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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03:51 作者: 阿邊公子
謝南瑾看著,喉嚨一緊,想起了昨晚做的荒唐夢來。
縱然是模糊的畫面,但他甚至還能想起那細腰,薄肩,兩團滑膩的雪白,手心細膩的觸感,以及那糾纏的畫面。
就連快感,都像是真的一樣。
明明知道自己應該保持理智,可是,如今光就看到這樣一個鐲子,他的意志力便薄弱下來。
謝南瑾強壓住身上的燥熱,別開了目光來。
「這新年的關頭,走動的人自然要多些,蓁蓁你自己多注意瞧著,有沒有哪家子弟,是中意的。」謝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一副操心的模樣,抬頭,又對謝南瑾道:「你這個當大哥的,也多上心。」
他們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年一過,蓁蓁便十五了,女孩家這個年紀,是一定要開始操心婚事了,要是再過些年頭,還嫁不出去的話,那就是老姑娘了,留在家裡,是要讓人笑話的。
蓁蓁聽老夫人這麼說,臉頰便一片緋紅,微嗔道:「蓁蓁還想多留幾年呢,留在老夫人身邊,可比嫁出去要好。」
「你能在我身邊,我當然歡喜。」老夫人瞧著自家姑娘這嬌嬌的容顏,簡直是心都化了,輕嘆了口氣,道:「可是……遲早得嫁人。」
遲早,要嫁出去。
「對了,陳家那二公子,你瞧著如何?」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慈眉善目的問了這麼一句。
陳家二公子?
陳硯之!
老夫人問這個問題,蓁蓁自然聯想到了一些眉頭,於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論相貌,陳硯之一表人才,丰神俊逸,自然是讓小姑娘仰慕的存在;論品行,謙謙君子,儒雅大方;論地位論頭腦,那樣樣都是不差的。
而且,蓁蓁對他,尚有那麼一絲的好感。
那是個很好的人。
於是蓁蓁點頭道:「陳公子,很不錯。」
謝夫人聽到這個回答,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彎著嘴角,笑了起來。
「那孩子來過府里幾次,我瞧著也不錯,相貌堂堂的,品行上佳,若是成了親,一定是個會疼媳婦的。」謝夫人說著,雙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難得說蓁蓁對誰有好感,而且陳府那邊,也有這個意思,這樣一來,怕是要促成一樁好婚事了。
蓁蓁這廂一聽到「成親」這個字眼,臉紅的更甚了,腦海里不禁就浮現出陳硯之的身影來,想著若日後嫁的人是他,那她倒是可以接受的。
不是喜歡,而是可以接受。
這便是她,最大的要求了。
於是她垂了眼,嘴角微微彎起,睫毛帶著霧氣輕顫,瞧著,是一副女兒家嬌羞的小模樣。
「過幾日,正好約見一回陳夫人,將事情定下來。」謝夫人想著,許是不久就能又成一樁婚事,也算卸下自己心頭一塊大石頭,心裡頭,便舒暢了許多。
「今日起的晚了,怕是還來不及吃早飯吧。」謝南瑾突然出聲,陰沉的聲音中似是有努力壓制的怒火,而後向蓁蓁伸出了手,道:「過來。」
蓁蓁看著謝南瑾的手伸在自己面前,一時愣住,沒反應過來。
大哥今日這樣子,瞧著……不對呀。
她怔了有好一會兒,可看著謝南瑾的手就跟雕像似的一直伸著,她抿著唇,也慢慢的伸出了手去。
指尖才碰到他的掌心,火熱的觸感傳來的那一剎那,寬大厚重的手掌握住了她整隻手,隨即是一陣往前拉的力氣,大的讓她根本無法反抗。
蓁蓁硬是被謝南瑾給拉了出去。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粗礪的指腹按在她白嫩的手上,掐的見了紅痕,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
蓁蓁手上一陣生疼,可是也不敢說什麼,只好任著謝南瑾一路拉她進了正則院。
「都滾出去!」謝南瑾一進屋,冷冷的扔下一句話,接著一屋子僅有的幾個下人都慌忙的退了出去,聽著腳步聲一停,謝南瑾一手過去,便關上了房門。
屋子裡歸於寂靜。
「大哥,不是……」蓁蓁看著他面色不對,後邊的話就慢慢弱了下去。
……不是說吃早飯嗎?
謝南瑾大步上前,一個偏身就將蓁蓁抵在了門邊,火熱而炙烈的氣息瞬間將她整個人包圍,墨黑的瞳孔中,似乎有兩簇火焰在燃燒。
蓁蓁低著頭,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只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大哥厚實堅毅的胸膛就壓在她的面前,貼的緊緊的似乎沒有一絲的空隙,蓁蓁羞赧的發現,她甚至能夠感受,他每一點呼吸的頻率。
滿滿的都是特屬於男性的氣息。
「疼……」蓁蓁稍微動了動自己的手,嚶嚀著出聲。
謝南瑾一直緊緊的盯著她,耳朵里傳入她那奶貓般的小小一聲,忽然就放開了她的手,轉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大到讓人無法反抗的力氣,蓁蓁的下巴被抬了起來,一張臉正好與他的臉相對,而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環在她的腰間,將她圈在了懷裡。
蓁蓁心裡一震,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已經被用力的吻住了。
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謝南瑾的氣息又粗又急,粗暴的啃咬著她的兩片唇瓣,汲取著甘甜清香的汁液,接著撬開了她的牙關,濡濕的舌尖送了進來,霸道的和她交纏在一起。
很早就想這樣了。
謝南瑾他很早就想這樣了。
他渴望她那花瓣一樣柔美的雙唇,還有那柔軟靈巧的舌頭,唇齒間芬香甜美,如同甘泉一般,引人沉醉,於是他深入探索,只想得到更多。
剛才母親和蓁蓁在談論陳硯之的時候,他的怒火便是一迸即發,不怎麼壓得住了。
她們在談論蓁蓁的婚事,問她那個人怎麼樣,她抿著唇輕笑,嬌羞的像新嫁的小媳婦。
那一刻她的表情深深刺激了他。
那樣的,因為別人而露出的柔美笑意,讓他無法接受。
那一刻他在想,或許在數月之後,她會披著大紅嫁衣,嫁去別人家裡,從此為他人婦,作他人枕邊人,再也不能長伴於他的身邊,不能像以前一樣,看著她,陪著她。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他便渾身都難受的緊。
所以,拉她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了……為什麼自己要忍受?
因為怕嚇到她,怕她會厭惡,會逃避,怕會失去眼前這歲月靜好的一切,所以選擇了忍耐自己的情感。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方才的那一刻,敗給了「他或許會失去她」的恐懼感中。
那樣深厚而濃重的恐懼,是他在戰場上都不曾有過的。
所以他想,他無需忍耐。
從他在戰場上征伐的那一刻起,他便是活得肆意而瀟灑的,從來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就連一場敗仗都未曾打過,風光至今,還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那……蓁蓁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