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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23:54 作者: 萱草妖花
老油聞言,趕緊把菜單遞給身旁的時穆,求助道:「時院長,我不認識洋文,你幫我點兩份鵝肝,最貴的那種。」
……
等菜上齊,姜邵憤恨地瞪了一眼時穆,這頓下來,怎麼著也得吃個六位數。
一頓飯被宰六位數,冤大頭也沒這麼當的。飯後,他提議:「難得今天大家都有空,我們去唱歌吧?」
老油一臉難色:「不好吧?這都快一點了,老年人得早點睡覺。」
姜邵:「去去去,老年人趕緊回家,別跟我們年輕人耗。除了老油,有人要跟我一起去嗨歌嗎?老時請客,錯過這村兒可沒這店了啊。」
難得這麼嗨,女護士們紛紛舉手。
秦副院長也舉手:「難得大家這麼高興,我也得當個護花使者不是?」
時穆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行啊,難得大家有興趣。」
姜邵看向司茵:「小司茵,你呢?去嗎?去唱歌。」
司茵搖頭,將書包拎起來:「我就不去了吧,我作業還沒做呢。」
姜邵:「明天做!明天不會的作業哥教你!今晚好好放鬆。」
肖玲也說:「是啊小司茵,要懂得勞逸結合。」
秦副院長:「我以副院長的身份鄭重邀請你融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你看,你來醫院兼職這麼久,其它同事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呢。」
眾人跟著附和:「是啊是啊,一起去。」
老油見大家興致這麼高,也插嘴:「既然大家今兒晚都這麼開心,我這個老年人,也跟著一起去?」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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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
姜邵定了一個豪華包,點了六位數的酒水。
包間裡,老油舉著話筒唱《千年等一回》,年輕人在這首歡快的老歌中喝酒划拳搖篩子。
司茵抱著小書包坐在時穆和肖玲中間。
肖玲和姜邵、秦副院長一塊玩兒划拳,高興之餘,往後一仰,撞了她一下。
司茵受力往時穆身上一栽,撞在他肩膀上,男人的肩如鐵堅硬,疼得她嘶一聲。
時穆正低頭打字,被她這一撞,停下手上動作,垂眼看她:「疼嗎?」
老油唱歌的背景音過大,他的聲音司茵聽不清。
時穆放下手機,倒掉酒杯里的酒,取出冰塊,用濕紙巾裹住,壓在她額頭處。
司茵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她從時穆手裡接過冰塊,自個兒摁著。
包間空調溫度有點低,時穆脫掉外套,丟給司茵,起身去了外面。她低眼看著被男人丟在大腿上的衣服,瞬間心窩子一暖。
空調溫度沒一會兒就上來了,衣服壓根沒用上。
老油唱了一首又一首。姜邵跟肖玲秦副院長玩骰子,一杯一杯給自己灌酒。
包間裡有女護士抽菸,味道讓司茵有點受不住,出去透氣,順道去找時穆。
外面是陽台,她看見時穆靠著欄杆抽菸。
他抽菸和別人不太一樣,用拇指和食指捏著菸頭,並不用指fèng去夾。吸一口,從嘴裡取出,仰脖子朝天吐出一口霧,
他拿煙的手垂下,熒亮的菸頭幾乎貼著褲fèng。
司茵在他身後站了好一會。
陽台上冷風颼颼。
時穆只穿了一件薄襯衣,衣袖挽至手肘,一雙胳膊赤裸著,看得司茵直起雞皮疙瘩。
時穆察覺到身後有人,扭頭看了眼,繼續對著城市夜景抽菸,「是酒不好喝還是歌兒不好聽?出來幹什麼?」
站在這裡還能聽見老油唱「坐上火車去拉薩」,當然是歌兒不好聽。司茵反問:「你呢?是歌兒不好聽還是酒不好喝?出來幹什麼?」
時穆捏著菸頭轉身,腰抵靠在欄杆上,看著她:「抽菸。」
男人襯衣鬆了兩顆紐扣,平常那裡都系得嚴嚴實實。
這個平時正經斯文的男人,這會兒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痞氣,尤其是看人那眼神,勾人,骨頭都要蘇。
司茵向前走了兩步,靠在他身旁的欄杆上,掃了一眼他裸在冷空氣中的小臂,問他:「站在這裡,不冷嗎?」
時穆將菸頭杵滅,丟進垃圾桶,抓住她的手腕。
司茵腦子裡炸開一團煙火,五顏六色的,面頰瞬間紅透。
男人手心炙熱,滾燙的溫度將她血液點燃。他離她很近,身上是混合的菸酒味。
她一向不喜歡這個味道,可他身上的菸酒味卻格外好聞。
時穆喝了不少酒,一雙眼睛仿佛裹著水,很亮,又溫柔,看得司茵心顫。
時穆很快又鬆開她,嘴裡吐出兩個字:「不冷。」
作者有話要說:
九泉之下的司豪:「時穆!誰讓你握我妹妹手腕了!!你最好別下來,老子打不死你!!」
第17章 單身犬
他的確不冷,掌心似一塊烙鐵,燙得她手腕那塊發熱。司茵小吐了一口氣,小聲嘟囔:「我以為你不會抽菸。」
時穆笑了一聲:「我是做了什麼,讓你有這種錯覺?」
司茵一時語塞。
大概是從認識他開始,就對他的白襯衣,以及乾淨清慡的打扮記憶深刻。
他和司豪那種男人完全不同。司豪一身腱子肉,穿衣不考究,夏天閒不住,時常一身汗水味。而時穆與他很大反差,穿衣考究,打扮清慡,即使炎熱夏天,他身上也是淡而清慡的植物清香。
說不上什麼味道,清涼的,像淡薄荷,也像夏日樹林那股小清新的味道。
時穆又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吸一口,偏頭吐出一口白霧。
隔著一層縹緲的煙,他的眼神帶著一絲魅惑。
勾人,真特麼勾人。
她也好想吸一口,想嘗嘗,他喜歡的煙是什麼味道。
時穆嘶一聲,調侃說:「你哥如果還在,看見我當著你面兒抽菸,一定跟我鬧。」
空氣里風是冷的,司茵面頰卻是燙的。
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露出兩隻甜酒窩,「他要是知道你帶我來這裡唱歌喝酒,一定拿皮帶抽我的手板心。你還記得嗎?初中那會,我和同桌去網吧,被哥哥逮個正著,結果那天他揮舞著皮帶在網吧里追著我打,最後還是你從他手裡搶過那根皮帶。那時候我就想,穆叔叔真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酷斃了。」
這事兒時穆沒印象了。
只是記得,小姑娘看著個頭小又乖巧,骨子裡卻叛逆,男孩似的張揚,青春期挨了司豪不少揍。
時穆笑出聲,戲謔道:「你的意思,我現在不酷,不帥?」
帥!酷!
小姑娘沉默著不說話,將下巴擱在冷冰冰的欄杆上,雙手無力地垂著。像一條將嘴筒子搭在欄杆上的小乖狗,仿佛還有兩隻微微顫動的小耳朵。
這幅樣子,乖巧極了。
司茵嘴角依然彎著,酒窩裡溢出滋滋甜,膩得時穆不敢再正眼去看。
她今兒晚好像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