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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如風被白飛飛這樣盯著，心裡有點犯怵。

    「飛飛，讓你受委屈了，我媽平時不是這樣的。」徐如風懊惱，什麼大方案沒見過？他卻偏偏處理不了母親與女朋友之間的關係。

    私底下，徐如風多次敲打過徐媽媽，徐媽媽嘴上沒有說什麼，他以為徐媽媽已經試著接受白飛飛了，直到剛才聽到那番話，他才知道，徐媽媽之前只是敷衍他的。

    白飛飛搖頭，看著徐如風，突然問：「你在華爾街時，也是這樣沒有魄力？」

    在白飛飛的語氣里，徐如風聽出了責怪。

    白飛飛話不多，卻字字犀利。

    在徐媽媽與白飛飛這事上，徐如風確實欠缺了魄力。

    「飛飛，她是我媽媽，她養我，不容易。」徐如風語氣里透著無奈。

    「那我明白了。」白飛飛起身：「我先回去了。」

    白飛飛起身就走，徐如風連忙從身後抱住：「飛飛，我愛你！」

    白飛飛站著沒動：「徐如風，一開始，我覺得你背景簡單，又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以為自己可以像樓縈與蘇卿一樣，過簡單平凡的日子，但是這半年相處下來，發現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

    這絕對是白飛飛有史以來對徐如風說的最多的一句，可也正是如此，她對他的失望，積攢得越多。

    徐如風猶如當頭棒喝，他鬆開了白飛飛：「你只是因為我的背景簡單？因為我替你擋了一刀？」

    這半年，他始終沒有將白飛飛的心徹底捂化。

    白飛飛不願多說，直接走了出去。

    徐如風想去追，腳邁了出去，又收了回來，他懊惱地一拳砸在牆壁上。

    「如風，你怎麼在這，伯母不見了。」梁毅急急忙忙地進來，說：「剛才你家親戚說伯母哭著去河邊了，我去找了，沒看見人。」

    一聽這話，徐如風拔腿就跑了出去。

    河邊漆黑一片，徐如風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最後他在橋頭發現徐媽媽。

    徐媽媽站在橋頭上抹眼淚。

    「媽，你這是做什麼。」徐如風以為徐媽媽想不開，趕緊阻止。

    「如風，媽對不起你啊，剛才媽為了面子，說了些傷飛飛的話，她肯定會生媽媽的氣。」徐媽媽現在對白飛飛的態度完全改觀了，家裡有一堆古董，那是什麼概念？

    剛才她悄悄問了貴婦人，就白飛飛手裡那塊玉佩，至少得一個億。

    那塊玉佩的真正價值，不是用錢能衡量的，能佩戴宋朝皇后佩戴過的玉佩，那是何等的尊貴榮耀啊。

    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徵，那塊龍鳳玉佩的收藏價值，更是無價。

    徐媽媽聽了之後，腸子都悔青了，當時貴婦人用惋惜的語氣說：「那塊玉佩，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獨一無二，收藏價值非常高，白小姐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可見對你的心意，可是你卻不識貨，可惜了。」

    徐媽媽當時如鯁在喉。

    徐如風不知道徐媽媽鬧哪出，說：「她不會放在心上。」

    這話是真的，徐如風也算了解白飛飛了，像白飛飛那樣的性子，怎麼會把徐媽媽的話放在心上，準確地說，連人都不會放在眼裡。

    「真的？」徐媽媽驚喜地問：「如風，你告訴媽，飛飛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宋朝皇后佩戴過的玉佩？她是不是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份？」

    「確實有，只是一些特殊原因，不方便透露。」徐如風指的是白飛飛混道上的身份，可這話在徐媽媽聽來，那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徐媽媽責備道：「還真有，如風，你之前怎麼不跟媽媽說啊，讓我差點得罪了飛飛，將你們差點攪黃了。」

    徐如風苦笑：「媽，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如此的勢利，你不是差點攪黃了，而是已經攪黃了。」

    「啊？」徐媽媽驚道：「你不是說飛飛不放在心上嗎？」

    徐如風沒有心情跟徐媽媽解釋了，他在旁邊的橋墩坐下來，點燃了一支煙，有些頹然：「媽，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才將飛飛追到手？你是我媽，你養我這麼大，不容易，我事事尊重你，為什麼你要在這件事上為難兒子？」

    「如風，媽不是為難你啊。」徐媽媽悔道：「媽辛苦地養育你，你如今這麼有本事，身價過億，當媽的自然希望你找個能在事業上輔助你的，之前媽以為飛飛圖你的錢，媽是為你好。」

    徐如風自嘲一笑，雙手合十作揖：「媽，我真的謝謝你，謝謝你這麼為我好。」

    「兒子，你別這樣啊。」徐媽媽看著徐如風這樣，心揪得很，眼眶濕潤：「兒子，對不起，媽去跟飛飛認錯，讓她原諒媽，繼續跟你好。」

    徐如風看著徐媽媽，認真地問：「媽，你轉變如此大，就是因為飛飛能隨手拿出價值一個億的古董玉佩是不是？如果她今天當真送的地攤貨呢？你是不是就否定了她。」

    「這能一樣嗎，飛飛要真是拿地攤貨來敷衍媽媽，那就說明她做人不行，有一個在事業上能輔佐你的，才能配得上你。」

    徐如風冷笑一聲：「媽，不是飛飛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她。」

    丟下這話，徐如風抽了一口煙走了。

    徐媽媽的生日會也沒去了。

    自古以來，忠孝兩難全，他今天領會了。

    ……

    白飛飛回到住處，心情低落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