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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0:03:11 作者: 溜溜豬
他走過來,還是那樣輕輕的環住她。
不疼的,一點都不疼, 他對別人再嚴厲, 對她都是溫柔的。
他的唇瓣貼下來,靠在她的耳邊, 從她的脖子往下, 划過她的鎖骨, 停在她的心房上,發出幾近壓抑不住的哭泣聲。
韓先生哭了?
盛倪顫抖著手,摸到了他的臉頰,搖了搖頭, 聲音懂事乖巧:「我沒事的,不疼的,你去睡覺吧。」
沒事?
沒事會在半夜醒來嗎,他打死都不信她嘴裡說出來的這種鬼話嗎,抓住床單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露了出來,指甲里泛著白:「我只是想陪陪你,你睡吧。」
盛倪睡不著,他的呼吸還裹在自己耳邊,她心裡沒有半點悸動是假的。
她活了二十五年,終於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好,但是為什麼她就要死了呢。
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好不容易有個人對我好,結果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害怕,我害怕一個人死去.......」
他垂著眼睛,眼圈裡還泛著紅:「你不會是一個人的,放心睡吧,我就在你旁邊。」
雖然知道自己在夢中,但是疼痛的感覺不是虛的,正是因為那種痛,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前一世發生過的事情並不是簡單的夢境,她真的曾經經歷過這些。
韓先生沒有比她好多少,他陪著盛倪,也是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著覺,多少個痛得睡不著的夜晚,他半夜突然驚醒,伸出手指在她鼻子前面晃了晃,確定還有鼻息,他才鬆一口氣。
最後盛倪也沒能去成瑞士,她在美國的醫療團隊離開的第二天開始咯血,身體狀況也不能高空飛。
他也開始瘋了,沒人敢去接近他。
盛倪很想要一個徹底的解脫,這樣她就不用面臨著無休止的痛苦。
但是她不敢在這個人面前提起這件事。
她知道這個偏執而又躁狂的男人是不能聽人講這種事情的。
除非他死,她才能死。
盛倪在睡夢中艱難的眨了眨眼睛。
身體很疲乏,特別累,睡了也不知道多久,雖然知道是一場夢境但是醒不來也挺麻煩的。
「倪,倪,你怎麼了?」一陣驚呼聲,盛倪被人推了推。
她睜開眼睛:「是殷黎哦,你怎麼在這裡啊。」
殷黎拎幹了毛巾給她擦了一把汗:「下午都上了一節課了呀,看你還沒來上課,老師要我來找找,沒想到你在宿舍睡覺呢,剛才看你臉上表情很痛苦的樣子,是做噩夢了嗎,對了,咱們教室的空調裝好了哦,現在都開著了,咱們教室是第一波安裝好的哎,幸運吧,中午很多同學都沒有回宿舍睡覺了,趴在教室睡也比在宿舍睡要好。」
是哦,這裡是十七中,不是她死之前的那個城堡,也不是瑞士,她還沒來得及到瑞士就死了。
盛倪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面,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已經好久沒有睡過這麼久的午覺了。
盛倪打了個呵欠,從飲水機里打了一杯水喝下,覺得輕鬆了很多。
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她生活在十七中,盛景再也蹦躂不起來,現在是新的生活了。
她也要試著接受新的生活,用新的生命再一次活下去。
這一次她要逆襲,不僅僅作為表演嘉賓站在孟晗的演唱會的舞台,她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走,我們去教室吧。」
「對了哦,我跟你說件事。」殷黎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晚上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時間,現在太熱了,老師說不用退床位,最近很多學生都搬出去住了,以後你就一個人住宿舍了,會不會害怕啊。」
她這是要搬出去跟穆清晨住的意思了。
現在穆清晨經濟也獨立了,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且住著,本來學校的床位也不夠所以他也就沒申請,殷黎其實早先中午就去他那裡睡了,只是晚上還回來。
現在就是晚上也不回來的意思了吧。
盛倪擦了擦眼睛,感覺眼前好像模糊了很多,她的眼鏡的度數又加深了嗎:「哦,那挺好,你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用我講吧。」 她在暗示什麼,殷黎應該很清楚。
她不想殷黎受到傷害。
「我知道啊,我跟穆清晨其實很純潔的......」殷黎臉上有掩不住的慌亂:「我就是看太熱了,反正韓江也給了你他公寓的鑰匙,我看你反正要搬出去住了。」
盛倪覺得眼前一花,她不確定是不是有低血糖,但是眼睛前面好像越來越模糊,視力好像也開始變得差了起來。
拉著殷黎的胳膊:「我最近的眼睛的度數好像越來越高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眼睛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
殷黎湊近看了看:「沒有啊,你是不是剛剛睡太久了,要不然就是眼鏡度數太高了很久沒有配鏡片了。」
上次配鏡片的時候是開學的時候,離現在也不是很久,盛倪搖搖頭:「可能是我睡太久血液流通不暢吧,等晚上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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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泉都站在盛倪教室門口晃了好幾圈了還沒看見她,給她發信息也沒有回,只能出來找她了。