好久不見。」

    時穆冷眼看他,「好久不見。」

    莫東沉下臉,目光冰冷無溫:「時院長,我出現在這裡,您意外嗎?」

    時穆戲謔道:「挺意外。更讓我意外的是,莫老闆居然親自帶犬上山。」

    被戳中痛點,莫東向前走了幾步,一腳踹在時穆肩上,「時院長,您不給我一條活路,我便給您一條死路。我先幹掉你,再去好好疼惜那姑娘。嘖嘖,真是難以想像,在失去了時院長的庇護後,這個姑娘的命運將會如何呢?」

    男人聲音輕細,講話時陰氣十足。

    主人被踹,老虎幾欲攻擊。但時穆將它緊緊抱住,不讓它有任何動作,它的喉嚨里只能發出「嗚嗚」的低鳴。

    莫東與時穆國內國外爭鬥多年,早就恨得他牙痒痒。

    因為時穆,他的俱樂部被查封,損失了數名訓犬師、數隻冠軍犬。他的損失已經不可用金錢衡量,時穆幾乎摧毀了他一手創立的事業。

    莫東享受這一刻對時穆的凌辱,仿佛直接殺了時穆已經不足以宣洩他的怨恨。他又說:「那個小姑娘長得不錯,賣去東南亞應該能值點兒錢。時院長,您仔細想想,那麼水靈一小姑娘被賣去東南亞最不堪的地方,被打、被凌辱……嘖嘖多可憐呢?可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呢?是您啊,時院長。」

    時穆眉頭皺緊,拳頭攥緊,額間青筋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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