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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13:12 作者: 成理不說
    皇后也不瞞他:「這些日子承恩公府太不安寧,我當然有些憂心。」說罷又似自言自語:「柳時這個孩子一向循規蹈矩,怎麼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歌姬鬧得家宅不寧?」

    趙格對承恩公府世子和離的事情也有耳聞,不甚在意地說道:「母后何必再去為了這些事情勞神,說不準柳時和離也是得償所願。」

    「你以為旁人都跟你一般,滿心滿意都想和離?他同曹氏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兒臣也就這一次,日後便好好的了。」說罷之後想想在御書房說的事情,又道:「父皇說了,婚期定在六月份。」

    「快些也好,太子在你這個年紀,嫡子都多大了?你看看你,府上連個小孩子都沒有,冷清得很。」

    想了想又道:「不過還是顯得有些倉促,鎮北侯是新貴,家底不豐,也不能讓恭王妃的嫁妝太難看,等他送丹緋入京備嫁的時候,我也賞些東西過去。」

    說來說去,就算這件婚事她不是頂滿意,皇后也是各處都為趙格考慮。

    「多謝母后,兒臣自會給她貼補一些。」

    「那就好,這也關乎你恭王府的顏面。」

    第95章

    五日後,周行奉旨送丹緋入京備嫁。

    雖然還沒有算出準確的時間,但大致定在六月份的事情丹緋已經知道了,趕路便不能磨磨蹭蹭的,畢竟到了京城還有許多事情。

    趙格天天盼著丹緋入京,四月還有丹緋的生辰要過,雖說二人婚前不能經常見面,但一個月見一次在恭王殿下心中頻率已經低到不行,好生過一個生辰還是沒有問題的。

    丹緋入京已經是三月下旬,京中鎮北侯府,上上下下已經收拾妥當,京中的府邸當然沒有涼州城大,卻也顯得精緻,住下之後青梧領了三個丫鬟過來。

    「姐姐總算回京了,這是王爺買下的,做你的陪嫁丫鬟用。」青梧現下跟著長戈,所以還是住在恭王府,趙格已經銷了她的身契,但還是會幫府上做不少事情,這次這三個丫鬟是她跟流螢一道選的,又請了之前宮中的教習嬤嬤教過規矩,才送到鎮北侯府來。

    青梧見到丹緋高興,免不了多話:「沒想到姐姐最後還是要嫁給王爺,還封了郡主,真好!」

    「那你呢?我瞧著怎麼腰身圓潤了些?」丹緋笑問。

    「我的天,姐姐怎麼這麼厲害?!」青梧眼睛本就圓大,這會兒也不再滴滴溜溜轉著,捂著嘴直直地瞧著丹緋。

    丹緋抿唇笑著,青梧的腰身一直都細,便最好穿掐腰的裙衫,稍稍凸出一點便瞧得清清楚楚,打趣道:「可算瞧見你腰身圓潤的時候了。」

    青梧哼了一聲:「這才三個多月,我去年的春衫穿著便緊了,早知道便不給長戈那個殺千刀的生孩子了!」

    嘴上這般說著,眼裡的笑意卻比誰都多。

    丹緋點了點她的前額:「口是心非的丫頭。」

    「姐姐都跟王爺定親了,生孩子不也是早晚的事情,我現下嗜睡得很,姐姐到時候便知道了,才三個月我都有些煩了。」

    青梧這丫頭說話慣無遮攔,丹緋現下是聽不得要給趙格生孩子這種話,總覺得彆扭的緊,支支吾吾敷衍了過去,青梧只當她害羞,也不追著問她,二人一直說話,丹緋瞧著這孕婦止不住地犯困,才讓她去裡間小睡一會兒。

    沒想到幾日之後,皇后也賞了不少東西,還有一個宮中的教習嬤嬤過來。

    若說宮中的規矩,丹緋當然最為熟悉,她剛到大昭的時候,一想起宮廷劇中因為不懂規矩慘死的宮女便渾身起雞皮疙瘩,學規矩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日後被賜什麼一丈紅過來。

    後來待在皇后身邊,走路行事都是按照後宮嬪妃的標準來的,有半點兒不妥便是丟了鳳禧宮的顏面,不過如何做王妃,丹緋還是沒有學過的,若是換在旁的公侯府邸,這都是家中女主人給待嫁的姑娘們安排的事情,周行再好,也是個大男人,思慮不到。

    這位烏嬤嬤丹緋在宮中的時候便見過,宮中有品級的女官,規矩都要先過了這位烏嬤嬤的眼,連犯了錯的低位妃嬪都時常在烏嬤嬤手下學規矩,為人瞧著和氣,訓起人來可是毫不留情,名聲在後宮是響噹噹頭一份。

    可皇后都將人派過來了,丹緋自然要好生學學。

    趙格來的時候,便見丹緋直著身子坐在圓凳上,只坐了那圓凳的三分之一,雙手交握在膝蓋上,額前還有些薄汗。

    「這是作甚?」

    烏嬤嬤忙上前:「回王爺,娘娘派老奴前來瞧瞧王妃的規矩。」

    這般坐著比站著辛苦多了,趙格當然知道,擺了擺手:「郡主規矩如何,母后心下一定清楚,何必再這般從頭學過。」

    說著上前給丹緋倒了盞茶水,餵到嘴邊。

    丹緋就著趙格的手猛喝了兩口,深吸了幾口氣,才覺得有了知覺。

    只能說這位烏嬤嬤名不虛傳,從站到坐,從說話的音量分貝到走路的步伐姿態,讓丹緋全方位學習,還好之前在宮中也是練過的主,若是半點兒不會,這會兒見到趙格怕是都已經得流眼淚了。

    緩過勁兒來同趙格說道:「烏嬤嬤教得很好,宮中的規矩我再明白,也沒做過王妃不是?」

    趙格瞧她鬢角髮絲上的汗水,輕哼了一聲:「再如何也不必這般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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