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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19:59 作者: 瀾問
最終松鼠鱖魚也沒吃成,等她悠悠醒過來,秦淮樓的大門都已經上鎖一個多鐘頭了。
倪澈看著咖啡杯上的快餐店標誌,說自己想吃那裡的鱈魚漢堡,於是倆人又穿越了一趟,找個路邊停下車,窩在車裡捧著漢堡薯條隨便啃了一頓。
「我決定了!明天就去局裡請假。」景澄將廢棄包裝穩穩一個空投丟進垃圾箱,轉頭看向倪澈,「我帶你去自駕旅行,我想了很久了,前段時間工作太忙走不開,現在我有時間了,說走就走!」
倪澈張大眼睛看著他,「去哪兒?」那一瞬她的眼中雖然十分茫然,但卻亮出一抹熹微的光來。
「哪兒都行,跟著感覺走,嗯,往南吧,北邊太冷了。之前我擔心路上太辛苦你身體受不了,或者有什麼緊急情況其他醫院處理不了,現在覺得可能只有這種方式能讓你出來透透氣,也能讓你睡幾個好覺,說不定反而比之前更好。
「我們不會離開大城市太遠,這樣萬一有什麼狀況可以立即處理,也能保證好一點的生活條件。我列過一個清單,等回家咱們倆再一起看看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今晚帶你住酒店,明天天黑之前咱們就出發!」
***
次日,兩人從酒店回到家的時候,樓下已經安靜了。
景澄將要帶上路的東西一樣樣堆了客廳滿地,還在擔心自己有什麼沒想到的。
「被子要帶這麼多嗎?你車裡不是有個睡袋,看上去好像睡在珠峰上都不會冷那種。」倪澈小心地在一堆堆行李中間穿梭。
「所以怕你套那個睡覺會熱,而且睡袋沒有被子舒服。」
「這個醫藥箱的東西太全了吧,連口服麻醉藥都有,你哪兒弄來的……這些,大概可以野外開一台闌尾炎手術了……」倪澈撿起半打沒拆封的哮喘噴劑,眉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你別動那個,那些都是必須帶著的,以防萬一。」
「那這麼多飲用水是做什麼的?你要帶我去的地方是馬爾他嗎?」
「我們不一定走到哪兒,怕你水土不服。」
「我從地球一邊走到地球另一邊再走回來也沒有水土不服啊……問題是,你準備這麼多東西車裡裝不下的吧?」
殘酷的現實終於讓景澄稍微妥協,「等會兒看看吧,實在裝不下了再說。」
「這個是什麼?」倪澈拍了拍一隻露營包。
「是可以充氣後放在後排座椅上搭出一張氣墊床的,如果我們半路上突然遇到雨雪天氣又找不到合適的住處,還可以睡在車裡。」
倪澈茫然更甚,怎麼好像聽他說的,除了鯨市,外面都是原始社會一樣,這年頭找家店會很難嗎?手機上不是那麼多APP推薦的麼。
緊接著,她又驚奇地在沙發上發現了滿滿一整理箱的零食和方便麵,旁邊居然還有一隻小電鍋!
倪澈懶得幫他篩選了,只好留待殘酷的車內空間來告訴他真相。
景澄來來回回地搬了好幾趟,居然幾乎要將客廳鋪天蓋地的行李給騰空了,最後留下實在沒有站票可賣的兩箱純淨水。
他給倪澈裹上羽絨服,攤開手心,「走吧。」
倪澈將手放在景澄的大手裡,「好吧。」
天涯海角,我就這樣一輩子跟著你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會有番外~
☆、番外一:烤肉風波①
景澄帶著倪澈一路向南,此行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也沒有計劃好的路線,甚至連導航都很少開。
他們大多選擇晚上八點左右出發,這會兒恰好是晚飯後稍作消化的時間,倪澈通常在開車不久後便能睡著,三五個小時不等的一覺醒來差不多也就午夜了。
她睡著的時間裡,景澄便一邊開車一邊尋找住宿的酒店,待倪澈徹底醒了,兩人便到酒店辦理入住。倪澈的一覺睡飽了,窩在房間裡上網,景澄匆匆洗漱完畢開始鑽到床上蒙頭大睡。
臨近天亮的時候,倪澈感覺累了,便會爬到床上蹭在景澄身邊躺著,有時就是單純地躺著,有時躺著躺著也跟著睡著了。
兩人會趕在九點前到酒店的餐廳吃早飯,如果天氣好,他們便趁著中午前後一天中最暖和的時段手牽手出去逛逛,遇上名勝古蹟會驅車過去遊覽一番,若只是普通的小城鎮也沒關係,在街巷中隨意走走也很放鬆。
離開鯨市,這些陌生的地方好像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沒人認識他們,也沒有那些虬結不堪的回憶和冰冷殘酷的現實。景澄明顯能夠感覺到倪澈精神上的放鬆,笑容也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她臉上。
一個人一旦可以睡得好一點,再加上適當的運動,對身體狀況的影響是很積極的。倪澈也漸漸步入睡眠踏實,白天有精神的良性循環中,短短一個多星期,人也比剛離開鯨市那會兒長了些肉,雖然還是偏瘦,但起碼擺脫了病弱的感覺。
他們每天驅車四五個小時,因為擔心倪澈睡在車上走高速會不安全,選擇的也儘量是省道、縣道之類的普通幹線路。雖然並未遠離大城市,但途徑的大多都是一些平時旅行中不在備選目的地之列的普通小城鎮。
這一天是農曆臘月二十三的小年,他們前一晚剛剛來到這個鯽市下轄名為「白首」的小鎮。小鎮人口稠密,生活水平卻不高,全鎮只有一家全國連鎖店的經濟型酒店。
景澄擔心倪澈住得委屈,將隨車帶著的被褥都搬出來鋪到酒店的床上。這種酒店不提供早餐,倆人睡到了自然醒,收拾妥當後便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出去外頭覓食。
街邊不乏各式各樣的小吃,雞蛋麻糍、五味粥、蟹黃湯包、小青團、梅乾菜燒餅、叫花雞……倪澈屬於眼睛餓肚子飽那種,看見新奇的就想買了嘗嘗,嘗又嘗不了一兩口,最終大半都進了景澄的肚子。
鎮上小年這天有舞獅表演,還有舞龍和雜耍,十分熱鬧,兩人一路邊吃邊看,湊著熱鬧居然一直逛了小半天。
傍晚時分,景澄問倪澈想吃什麼,他們吃過晚飯就又快到了繼續出發的時間了。倪澈趴在酒店房間的窗台上,盯著外面看得出神。
景澄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只見炭火明滅中,赫然是一家經營燒烤的小食攤,夥計穿一件染得油光鋥亮的羽絨馬甲,頭上罩著一頂瓜皮狀毛線帽子,正在賣力翻烤爐架上的肉串。夜風不時捲起一陣夾雜著火星的白煙,又很快飄散在黑暗裡。
這場景在全國人民都流行啤酒擼串的今天並不難見,卻瞬間勾起了青蔥往昔的一段回憶。
那應該是在倪澈跟景澄認識沒多久,兩人相約著在鯨理工禮堂看的第二場電影,關係還生澀得很。如果忽略景澄通過龐大警力對倪澈調查了解掌握的若干情況,彼此還僅僅是知道對方名字發音的熟識程度。
從禮堂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鯨理工校園裡不少學生都三五一群地走著,其中不乏一些牽手相擁的小情侶。倪澈彼時還穿著鯨理工附中的校服,跟在景澄這樣高大帥氣的男孩身邊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