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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14:06 作者: 烏望
    路過的少女們臉紅紅的偷瞄他一眼,扭回頭,趁同伴不注意,再回頭看一眼。

    蔣淮禮笑罵他:「你小子,中午吃多了啦,還有這功夫跑步。」

    陸易錚挑眉回他:「這算什麼,當然比不得蔣指揮,每天在主席台吹吹哨子,多輕鬆。」

    蔣淮禮聽出陸易錚這是在暗地裡嘲諷他落了個輕鬆活,也不反駁,反身捶了他幾下,互損了兩句。

    太陽明晃晃的曬得蔣淮禮眼睛直眯,他拇指向後指指操場圍欄下的一處陰涼地兒。陸易錚把手裡的塑料瓶捏癟,投進角落的垃圾桶里,跟著蔣淮禮往那處走。

    「你見過簡濛了吧?」站定後,蔣淮禮問陸易錚。

    「啊,就在邢何舟他們連呢,怎麼了?」陸易錚反問。

    蔣淮禮若有所思,片刻後,道:「我今天去行政樓拿文件的時候看見她了,她躲小賣部門口抽菸。」

    陸易錚擰眉,眸光微沉,他舔舔後槽牙,罵道:「這丫頭,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蔣淮禮拍拍他的肩,鄭重其事:「你看看這事怎麼辦吧,別不是你當年那做法真傷人心了。」

    晚上集合拉歌時,邢何舟找了一圈找到簡濛,跟她交代:「待會結束了你留下來,有事跟你說。」他說完這句話,就若無其事的走了,留著簡濛一頭霧水面對著各種八卦的眼神。

    結束後,人一點一點往外涌,簡濛拉住程月亮:「你去小門那兒等我。」

    程月亮一邊往操場小門走,一邊不停往後看,想看邢何舟找簡濛做什麼。

    終於,操場上的人全部走完了,簡濛看向操場小門,看到程月亮的身影才微微放下心。

    一回頭,看見陸易錚轉著口哨的帶子朝她這邊走過來了,簡濛左看右看,沒看到邢何舟,心裡把他罵了一萬遍。

    操場安靜,不遠處的路燈散發著淡淡的光,遠處的蟬拉長了聲調。簡濛看著陸易錚逐漸走近的黑色作戰靴停在了幾步開外,終於抬起頭,故作疑惑:「陸教官找我有什麼事?」

    陸易錚伸出右手,攤在她面前。簡濛看著這張大掌,掌心寬厚、五指修長、指節分明。

    在她的整個青春時期,她曾無數次的設想,被這雙手握著是怎樣的一種感受,而現在,它就這樣攤在她面前,簡濛微微分了神。

    陸易錚看著她,簡短地吐出一個字:「煙。」

    簡濛一怔,而後突然笑了,問他:「敢問陸教官,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管教我?」

    陸易錚微微皺眉,坦然的望著她:「以你哥哥的身份。」

    簡濛笑意加深,說出的話刻薄到連她自己都沒發覺:「我倒是不知道,除了簡淼,我什麼時候還認了你做哥哥。」

    陸易錚抿著唇,眼皮微微下垂,簡濛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她不閃躲,直視著他。

    片刻後,她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連帶著打火機放進他掌心,聲音也低了下去:「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抽了。」

    說完,她立刻轉身,朝著操場的鐵門走去。

    真的沒意思,你的那些壞脾氣對於愛你的人,不過是撒嬌的小把戲,他會抱抱你,容忍你的無理取鬧,於你不愛的人,只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鬧劇罷了,沒人在意。明明知道對陸易錚來說她其實是後一種,還偏偏要去試探,像個小丑。

    程月亮看見簡濛走過來,剛想問兩句,卻見她臉色難看到極點,趕緊把八卦的心思收回肚子裡。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太緊張,剛回了寢室,簡濛肚子又開始疼,她洗了澡,接了瓶熱水抱在懷裡,躺在床上,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認命般的嘆氣:果然,耿耿於懷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她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簡濛開始抽菸,不是裝13啊,也不是因為陸易錚,真的是因為高三壓力大,熬夜提神的。學校超市抽菸那會兒也是因為心煩,不全是因為碰到了陸易錚。不推崇抽菸,吸菸有害健康,寫簡濛抽菸完全是為了下面的情節。

    另外,在這裡陸易錚對簡濛的感情還是更偏向於哥哥對妹妹的疼愛,喜歡的感情也不是沒有,但是很少,不超過十分之一吧。

    ☆、插pter05

    陸易錚一推開門,邢何舟就聞到濃烈的煙味。他狐疑地看著他,問:「你不是找你那小妹妹聊天去了嗎,怎麼搞的一身煙味。」

    陸易錚沒回答他,反手關上門。羅啟提醒他:「學校不讓抽菸,你小心點。」

    陸易錚淡淡「嗯」了一聲,從褲兜摸出煙盒扔到桌上,邢何舟賤兮兮的湊過來:「在簡濛那兒吃癟了吧,我就說這姑娘脾氣不好,能把人慪死,看來以後嫁不出去咯。」

    陸易錚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閒的發慌?屁話多。」邢何舟一噎,轉身摸上煙盒,搭著陸易錚的肩,討好地說:「給我一根唄,哥們好幾個月沒碰過了。」

    陸易錚抖抖肩:「起開。」他把煙盒扔給邢何舟,脫了上衣扔進盆里,端著盆進浴室了。邢何舟在背後叨叨:「吃炸、藥啦,這火氣大的喲。」羅啟沖他笑眯眯地招招手,他抱緊了煙盒,得意地咋呼:「不給不給。」羅啟跳起來勾住他,罵道:「我看你小子真的是皮癢了。」

    天漸漸亮了,寢室的空調安靜地運作著,簡濛翻了個身,枕邊原本放著的一本小說從床上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沉悶的響聲,不知道是誰不耐煩的咂了下嘴,而後傳出有規律的呼吸聲。

    簡濛摸摸耳朵,耳洞周圍熱熱的,還有點腫,摸起來有輕微的痛感。這耳洞是簡濛陪高中一個關係很好的朋友買開學生活用品時打的。

    她原本沒有打耳洞的打算,偏偏那天她在銀泰一樓的銀飾店看中了一款耳釘,那種店只賣首飾,沒有打耳洞這項服務,簡濛買了耳釘,就要去找飾品店打耳洞。

    朋友勸她,天氣太熱不是打耳洞的最好時機,容易發炎化膿,簡濛想早點戴上耳釘,還是決定去打,並且有信心滿滿的覺得自己能養好耳洞。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打耳洞過後,簡濛一直沒有勇氣把耳釘換下來,開學那天,又把自己買下來的那款耳釘忘家裡了。

    軍訓第一天耳洞就有點發炎的趨勢,她擦了酒精,但只緩和了一些,並不見好。

    她躺在床上,有點氣惱,自己當時為什麼頭腦一熱就打了耳洞,簡直是活受罪嘛。

    天陰沉沉的,有點悶熱,程月亮極開心,說老天眷顧,今天絕對要下暴雨。果然,臨近中午軍訓結束,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過後,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打下來,各陣營緊急解散了,人群一股腦地往寢室跑。

    這小操場靠近女生寢室,沒幾步就跑回去了,相比較之下,男生宿舍那邊遠多了。

    簡濛回寢室的時候,還沒有人比她先回來。學校發了通知,說今天休整一天,明天要是還下雨的話,就組織練軍歌。

    簡濛花了幾分鐘快速淋了個澡,換上乾爽的衣服,剛打開門,楊真就抱著衣服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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