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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23:54 作者: 萱草妖花
她愣在當場,渾身崩緊,仿佛變成了一塊木頭。
怎……怎麼回事兒?這是來自監護人的熊抱?她該怎麼替他解釋這個擁抱?
司茵滿腦子疑惑,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時穆為什麼會找到她。她覺得……挺神奇,特別神奇。她甚至懷疑時穆往她身上安裝了追蹤器。
時穆鬆開她,摟著她的雙肩,借著火光上下打量她,查看她渾身上下有無傷口。他問:「有沒有受傷?」
司茵木納搖頭。表示沒有。
時穆見小姑娘表情呆滯木納,又想起剛才歹徒去握著司茵的手,溫柔的眼神立刻變得兇橫。他鬆開司茵,朝歹徒走過去,一腳踩在男人臉上。
悠悠被平時和顏悅色的時院長嚇住。狗子一愣後,衝上去,咬住時穆的褲子。
他下腳有點狠,一旁的武警看不下去了,說:「老時……這種事兒不用麻煩你,我來,我來。」
司茵見狀,知道時穆誤會了,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往後拖。
她雙頰漲得通紅,小聲說:「你……誤會了。他不是壞人。」
時穆眼神陰狠,反問:「那我是?」
第43章 強摁犬
司茵輕咳一聲, 低頭小聲嘟囔:「你可不就是?」
她鬆開時穆,擦過他的肩去將羅辺扶起來, 扶著他的胳膊, 仰頭小聲問:「你還好吧?」
羅辺點頭,表示沒大礙。
司茵轉身, 向時穆敘述事情經過, 「前因後果就是這樣。老刀因為悠悠,想還我一個人情, 又擔心我不相信他,才強行將我帶走。我跟老油已經通過電話, 尤哲浩替我受了傷, 如果當時我在現場, 出事的就會是我,所以,老刀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時, 我能保證你們在首都絕對安全,但出了首都, 回到z市你們要加倍小心。」將羅辺制服的武警提醒說。
「嗯。」時穆正色點頭。
由於時院長欺負羅辺,悠悠還咬著他的褲腳,沒鬆口。小傢伙像一隻發飆的小老虎, 兇狠表情蠢萌地惹人愛。
時穆甩了甩腿,小不點兒依然堅持不鬆口。
憤怒,這是來自泰迪的憤怒。
他擔心動作幅度略大,傷害到悠悠, 索性仍由它這樣咬著自己褲腳。
時穆沉著臉色,對司茵招手,「司茵,過來。」
司茵扭回頭看他,對男人嚴肅的眼神無法抗拒。她像只乖巧的小狼狗,搖著尾巴走過去,停在他跟前。
時穆脫掉外套,給她披上,低聲向她道歉,「抱歉,是我疏忽,我沒想到這些人膽子這麼大。」
武警接完一通電話,掛斷後,側頭對時穆說:「老時,三個嫌疑犯抓到了。他們說是因為覬覦司小姐身上的獎金,想實施搶劫,並沒有承認是受人主使。另外,私通的內部人員也正接受調查,會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和處罰。」
時穆「嗯」了一聲,仿佛他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替司茵將衣服拉緊,仔細替她系上每一顆紐扣。
他替司茵系領口那隻紐扣,冰涼的指背擦過她喉口的肌膚。司茵仰著小腦袋,配合他。
旁人看著連咂舌。這特麼不是女朋友鬼才信了……
「老闆。」羅辺打斷兩人之間的小幸福。他胸口抑鬱難平,捂著臉問:「我這算不算工傷?」
司茵側身,扭回頭看他。她剛扭過頭,就被時穆強勢給掰回去。她無奈,只能背對羅辺說:「算算算。」
她抬眼看時穆,委屈巴巴地說:「工傷費你出。」
「你這麼能耐,這點錢捨不得?」時穆替她系好最後一顆紐扣,又替她將凌亂的頭髮用手指刮整齊,「司茵,下次你做什麼事,我希望你跟我商量。你在自己身上押重注,如果輸了,你有想過什麼後果?」
小姑娘無所畏懼:「大不了一敗塗地,我這麼年輕,前途無限,失敗就重頭再來,有什麼的?」
羅辺彎腰,去將時穆腳下的悠悠抱起來。怕它凍著,拿衣服裹嚴實。
司茵裹著男人大衣,肩部松松垮垮,衣服直垂腳踝,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有點滑稽。她身體素質不如男人,身材又單薄,被凍得縮脖子,原地兩蹦,「我們趕緊走吧,凍死了。」
幾名武警打開手電,替他們照亮前路。司茵被時穆全程圈在安全範圍內,被他帶著穿過一片比人高的蘆葦叢。
上柏油路時,司茵差點跌倒。時穆長臂一伸,用手扶住她的小窄肩,低聲提醒:「小心。」稍一用力,將小姑娘往上一帶。
藉助男人的力量,司茵毫不費力上了較高的土階,再往前跨一步,穩穩踩在了柏油路上。
上了車,有空調。司茵裹著男人的大衣,渾身暖烘烘。
時穆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包食物,問她:「吃東西了嗎?」
她點頭:「吃了兩片烤火腿。」
「他就給你吃這?」時穆拆開小麵包,遞到她嘴邊。
司茵努力地想將手從大衣里抽出來,奈何男人的大衣又沉又長,伸手老費勁兒。她手還沒取出來,麵包已經貼著她的嘴,她順勢用嘴銜住。
時穆餵她吃了幾隻小麵包,又擰開一隻保溫杯,往蓋里倒了點溫水,餵她喝,「初生牛犢不怕虎。你算是徹底把起東那伙人得罪了。」
一口溫水吞下肚,腸胃一片溫暖。她小聲說:「退一步說,就算我沒給自己押重注,我拿下冠軍也得罪了他們。左右都是得罪,我又何必再去遷就他們?」
時穆聽她說,沉默,又替她倒了杯水,遞到她嘴邊。
司茵用嘴唇含住杯蓋,抿了一口,扭頭望著他,「老狐狸,其實,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對不對?」
「在有足夠把握的情況下,當然會。」時穆將杯蓋收回,問她:「還喝嗎?」
「不喝了。」她勾唇,笑容嬉皮,「其實我有80%的把握,也不是全靠運氣。在這之前,我已經做足了功課,研究了幾場暴龍的比賽,我認為AK不比它差,完全可以做到比它更好。但……要AK在比賽中克服生理元素,真的只能靠運氣了。」
汽車駛進城,道路兩旁的荒蕪逐漸被高樓大廈替代。
時穆沉默地擰上杯蓋。
他很佩服她的膽氣,也自私地希望她膽小一點。如果她沒那麼大膽,也就不至於去押重注,樹下起東這枚勁敵。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已經承受了太多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東西,時穆擔心她以後的路。
首都的三月,天氣乾冷。他們抵到酒店已經接近凌晨。
AK不在,時穆不放心司茵一個人,開了一間家庭房,共三間臥室。最小的一間給羅辺,最大最舒適的一間給了司茵。
羅辺將悠悠抱回房,給他的小公主洗了個澡。吹濕毛時,小公主調皮,從房間裡跑出來,去了時穆的房間,在時穆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鑽進了他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