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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23:54 作者: 萱草妖花
    司茵臉頰燙,將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半張臉,悶悶地聲音從被子裡透出來,「嗯……」

    說不可以,未免也太不給某人面子了。

    姜邵心都碎了。

    轉念想,這裡是醫。否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非得氣死不可。

    被逼上梁山,姜邵無可奈何,只能點頭說:「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啦,小司茵,我明天再來看你。」

    時穆當然不會隻身一人留在這裡,該避的嫌,還是得避。

    守到後半夜,由護工阿姨接替。他下樓,抽了會煙,便鑽進車裡休息。

    車內沒有燈光,光線很暗,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反覆睜眼,又合眼,腦內不斷閃過小司茵被病痛折磨的樣子。

    時穆滿心惆悵,半晌,深深吐出一口氣,嘆息略重。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團亂麻纏住,鬱結難舒,想起她,又似癢痛。這感覺道不明白,但他很清楚這種感覺由何而來。

    想起司豪,他覺得愧疚,又將這股情緒壓制回去。

    ----

    司茵需住院一周,病假。

    AK英勇捉賊的視頻在網上火了,司茵也被記者挖出來,在微博上小火了一把。

    她平時很少發微博,沒想到會被網友找到。

    學校的同學也很快知道這件事,都嚷著要來看她的神犬。

    中午。吳容帶著班裡同學過來看她。

    鮮花、果籃堆積了半間病房,護工阿姨將同學們帶來的禮物一一碼整齊。

    吳容給她帶來了作業,和上課畫的筆記重點,讓她自個兒先看看。

    作為班長,她憂心忡忡:「司茵,你這學期落了不少課啊,真的不會掛科嗎?」

    她也很無奈,這學期發生了太多事。

    司茵讓護工阿姨將作業收好,笑得很無奈:「到時候仰仗班長大人保佑不掛科啦。」

    有同學問:「司茵,你的神犬呢?什麼時候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馬上有人附和:「對啊,司茵,讓我們見識一下神犬!聽說這條神犬是退役軍犬,你是怎麼搞到的?牛逼啊。」

    感情這些同學不是真心來看她的。

    也對,就憑她一貫的高冷和獨來獨往的性格,除了舍友,誰還會搭理她?

    司茵笑著說:「那條馬犬,性格不太好,會咬人,所以……」

    一聽會咬人,同學們立慫。

    也對,連殺人犯都能給降服,那戰鬥力可不是蓋的。

    瞻仰下神犬主人就好,瞻仰神犬就免了。好奇心是小,生命安全是大。

    吳容又想起一茬,問她:「對了司茵,上次你在時穆的演講現場那麼鬧,後來你是怎麼搞定老教授的?他脾氣那麼倔,沒理由會善罷甘休啊。」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司茵就恨不得找個地fèng鑽。

    自作多情,心肝脾肺腎俱損。

    她說:「叫了家長。」

    有人推門進來,同學們幾乎同時回頭去看。

    時穆抱著鮮花,站在門口,愣住。

    同學們看清是誰,嘴微微張,也愣住。

    近距離的看門口的男人,感覺比在演講台上更美好。

    身高腿長,顏值絲毫不輸明星。

    凝固的氣氛持續了數秒。

    吳容「哇靠」一聲,下意識去抓司茵手臂,激動道:「我靠,你真的出名了!連時穆都來看你啊啊啊啊……」

    她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但病房就這么小,門口的男人聽得清清楚楚。

    時穆愣了片刻,才施施然推門進來,來到病床前,遞花給司茵,並以長輩的口吻問:「司茵同學,你的病好點了嗎?我想來瞻仰一下你的神犬,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我不請自來,不會失禮吧?」

    司茵沒機會張口,吳容搶先道:「歡迎學長,歡迎歡迎。不失禮不失禮,一點兒也不失禮!」

    她激動地語無倫次,陳雯雯拽了拽她的衣服,小聲提醒:「班長,您矜持點兒好不好?」

    吳容輕咳一聲,將激動的情緒壓制下去。

    學神駕到,班長吳容不可能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

    於是,病房成了一個小型會議室。

    十幾名z大動物科學系的學生,坐在病房,認真聆聽這位傳奇學長的工作實戰經歷。

    這場精彩的座談會,一直到晚上七點結束。

    同學們離開後,護工阿姨望著滿地瓜子殼果皮,深深地嘆氣。

    司茵也跟鬆口氣。

    終於走了……

    護工阿姨收拾好病房,去買飯。

    離開的時穆又折回來,替司茵倒了杯水。

    她接過水杯,牙齒磕著玻璃杯邊緣,小心翼翼問:「AK還好嗎?傷嚴重嗎?」

    「小傷,沒你嚴重。」時穆插好鮮花,看見被護工阿姨擱在一旁的書本和作業,隨手一翻,問她:「這學期的課程跟得上嗎?」

    司茵搖頭:「嗯……再努力一把,運氣好點,也許不會掛科。」

    「從今天起,我幫你補課。」時穆將小桌板替她搭好,作業書本翻開,擱在她面前:「你運氣這麼差,不掛科恐怕很難。」

    她小聲嘟囔:「運氣差也不會遇見你了嘛……」

    「你說什麼?」

    「沒,我說……我的運氣是挺差。」

    時穆壓著她的被褥坐下,修長的手指摁著吳容畫過的重點,問:「是學到這裡了嗎?」

    她點頭。

    時穆掃了一眼:「嗯,都不難,我帶著你過一遍,掌握重點就好。」

    「唔……」

    男人身上的氣息令她難以思考。

    耳朵、脖頸、面頰,都不經意紅起來。她聽不清時穆說了什麼,只一味的點頭。

    時穆見她出神,問:「司茵是小笨蛋嗎?」

    她幾乎下意識點頭:「嗯。」

    話一出口,她立刻反應過來,一臉尷尬望著男人:「不……不是……我……」

    司茵羞愧地埋下頭。

    地fèng啊你在哪兒,能讓我鑽一下麼……

    時穆屈指,利用指骨關節在她額頭敲了一下,嚴肅道:「老是這樣走神,怎麼可能不掛科?嗯?」

    她揉著腦袋,巴巴地望他,聲音很弱:「你……凶什麼……」

    她這雙眼睛像浸了水,柔軟無辜,又帶著一絲討好的可憐。

    像極了一條求主人原諒的小奶狗。

    時穆心一軟,再也嚴肅不起來。

    又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她的腦袋,語氣寵溺:「認真點。」

    司茵重重一點頭,「嗯。」

    她心神蕩漾。

    他這麼有耐心,她希望永遠不要學會。

    就這樣,做一隻他眼中的小笨蛋,有什麼關係呢?

    作者有話要說:  綠毛鸚鵡以後還會學會一個詞:小笨蛋!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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