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2023-09-23 20:14:06 作者: 烏望
也許等陸易錚回來的時候,這個城市又將發生很大的改變,時間的洪流終究會沖淡一切。
可簡濛知道,她喜歡的人,永遠都不會變。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於全文完了,還有一個小小的番外,抽空會儘快寫出來的。
在鞭炮聲中寫完了最後一章,有點輕鬆,又有點說不清的失落。自己寫的東西,自己都不好意思回頭看,還是那句話,等我未來文筆足夠好,會給簡濛和陸易錚一個更好的結局~
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請多多指教,新文戳「作者專欄」收藏。刷完這章大家就去看春晚吧。
另外我今天發現有好多灌溉液,你們別灌溉,沒簽約我一毛都收不到哦,你們把錢留著去看好看的付費作品吧。謝謝各位小天使小可愛,鞠躬!
☆、番外
這一年的冬天,陸易錚沒有回B市過年,於是本該慶祝的新年對簡濛來說也顯得索然無味。
年後簡濛一家南下避寒,從雲南回來的時候元宵節將近。
陸易錚給她打電話,說部。隊批准家屬可以到營隊來一起過元宵節。
簡濛被那聲「家屬」甜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當下就收拾東西要去找陸易錚。
這半年來,簡媽媽把她的一點點成長都看在眼裡,對於她要去找陸易錚除了無可奈何,更多的是擔心和憂慮。
然而簡濛對母親的這些擔憂毫無察覺,她一心沉浸在將要見到陸易錚的喜悅中,歡歡喜喜地背上包去坐火車。
簡媽媽的顧慮果真在簡濛身上發生了。
她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這麼大的人了,就算平時再怎麼嬌生慣養,火車總是會坐的,只是連夜的臥鋪並不好受,空間狹窄,她睡在最上面的床鋪,晃勁很大,加上春節結束的返城高峰,人潮擁擠,孩童的哭鬧不絕於耳。
前一夜她睡得早,早上被嬰兒的啼哭吵醒時到也不覺得困,只是時間尚早,不到七點,遠處的村莊還隱在朦朧的霧氣中,軌道邊昏黃的路燈將熄未熄。
簡濛坐在最上面的床鋪,垂首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心裡揣著的小鹿簡直要蹦出來。
B市已屬北,陸易錚在的部。隊更北,接近邊境線。
漸漸地,天邊露出晨曦,火車上的人也逐漸減少,最後只剩下零星的幾個。
簡濛從鋪上下來,洗漱後收拾了東西,坐在過道旁的椅子上拍外面的景色。
一個看著六十多歲的婆婆帶著孫子從過道上經過,往洗手間去了,那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經過簡濛時咿咿呀呀叫了聲「姐姐。」
簡濛回頭去看,小孩咬著手指,笑呵呵地看著她。
老婆婆從衛生間出來後坐到簡濛對面,問:「丫頭,到M市?」
簡濛有點警惕,「嗯」了一聲後再沒有多說。
老婆婆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冷淡,自顧自地說:「M市冷啊,你這下車還要多套件衣服哩,不然凍感冒了。」
簡濛怔了一下,意識到自己防備心太過了一點。
下一站就是M市了,是這趟鐵路線的最後一站,簡濛遂問:「您也到M市?」
老婆婆慈愛地撫著孫子的頭道:「是啊,娃兒爸媽都在B市,過去過了個年,這不是娃兒要開學了嗎,就回M市了,哎。」
這世上的每個人,為了生存都在努力奮鬥者,相比較起來,她已經很幸福了。
簡濛安慰了兩句,婆婆又問她:「有人接嗎?」
陸易錚原本說了要來接她,但他的時間哪說的准,簡濛不想耽誤他訓練,打算自己過去。
簡濛搖頭,道:「男朋友在部。隊呢。」
「哦哦,找男朋友的啊。」老婆婆恍然大悟:「當兵的,當兵的好啊。」
簡濛微微笑著。
列車員已經在播報前方即將到站,婆婆站起身,叮囑簡濛:「丫頭啊,下車了別理那些黑車司機,你出站了左轉找公交站坐207,直達。」
簡濛趕緊道謝,心裡默默記了一遍:「出站左轉,207。」
老婆婆領著孫子回自己的位子收拾東西了,簡濛行李簡單,就一個背包一個斜挎包。
火車哐當哐當停靠在站台,簡濛背上包,抬頭的瞬間看見老婆婆顫巍巍的牽著孫子的手下車,這裡陽光濃烈,簡濛內心突然不知道被什麼充滿,只覺得幸福極了,她取下脖子上的相機,取景框對準不遠處的祖孫倆。
「咔擦」一聲,將一老一少相攜的身影定格下來。
M市艷陽高照,但冷是真的冷,寒風刺骨。
簡濛好不容易找到公交站坐上207,公交車倒是暖和,簡濛坐在後排,昏昏欲睡。
坐了十三還是十四站,終於到了訓練基地,簡濛一下驚醒,下了車被冷風一吹才覺得喉嚨管幹疼,下巴縮在羽絨服里直打顫。
她幾步跑到基地門口,跟站崗的士兵道:「找一下陸易錚,謝謝。」
陸易錚過來的時候簡濛正坐在門崗亭的凳子上,抱著包,整個人縮成一團。
門崗亭里有暖氣片,她不該抖得這麼厲害。
陸易錚走過去半摟著她站起來,一摸她的手,才發現涼的厲害。
他剛訓練完,零下十幾度的天裡額頭上還有汗,一靠過來就像個爐子一樣,暖烘烘的。
簡濛被他牽著,手塞在他衣兜里就不想拿出來了。
陸易錚領著她回宿舍,一路上碰到不少訓練結束回宿舍的士兵,有好些甚至比陸易錚年長,黝黑的臉上掛著打趣的笑容:「小陸,這帶的哪位家屬啊?媳婦兒?」
陸易錚「嗯」一聲,偏頭看簡濛。
簡濛坐了一夜火車,又加上受了涼,不怎麼舒服,她一邊沖人笑,藏在陸易錚衣服口袋裡的手輕輕扯了一下。
陸易錚是軍事學院分配過來的,有一間獨立的單間,收拾得很整齊,是他一貫的作風。
簡濛進去了把包放好,窩在椅子裡便不想再動,頭痛,腦袋埋在膝蓋里。
陸易錚給她脫了羽絨服,把她塞進被子裡,簡濛露出濕漉漉的眼睛,問他:「我能睡覺嗎?」
已經到了吃飯時間,陸易錚想了想,道:「睡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簡濛搖頭,鼻腔里已經帶上感冒時的鼻音:「不想吃,想睡覺。」
陸易錚沒說什麼,給她掖好被子帶上門出去了。
眼皮很沉,但是腦袋鈍鈍的疼,像要炸裂了一樣,被子和床單都是陸易錚身上的味道,乾爽中帶有清冽。
簡濛裹著被子滾來滾去,意識終於有些朦朧了。
突然,臉頰被人輕輕拍了兩下,簡濛痛苦地睜開眼。
陸易錚端著杯子蹲在床邊,見簡濛醒了,把右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打開,裡面躺著兩枚膠囊。
「把藥吃了再睡。」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清淡,卻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柔軟。
簡濛拈起藥扔進嘴裡,陸易錚適時遞來水,簡濛一看見那搪瓷杯子,瞬間樂了:「我還是很小的時候見我爸用過這種杯子,現在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