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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23:54 作者: 萱草妖花
    羅辺推開門,半截身探進去,看見脫了襯衣裸著上身的時先生。

    時穆扭回頭,皺眉看他,神色冷漠不友好。

    羅辺對他也沒什麼好感,臉上被他踩過的地方還一片火辣。他也陰著臉,走進房間去找悠悠。

    時穆以為他來挑釁,將手上襯衣狠狠往床上一撂,衝過來將人摁在牆上。羅辺本就對他有怨氣,經他一挑釁,爺們熱血衝上頭頂,一腳將他踹開。

    時穆身手矯健,迅速往後一退,躲過。他受過軍事化訓練,可羅辺的身手與他比起來,不相上下。

    悠悠從床下鑽出來,望著兩個打起來的男人一陣「汪汪汪」。它見勸阻無效,跑去司茵房間求救。

    司茵剛洗完澡,正拿毛巾擦濕發,看見悠悠進來。她被悠悠帶去時穆房間,當場愣在門口。

    時穆赤著上身與羅辺搏鬥,兩人拳頭每落對方身上,便發出「砰」地一聲悶響。時穆那身腱子肉因為發力而緊崩,因為用勁而出汗。

    他的汗水順著胸肌往下流淌,在八塊腹肌上停留,汗涔涔的質感很是誘人。

    司茵看得愣神,想拉只小板凳坐在門口,吃著爆米花看他們搏擊表演。

    兩人停下,同時側目看向司茵。

    小姑娘用毛巾揉了揉濕發,眨眨眼:「繼續啊,看我做什麼?」

    時穆鬆開羅辺,利落地套上襯衣,吁了一口氣,解釋:「我們相互切磋。」

    「唔。」司茵指著腳下小不點兒,問羅辺,「你就這樣照顧悠悠的?狗子毛髮不吹乾,很容易得皮膚病。」

    羅辺也深喘幾口氣,揉著淤青的嘴角,單手將悠悠拎起來抱回房,將門重重甩上。

    「砰」地一聲巨響,表現出他的強烈不滿。

    沒過一會,司茵收到微信。

    老刀:「工傷兩次,請老闆記帳。」

    這還沒跟她簽合同,就已經工傷兩次,這樣下去她不是虧錢麼?司茵抬眼,憤恨的盯著時穆。

    男人朝她走過來,距離五步時,司茵將毛巾狠狠朝他身上一擲。時穆伸手抓住,看她時眼神溫柔,甚至寵溺,伸手去揉她濕發,「怎麼了?」

    「不開心。」小姑娘沖他瞪圓眼睛,語氣里有撒嬌意味,「我的新員工,今天已經問我要了兩次工傷費!你賠!」

    「好。我賠。」時穆將毛巾展開,裹住她的小腦袋,繼續替她揉搓濕發。

    男人身體逼近,擋住她頭頂一片光源,她半個人籠在他的陰影里。

    司茵的視線前方就是他結實的胸膛,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能看見他襯衣下的胸肌紋路。

    司茵盯著他的胸肌,問:「今天我失蹤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啊?」

    「嗯?」沒想到小姑娘會問這個。

    時穆仔細回想白天的感覺,恐懼、不安,仿佛要失去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他不敢想,如果她的真的出事,他會如何。

    那一瞬間他大概很後悔。

    後悔曾經的克制,沒能給她最好,最溫柔。

    後悔曾經的拒絕,讓他錯過了一個可以傾盡全力照顧她的理由。她是還小,可現在的她,喜歡他,這不就夠了麼?老油說得對,人有時候就得自私點,先過好當下,再去想未來。

    他就自私一點,放開去賭。就像小姑娘賭自己能贏,他也賭上所有,放開內心那道閘,讓所有感情傾瀉、噴涌。

    司茵戳戳他的胸,抬眼,對他說:「老狐狸,以後你別對我們這麼好,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即使是司豪,也不會給我擦頭髮。」

    時穆動作一頓。只聽她打了個哈欠,又說:「謝謝你今天及時來找我,我很感激你,作為監護人,你很盡責,甚至比司豪還要盡責。還有,你在賽場上的那隻……狐狸耳朵,我很喜歡,也感謝你為我加油。」

    趁他還迷惑,司茵迅速鑽進他懷裡,用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

    她拿臉頰在他胸膛蹭蹭,語氣不緊不慢,「這個擁抱,是妹妹對哥哥的擁抱,謝謝你替司豪照顧我這麼久。這次比賽我賺了不少錢,我的經濟也足夠獨立,這些錢也足夠我揮霍到畢業。嗯,以後我可以照顧自己,你不用再做我監護人。回z市後,我會離開醫院,帶著老刀另擇場地,建立屬於自己的訓犬基地。」

    司茵鬆開他,正要將手抽回,手腕被男人緊緊握住。

    男人手很大,又炙熱,她纖細地手腕被男人攥得嚴嚴實實,宛如手銬般穩妥。

    「帶老刀另擇場地?」

    時穆下手重了一點,兩隻眼圈泛紅,居然是憤怒的眼神。

    司茵明顯感覺到他身子輕微顫。

    她被時穆這眼神跟嚇住,見過他溫柔的、狡黠的,卻從沒見過他這樣憤怒的眼神。

    她甚至害怕男人一張口,就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時穆,你……先鬆手,腕骨要被你捏碎了。」司茵用另只手去推掰他指頭,卻被男人順勢給摁住,又握緊。

    男人手心裡的都是汗,而她也緊張地滿身汗。

    她沒來得及說話,男人忽然將她從門口拉進房間,一腳將門踢上。

    司茵雙手被他摁在門後,嘗試動彈,女孩的力氣在他面前,簡直微不足道。

    時穆彎下腰,一張英俊的臉朝她湊過去,呼吸也變得粗重。

    司茵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看他,望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臉,緊張地腳趾繃直。

    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她好像在……吸血鬼電影裡見過?

    這是要……咬脖子吸血了?司茵一身冷汗,想出聲制止,卻又被男人那雙宛如猛獸的眼睛嚇得不敢發聲。

    第44章 醋罈犬

    司茵屏住呼吸, 瞪大眼睛看他。

    男人這樣,讓她想起AK在災區咬她的情景。她不敢有太大動作, 甚至不敢有情緒波動, 怕激怒對方,只能以靜制動。

    時穆的五官漸漸朝她逼近。她下意識側過頭, 不敢再直視他。

    室內響起一串電話鈴聲, 立刻將時穆拉回現實。他的唇停在司茵耳旁,呼吸噴濺在門板上。

    司茵耳旁是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一下,又一下, 導致她心跳加速, 情緒亂如雜糙。

    時穆心跳加速的也非常厲害, 甚至口乾舌燥,渾身沸騰的熱血久久不能歸於平靜。

    電話鈴聲停止,時穆的呼吸漸輕, 最終鬆開她的手腕。他幾乎貼著她的耳廓,壓抑著嗓音說:「司茵, 你就不能乖一點?」

    男人的尾音略微向上揚,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嚴肅。

    「???」司茵有點懵。

    「不要另立門戶, 」他的語氣里似有懇求的意味兒,「留下。」

    原來他發飆是因為這個麼?司茵鬆一口氣。

    她也知道,一旦她提出自立門戶,時穆一定會阻止, 一方面是因為起東。在他眼裡,她不夠手腕可以自立門戶。

    時穆的擔心,她是理解的。

    可是她現在真的很急切地想跳出被時穆當成小孩照顧的怪圈,她想儘可能地自食其力,和他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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