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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陸其琛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還早呢，咱倆看個電影再睡吧?」

    顧憬獻翻了張碟片出來，是個挺早的美國片子，吳宇森導演的《變臉》。

    這片子顧憬獻已經數不清看了多少遍了，因為尼古拉斯·凱奇是他男神。

    陸其琛也看過，但是差不多已經忘了劇情，這種整部片子都很精彩也很激烈的電影幾乎是男生拒絕不了的類型，兩個人坐沙發上看了兩個多小時竟然也沒發生什麼事，除了偶爾在對方身上捏一捏摸一摸也就沒什麼了。

    躺床上兩人似乎都沒有困意，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陸其琛拿過床頭柜上的相框看，是聖誕那會兒小肖給拍的那張，他說放床頭，還就真的放了。

    顧憬獻把臉埋在他肩窩處，手指捏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把玩兒。

    「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這戒指?擋桃花啊?」

    「嗯。」陸其琛點點頭:「惠尤才上市的時候很忙，談合作都要我和任俞親自去，他是來者不拒，我不喜歡，就戴了戒指。」

    「那段時間，很辛苦吧?」顧憬獻在他鼻樑上蹭了一下，輕聲問。

    陸其琛知道他言下之意，握了握他的手:「我們都很辛苦，但是都過去了。」

    顧憬獻直接抬起兩個人的手，在陸其琛的手背上親了一下，看著那枚鉑金婚戒道:「卸了吧，改天給你買個新的。」

    陸其琛看了他一陣兒，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他把戒指卸下來遞給他:「你看看。」

    顧憬獻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借著燈光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這才意識到要去看看內壁，戒指就那麼大一點，很容易就看到「South」這個英文單詞，他渾身都僵住了，木木地看了陸其琛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把那枚戒指越捏越緊。

    他記得陸其琛之前在荊南銀行實習的時候，因為長相原因，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同學，就連那些剛畢業或者看上去小一點的職員也喜歡對他獻殷勤，完全不介意他的冰山臉，一來二去的顧憬獻覺得自己不吃醋都說不過去，雖然他知道陸其琛對那些人都沒興趣。

    「你還真是個妖孽啊，怎麼淨招惹爛桃花呢，要不我給你買個戒指套手上，讓你對外表示名草有主，最好還能刻上我名字的那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我的人，我看誰還敢搶。」

    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戒指，他到最後也沒買，但是沒想到，陸其琛當真了，自己買了一隻套在手上。

    「你……」顧憬獻眼眶紅紅地看著他，他之前就說過，陸其琛這個人有一種很虔誠的溫柔，他會記得你每一句的玩笑話，並且把它當做一個承諾，然後認真地兌現它，也不管顧憬獻能不能看到。

    顧憬獻長長地嘆了口氣，呢喃著湊過去跟他接吻:「你啊，真是個傻子……」

    陸其琛當年買戒指的時候，本來想把字刻在外壁上，因為這樣才可以像他說的那樣，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誰的人。但是後來想了想，刻在內壁上能讓他的名字貼上肌膚。都說十指連心，四捨五入一下，大抵就是將他放在心上了。

    這話他卻不會說給顧憬獻聽。

    他跟陸其琛在一起了，顧憬獻肯定是要說給簡綏青聽的，那人現在過得也得蜜裡調油的生活，一聽這話高興得都要起飛了，直嚷著要他請客吃飯。

    顧憬獻剛想說他自己都沒請客，就想起了易杭的兩頓飯，頓時沒話說了，只能答應。

    顧憬獻挑了周末請簡綏青他們吃飯，漢堡訂的地方，陸其琛因為收購美匯的事兒沒辦法過來，只有四個人一起吃飯。

    地點是一家連鎖的披薩店，漢堡愛好比較奇特，點了一塊兒榴槤披薩，剩下三人一臉嫌棄地不想吃，漢堡就一個人吃完了一份八寸的披薩還有半份意面，撐得直打嗝。

    易杭剛開學，前幾個禮拜課都少，看起來很清閒，顧憬獻隨口問道:「易杭四級過了麼?」

    簡綏青聞言便睨了易杭一眼，眼神不怎麼友好，易杭感覺到了，臉有點紅，不好意思道:「沒……」

    「沒事，過校線能拿學位證就行。」顧憬獻安慰道。

    「他又不是過不了，就是沒好好做題罷了。」簡綏青沒好氣道。

    顧憬獻看他那樣子，像一個看自己兒子怎麼看都不爭氣的老父親，有點想笑，簡綏青還真給人當爹去了，操心操得那麼多。

    易杭被他這麼一說更羞愧了，耷拉著腦袋，飯都要吃不下去了。

    顧憬獻最見不得他這樣，頓時覺得是自己這話題開得不好，連忙道:「你好意思凶人家?你咋不想想是不是你把人孩子給耽誤了。」

    簡綏青張著嘴看他，半天才吐出一句:「wtf?」

    易杭打圓場:「跟青哥沒關係，我就是……以為自己能過，就沒怎麼做題……」

    「沒事沒事。」顧憬獻無所謂道:「我還連大學都沒上過呢，不照樣風生水起麼?」

    漢堡賊兮兮地湊過來道:「那漢堡是不是也可以不上大學?」

    簡綏青瞪了顧憬獻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看看你，誤人子弟!

    「可以啊。」顧憬獻道:「你只要保證你能找到工作就行，咱就咋開心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