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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23:54 作者: 萱草妖花
    司茵當下愣在門口,與AK兩臉懵逼,默默地拉上了門。

    她穿著睡衣,出來時,甚至沒帶手機和錢包。

    於是……她要怎麼辦?總不能現在去敲門,打擾兩人好事兒吧?

    司茵和AK在門口等了十分鐘。兩條狗,相當悲劇。

    她又蹲了半個小時,裡面的人還不見出來,便捏著AK的嘴筒子,皺眉問:「睡個覺而已,需要這麼久嗎?」

    AK將嘴筒子從她手裡的禁錮抽出來,臉撇過去。

    ----沒聽見剛才姜大傻說要七次麼?

    AK見她孤苦可憐,起身跑進電梯,準備帶她去時爸爸房間「睡覺」。

    司茵追著AK進電梯,它接下來的行為讓她嘆為觀止。它居然……跳起來,一爪子拍在6樓按鍵上。

    電梯很快到6樓,AK衝出去,在603號門口停住。

    門鈴固定在牆上,開關大小。AK縱身一躍,用鼻尖頂了一下。

    門裡面,鈴聲響成一串。

    司茵心道一聲完了,裡面的主人一定會出來打死她好麼……

    她正想道歉措辭,門卻從裡面打開。

    男人疑惑的聲音從她頭頂飄下來,「司茵?」

    時穆又上下掃視她,「怎麼穿成這樣?」

    司茵穿著小吊帶睡衣,短褲,她胸大,時穆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見小姑娘的溝壑。

    她眨眨眼,一愣,下意識將吊帶往上一扯。司茵簡短陳述:「姜邵和陸南有事兒……要做。」

    這話說著莫名羞恥,她地耳尖立刻紅透。

    時穆秒懂。他打開門,側身,「進來坐一會,待會送你回去。」

    「啊?」司茵臉更燙。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興許,這樣的夜晚,加上海島的氛圍,能和他發生點什麼?

    她點著頭,小步走進去。

    AK搖著尾巴進了客廳。玄關燈光很暗,她定定站著。

    等時穆關上門,見她還愣在原地,用手去扶了一下她的肩,將她往裡帶,「怎麼還站著?進去吧。」

    男人的手在她肩上搭了一下,致使她渾身滾燙,血液沸騰。她骨子裡鐫刻著一股熱血,隨時會被引爆。

    她是個姑娘,卻如男人膽大。

    司茵僵愣轉身,面對時穆,接著抬眼,用渴求的眼神望他。

    時穆意識到什麼,心道一聲不好。

    他沒來得及開口,小姑娘已經用手捧住他的臉,跳起來,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這一下,讓時穆始料未及。

    她夠主動了麼?司茵覺得自己今兒牛逼爆了。她正洋洋得意,客廳里傳來老人的咳嗽。

    「嘩啦」恍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

    第35章 表白犬

    司茵一轉身, 看見杵著拐杖,立在玄關盡頭的木老。

    老爺子怎麼在這裡?他……都看見了?

    司茵愣在當場, 心翻如浪。

    有句粗狂的話憋在胸腔, 不知當講不講……

    司茵埋下頭,很低。

    下巴尖抵著鎖骨, 攥著睡裙, 指尖幾乎將布料揉碎。

    一向淡定的時穆也不知該如何處置當下情況。AK搖著尾巴過來,拿尾巴甩了甩老爺子的膝蓋。

    老年人臉上看不出過多表情, 他杵著拐杖,走向門口。經過司茵時, 姑娘低著頭主動側身, 給他讓道。

    木老在時穆面前停下, 拐杖重重一杵地,嗓音很低,「時穆, 你跟我出來。」

    老人家順手從衣櫃裡扯下一塊浴巾,轉身遞給司茵。

    她顫顫巍巍從老爺子手裡接過浴巾, 裹上,全程懵逼臉。

    她壓根不敢抬眼去看老爺子,窘迫地無地自容, 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等時穆和木老出了房間,司茵「啊啊啊啊」一陣狂嚎,捂著臉走進客廳, 往沙發上一躺,很有衝動從六樓跳下去。

    這輩子從未體會過這種尷尬。她以後……還能直視木爺爺嗎?

    恐怕……不能了。

    AK不懂她的尷尬,走過來,拿頭頂了頂她的膝蓋,以示安慰。

    她躺在沙發上看AK,狗子歪著頭與她對視,很萌。可即便狗子對她賣萌,也平息不了她內心狂風呼嘯般的尷尬。

    木爺爺會覺得她是個壞女孩嗎?

    會的。一定會。

    想到此,她想抹脖子的心,更加強烈。

    ----

    時穆送老爺子回房。

    木老在客廳沙發坐下,雙手搭在拐杖龍頭上,神色肅穆,「跪下。」

    時穆不敢違抗,雙膝跪地。

    老爺子用拐杖一點跟前的地面,「跪過來。」

    時穆移動,去木老跟前跪下。

    「爺爺從小教你的,為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你還記得嗎?」木老問他。

    時穆點頭,神色凝重,「情義。」

    「小司茵今年多少歲?」

    「19歲。」

    木老抬起拐杖,重重落下,打在他背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木老已經這個年齡,遇到什麼事,心態儘量平和,不易動怒。但該給小輩吃的棍子,還是得讓他吃下去。

    他語氣平穩,「她年齡小,不懂事,你還不懂嗎?她這個年齡,思維叛逆,分不清感情,難道你也分不清嗎?你作為她的監護人,又是如何引導的?你非但沒有正確引導,反而任其發展,還去教壞人家小姑娘。你對得起死去的兄弟?」

    時穆的心思被木老戳破,無地自容,心情沉重。

    明知不可為,卻執意要為。明知小姑娘對他有意思,卻又控制不住,以沉默去引導她肆意妄為。

    他不是個合格的監護人,也對不起司豪。

    木老一棍又落下,「她還年輕,要走的路還長,你可以充當引導她走向正道的角色,但萬不能去默許她這種不正確的情感走向。你可還記得,你的小凌叔叔?」

    他點頭,表示記得。

    這位小凌叔叔,不顧家人反對,娶了一個小他十二歲的女孩。女孩以為叔叔是真愛,可婚後經歷漸多,她才發現自己見過的世界還很少,她還年輕,不該被男人束縛捆綁。

    女孩鬧離婚,這位叔叔因為愛得深,至死不願意,自殺了結了生命。

    十歲的年齡跨度不算大,可問題就在於司茵還是學生。

    她見過的世界太小,也壓根不知道,比他更合適、更好的男人還有很多。

    得到過,又失去,那種感覺太痛苦。

    他們木家上兩代男人,仿佛都把情看得比命重。有了前車之鑑,時穆對司茵的感情才一再壓制。就連木老,也認為司茵是小孩脾性,而她今日的舉動,是因為分不清感情所致。

    他是個男人,閱歷又比司茵豐富,他應該比司茵顧慮更多,這樣才算對她的負責。

    他考慮的事情太多,倒不如司茵的一腔孤勇。

    老爺子雖然年歲已高,但下手依然夠力道,即便他身板硬朗,受著也很吃力。時穆渾身肌肉繃緊,疼得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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